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早晨一直到现在,绮罗都没有好好地看过相亲对象的这份资料简介——毕竟她又不是诚心诚意来相亲的,实在没必要好好看嘛。
不过,对于相亲对象的相貌,她依稀还有点印象,记得他是深发深眸色,身高一栏的数字还是180cm。
而这个站在包厢外的男人,没有一点是和资料上的内容相符的,尤其是身高。
他和我相亲的人叫太宰吗……”
中也也顺势摆出了困惑的表情,感叹是的说:“相亲事务
所告诉我,我的相亲对象是木之本绮罗小姐。嗯……是不是相亲事务所那边出了点纰漏?”
才不是什么纰漏,明明就是中也自己偷偷跑来相亲的。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反正他就是来了。
至于信手拈来的谎言和推给相亲事务所的黑锅,中也毫无感觉,他的良心也是一点儿都不痛。
但他难免还是有点紧张的。
他记得在相亲事务所的资料中,提到了木之本绮罗家境不错,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是个正派又善良的好孩子。
而他,他是……
“是这样的吗?”绮罗恍然大悟似的睁大了眼,丝毫没有任何怀疑,“哦哦哦,我明白了。不过这可真是个不错的误会啊,不是吗,先生?对了,我该怎么称呼您?”
看着她那清澈的眼眸,中也的良心总算是痛起来了。他慌忙别过头去,欲盖弥彰似的咳了几声,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您的名字里有两个‘中’呢,真稀奇!”她合起手掌,笑着说,“虽然您应该已经大致了解过我了,但还是让我做一个自我介绍吧。我叫绮罗,‘木之本’是随了母亲的姓氏,您可以直接以名字称呼我。话说起来,关于伞……”
她对于中也借给自己的那把伞意外的执念很深。
“现在可能是没办法还给您了,因为我没带在身边嘛。我会另外找个时间把它还过来的。”
她这么说着,神情分外认真,可中也只觉得她的态度和表情都好可爱,哪怕只是看着都忍不住想要翘起嘴角。
他本是想说不用还的,毕竟一把伞又不贵重,然而转念一想,这可是现在联系着他们的唯一媒介了。他立刻果断点头。
这让绮罗松了口气,总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既然这么巧遇见了,而且您之前还帮了我,今天就让我请您吃饭吧,好吗?我真的很谢谢您那天借了伞给我……唔,我是不是有点啰嗦?”
中也笑着摇头,她也安心似的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刻意感与不情不愿的相亲顺势变成了一场感谢宴,虽然气氛分外融洽,但是相亲的氛围却全然也消失
无踪了。他们随意地聊着生活中的小小日常,中也总算知道了那天她会站在便利店哭泣,是因为被烂人男友甩了心怀不甘。
生疏的关系让他们的对话偶尔会有片刻的沉默。
“话说起来,中也先生是做什么的?”
她忽然问。
“总觉得您的穿着好正式。”
中也拿着酒杯的手僵在原地。
在大脑思索出一个合适的回答之间,话语却先脱口而出了。
他说,他是港口货运公司的业务员。
“呵。港口货运公司的业务员。”
现在的绮罗一想到他当时说出口的这个职业,就忍不住发出冷笑。
明明就是个危险的家伙才对。
尽管已经安全到家整整四个小时了,但只要想起傍晚与中也的那场偶遇,绮罗心里就说不出来的难受。
这不只是纯粹的愤怒而已,也并非单纯的伤心。各种复杂的情绪交错在一起,绮罗不知该如何去形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今天她才发现了丈夫不为人知的身份。
难道是她向来都对他的工作问得太少了吗?是她不够关注他在家庭时间之外的模样?还是纯粹怪他不够坦诚,欺骗了自己?不知道,没有答案。
总之,感觉很糟。
她窝在扶手椅里,面对落地窗,无意识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独自坐了太久,忘记打开卧室里的灯,各处都是黑漆漆的,只有窗外的街灯能给予些许光亮。绮罗抱着膝盖,心乱到连思绪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她总觉得现在应该做点什么,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除了窝在这里不停回忆与中也度过的一年时间以外,她甚至都不想多动一下。
绝对不要和那个满口谎话的骗子多说一句话了,也绝对不要听他狡辩——她愤愤地这么想着。
从楼下传来传来了轻微的“咔哒”声,那是钥匙转动的声音。
绮罗猛然站起身来,冲出卧室。
玄关处的灯被打开了,这盏小小的灯此刻却成为家中唯一的光源。
中也疲惫的身影在温暖的浅色灯光下。他抿紧了唇,抬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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