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不显,柳细妹道:“不可能!穆大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冬离姨娘不过是一介女流,还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怎么可能去杀人?”
“证据确凿,容不得任何人抵赖,拿下!”
衙役蜂拥而上,将冬离扣押。
“放开我你们!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只不过是老爷的妾,你们这是觉得老爷不在了,便可以肆意欺辱柳家人是吗?!”
冬离愤怒大喊!
柳细妹脸上隐藏着恨意,“穆大人……”
穆棱却是不听她们狡辩了:“柳姑娘这是要阻拦本官办案吗?本官已言明,她杀人事实确凿,你却一再阻挠,让本官不得不怀疑此时是否与你有关!”
柳细妹一怔,袖子下的拳头攥紧:“大人明查,我只是担心冬姨娘。”
她来到冬离面前,对她说道:“冬姨娘,你随大人前去吧,我会想办法证明你的清白,救你出来,你放心。”
冬离知道,大小姐这是在暗示自己,她没多做思考,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冬离不知道的是,从柳细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命就已经被放弃了。
大小姐没打算为她证明清白,更不打算救她出来,反而只能让她认了罪,把自己摘干净。
许家人得知凶手被抓,整个许家人都来了,围得衙门水泄不通,嚷嚷着要看看凶手是什么人,要怎么赔偿许家。
冬离跪在公堂上,身穿囚服,短短一夜,便已披头散发,没有了柳家妾室的雍容。
即便已经成为阶下囚,她也不怕,因为她记得自己杀了许胜之后,除了那把任何地方都可以买到的刀,其他什么都没有留下。
至于县太爷所说的什么指纹,她才不相信那什么狗屁玩意儿!
她看了看公堂外的许家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一群不知所谓的泥腿子!
许家人见到凶手是一个女人后,对她破口大骂起来,什么难听骂什么,尤其的许大花,恨不得把冬离的祖宗十八代的骂一遍!
即便如此,她仍然不解气!嚷嚷着让县太爷杀了这个女子给她儿子偿命!
若不是衙役拦
着,她只怕要冲进去打死那个贱蹄子!
不多时,一道冗长的“威武”声响起后,穆棱开始审理此案。
“犯人冬离,本官命你速速交代杀人缘由,不得有所隐瞒!”
冬离扬了扬头颅,并无惧色:“哼!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大人不是说证据确凿吗?倒是直接拿出来啊!”
她这样的态度惹怒了许家人,也惹怒了穆棱。
他示意了一番,衙役便将证据也就是指纹比对的情况呈在她的面前。
“你仔细看看,凶器上的指纹与你的一模一样,证实凶手就是你,你为何要杀许胜?”
冬离暼了一眼,不过她并不懂指纹比对到底是什么道理,便道:“大人,我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圈圈是什么!”
衙役呵道:“世间千万人,每人的指纹都是独一无二的,你的指纹出现在凶器上,人就是你杀的,你抵赖不得!”
冬离不信,“是非对错都是你们说了算,什么指纹皱纹的,我一个深闺妇人只能任由你们污蔑,我死了不要紧,只不过你们如此草芥人命,囫囵办案,迟早会遭报应的!”
“嘴硬!”穆棱招呼衙役:“给本官打!打个十杖,本官看她招不招!”
冬离愤恨不已,眼睛死死看着穆棱,恨不得用目光捅死他,只不过很快她就瞪不动了,因为屁股上钻心的痛意让她无暇分心!
“啊!啊!痛……别打了……别打了……”
许大花站在一旁,口中念叨着:“打死她!给我打死她!贱人!打死她……”
十杖之后,冬离满头大汗,屁股上血厚模糊,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可即便是这样,她仍然咬牙坚持,不肯松口。
这时候,人群中忽然钻出一个乞丐,他大声嚷嚷:“大人,大人,小的要作证!”
穆棱听到了,看向乞丐,示意衙役将他带上公堂。
“你是何人?”穆棱威严的问。他其实瞧出来了这个乞丐就是昨日街上那个,他昨晚派人去找,想叫他来当证人,却一直没有找到,没想到这人自己钻出来了。
乞丐跪在地上,“大人,我就是个乞丐,也没有
啥名字,不过许胜死那天,我瞧见这个女子与他在一起,两人进了胡同。之后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然后便听说许混……许胜被人杀了!”
冬离不认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乞丐,她愤怒大骂:“臭乞丐!你胡说什么?我和许胜根本不熟,也无冤无仇的,我杀他做何?”
“这谁知道呢?”乞丐讥讽道。
冬离愤怒不已,可是屁股一动就疼,只能恶狠狠的看着乞丐。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抵赖不成?本官劝你老老实实招供,免受许多的皮肉之苦。”穆棱重重拍下惊堂木。
许大花也恨不得咬碎了牙龈,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看着这个杀了自己儿子的女子,她目露凶光,恨不得立刻就冲进去杀死她!
“贱蹄子!你杀了我儿子,老娘一定要你赔一大笔银子,再让你去死,去地下陪我儿子!”
冬离对许大花的谩骂充耳不闻,她目光坚定,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住,坚持到大小姐救自己出去。
想着,她眼前一花,疼得晕了过去。
穆棱没有再用刑,让人将她押入大牢。
重重得一扔让她疼得喘不过气来,衙役刚走,冬离便醒了过来。
她从身上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这是昨晚大小姐给她的,说是能止痛。
她就知道,大小姐心思没有那么简单,她想法周全,若是自己受了刑疼痛不止,便可以吃了这药丸止痛。
她冷笑一声,“我虽只是一个小小姨娘,可是跟着大小姐,忍辱负重之后,便是辉煌!”
她把药丸放进嘴,安心的等着药性发挥。
不多时,冬离眉间忽然一皱,面色痛苦,随即嘴里流出黑色血液!
她死也想不到,大小姐的心思比她想象中的还深沉!考虑得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