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不敢说话了是吗?”宋晚瑜趾高气昂的问道,一副小人得志,不把曾经依附的柳家人看在眼里!
红绡郡主见很多听书的人,路人纷纷围观,看热闹,乐得掩嘴而笑。
晚舟轻启朱唇,冷笑道:“宋晚瑜,别忘了,呆在柳家这几年,感情我爹爹养了个白眼狼?”
弯眉一挑,道:“爹爹是配合皇城司查案,现在皇上都没有下定论,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怎能这么说他,好歹也是做过父女几年,难道不怕冯家人说你太过见利忘义吗?”
她知道宋晚瑜最在乎的是冯家二公子,如今也是她的夫君,想到这儿,嘴角勾了勾,“若是夫人知道你这么奚落我,辱没柳家,让夫人和天临如何自处!”
既然她都不在乎柳家,又何必跟她客气!
宋晚瑜气的面色煞白,别人当着郡主的面,吃了排场,岂不是显得自己没用。
“反正你爹贪墨二十万,这是皇城司亲自查出来的,还能有假,说不定皇上的旨意明日就送来了!”
像是坚定了柳衡之已经被定罪了一样,晚舟越发狐疑,冰冷的眼神直盯着她,而宋晚瑜被盯得浑身不安,恍惚又后怕的现在红绡郡主的身后。
晚舟朱唇轻启,眼神凌厉,一字一顿得道:“那就等皇上旨意下来,否则谁再说我爹贪墨的事,休怪我不客气!
众人见她神色认真,声音冲破人群,说书老人立马停下口中的高谈阔论,尴尬拱了拱手,又立马换了个奇闻逸事说与众人听!
宋晚瑜身子一颤,愣了半天,一句话也未说出口。
“好,不说这事,你撞伤了郡主,就想一走了之?”宋晚瑜不知自己被人当了枪头,看着妩媚的红绡郡主,非得让她吃吃苦才是!
在她们身后是永安城最有名的樊楼,琉璃做顶,雕梁画栋,彩楼欢门,殊不知在二楼正有两个男子在看这么一出闹剧。
“回去管好你的女人!”身着月白色的男子,指尖敲打着桌面,对面坐着的男子,立马颤抖着起身。
弯腰躬身道:“是,我回去定会管好内人,大人,息怒!”
那人嘴角含笑,却
让对面的男子满头冷汗:“我安排你做的事,为何临时换掉,不通知我,嗯?”
浓眉肤色微黑的男子闻言,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向他说明原委。
突然,月白色身影瞬间移动,打了跪着的男子两巴掌,两股鲜血立马从鼻腔流出来,任由血液流动,也不敢止血。
“冯子规,你知道跟我作对的代价是什么?”月白色男子临窗向下望去,眼底的怒火方才渐渐消散!
望着晚舟顾盼流转的目光,他的目光也柔和许多。
晚舟心下不耐烦,宋晚瑜又不依不饶的,“郡主可曾受伤?”
红绡郡主在众目睽睽之下,依然完好如初,不见任何伤痛,总不能当众诬陷人,“罢了,到底没事,冯少夫人没必要和柳姑娘计较,本郡主又不是那等得理不饶人的!”
是她们两姐妹争斗,和她有什么相干呢!
宋晚瑜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柳晚舟,斜眼瞪她,道:“郡主金枝玉叶,不计较,是她善良,可你撞了人非但无礼,又没有表示,想就此离开,这就是你的教养?”
不过两人相互撞了一下,又不曾受到伤害,非得这么不依不饶的?究竟是有什么仇怨?
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人也越聚越多。
“我见郡主眼下青黑,我这里有宁神安眠的沉香,郡主若是不嫌弃,聊表心意!”
就事论事,本就是她心伤忘情,才会撞了人,正主,都不曾发话,偏偏宋晚瑜总想让她出丑才如意。
忠义侯府是本朝元老,曾经是太子太傅,门下学生遍布天下,德高望重,便是皇帝也要给三分颜面。
这冯家是侯爷门生,两家又是姻亲,仔细算来,红绡郡主和冯家是表亲关系,嫁人后的宋晚瑜,也得喊她一声表姐。
亲事多舛,不过好在本朝对女子嫁娶宽容,女子十八未嫁也大有人在,但最迟也不能到二十未嫁,否则皇帝便会做主,给她另选佳婿!
红绡郡主目光轻移,见晚舟递过来一个喜鹊登梅手帕。
只见她手帕掩鼻,柔声细语的道:“柳姑娘,本郡主无事,我可不敢收你的东西,万一有人说本郡主收别人东西
,该如何是好!”
晚舟听了,羞愤的满脸通红,岂不是影射父亲正因为贪墨而入狱。
“郡主怕什么?不过是小玩意罢了,值得郡主如临大敌般!”
宋晚瑜听后怒道:“郡主才看不上你那腌臢玩意,谁知道你这又是从哪里弄来的,说不得又是哪个人贿赂柳家的。”
这个世道,从来都是羡慕别人有的,盼着别人倒霉的,凡事和柳家有关的人和物,谁敢收他们的东西呢,躲都躲不及。
恐怕宋晚瑜处处针对晚舟,很大一部分想和柳家撇清关系,又仿佛故意这么做给别人看的。
晚舟眼看着她,心中疑虑渐深,这六年以来,只当她是个好的,恐怕是错看了她。
“宋晚瑜,既然你嫌弃我的东西,发髻里的钗头凤可是我娘给我备的嫁妆,这会怎么不嫌弃腌臢了?”
红绡郡主也顺着她的话望去,只见宋晚瑜高耸的凌云髻,珠环翠绕,一支凤钗斜插乌黑青丝,垂落得玉珠在满天彩霞中,映得整个人粉腮红润!
宋晚瑜心中慌乱不安,抚了抚鬓角,笑道:“柳晚舟,这钗分明是我的,怎么可能是你的,天大的笑话!诬赖我,小心没好果子吃!”
娘亲阴氏可是和她保证过,这凤钗以后就是她的,上面的点翠,宝珠,可是百金难买的,这可是她在冯家最金贵的钗头凤。
她娘给她准备的哪里有这支精贵,哪个人见了,无不夸赞,风头钗在她的发髻里,让她看着雍容华贵。
夫君可是最喜欢她带这支钗和他温存的。
她绝不允许钗被柳晚舟拿走,东西到了她的手,岂有还回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