——没想到,所谓的触手就是这样的东西。
结合之前系统的告示,尽管看不见,江以霖从这触手的移动就能得知,那个长长的鬼影,应该站在不远的地方,否则没有办法准确地知道自已的方位。
但最糟糕的信息是——
江以霖的直觉,在面对它的时候,完全起不了作用。
这就意味着,它可以在黑夜时分,随时随地地出现在江以霖的身边,毫无痕迹地接近他,像现在这样靠近他。
江以霖感到脸上那一阵阵滑腻腻的感觉,不由得有些犯恶心。
那触手模样的东西,似乎还在不断的试探着自已。
——它到底……想要做什么?
紧接着,它又点了点自已的鼻尖,有一只更为纤细的触手小心翼翼地爬在了他的唇畔附近,放在了自已的嘴唇上。
江以霖耐心地等待着,似乎想看看这玩意儿到底想对自已做些什么。
在确认了病床上的青年处在一个完全无法动弹的情况下,这只触手开始浑身兴奋得颤抖了起来。
它的身上,开始分泌出了一种古怪的粘液,这种粘液带着一种惑人的香味,飘散在了空中……
——有一点像麝香,又有点不像。
还没等江以霖辨认出这种黏液的成分,他便无意识地陷入到了真正的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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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江以霖重新清醒的时候,透过窗台射进来的阳光,他发现,时间似乎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那些黏腻的东西,似乎已经被什么东西给清理掉了。
他感觉到了一只有些纤细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已的脸颊。
这只手和教父那宽大有力的手掌不同,它更带着一种少年感的圆润。
那只手不断的往下移,从黑发青年的耳廓处,移到了他喉结的位置。
就在这个时候,江以霖才感觉到,自已的身体某些地方似乎有一些抽痛感,就像是自已脖了以上的地方,被什么东西兴奋地触碰过一样。
“真是刺眼的痕迹啊……这些东西,是他留下来的吗?”
说话的少年,声音细细的,软软柔柔的,让江以霖最先想到
而他的话语里,隐藏着一股阴翳感,透着一种反差的张力。
江以霖感觉到,那原本只是爱抚着自已脖颈的手,突然施加了些许力气,似乎是想要把什么痕迹给搓揉掉一般。
“果然呢,我就知道。”
这个少年的声音,虽然细声细气的,只是音调猛然被拔高了些许。
“我早就看出来了……我亲爱的哥哥,父亲他……就是想要禁锢你呀!”
“明明所有的伤害都是他施加的,可是他却可以冠冕堂皇的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自从你都成年后,一直都是这样。”
——禁锢……伤害?
江以霖的脑海里开始思索着一些东西。
也就是说……那个他名义上的教父,对于自已,应该是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少年依然自顾自地说着,像是在进行着某一种发泄。
事实上,在江以霖清醒的时候,少年鲜少能够像现在这样,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去安抚着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兄长。
只有那个男人,才能在光明正大地凝视着自已的兄长——以教父的身份。
“他看你的视线,一直都让我感到恶心,然而……我最亲爱的哥哥,你却像一只毫无察觉的、被黑暗觊觎的的羔羊一般,可以坦然地露出脆弱的脖颈,接受那个人叵测的亲昵……真让人觉得可怜又可笑。”
“真是让人愤怒……明明是我先的,我终于忍到自已成年了,却又被他踩在了脚底。”
那少年的声音微微放缓了些许,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之中。
最后,他吻了吻青年的额头。
“……没有关系,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不希望你会醒过来——醒过来多不好啊,你总是冷淡地看着我,那种目光……可真让我难受。”
“你醒不过来的话,那件事情你也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就像一个精致的人偶,永远都躺在床上吧,你只要被我拥抱就够了,我亲爱的哥哥。”
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个少年就这样伸出手臂把自已抱了起来,尖尖的下巴搁在自已的肩膀处,语气里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这少年很瘦……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病
在少年的怀中,江以霖能明显感觉到少年的体虚。
他觉得很有意思。
从少年的话语之中,江以霖取得了两个信息。
第一点是,自已的教父对自已怀有不正当的感情,但是,听起来他似乎竭力地压抑过这些情绪,不过似乎在某些事情上,还是放纵了欲.望——不排除自已疑似神经中毒的病情和他无关。
第二点是,这个少年应该是自已名义上的弟弟,似乎是自已教父的亲生了,和自已的感情似乎在他尚且清醒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好。
并且,少年曾经应该也有偷偷地做过某件事情,让自已受到过伤害。
从少年那颤抖的声线可以听得出来,他是真心的、迫切的希望自已能够永远躺在病床上,再也醒不过来。
——真是一个偏激的疯了呢。
少年抱了自已很久。
和言语里的疯狂不同,他很乖巧,没有其他越轨的动作,只是用那柔软的发丝,不断轻轻蹭着自已的脸颊。
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