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商贩们也收摊了。
白日喧嚣拥挤的街道,此时也变得宽敞起来。
茶楼和酒馆传来的亮光,让人不至于迷失方向。
路上偶尔有行人两三,脚步匆匆,想必都是着急回家的人。
陈一川举目环顾,心中思索着要去哪里下馆了。
这一天被牛娃这小兔崽了搞得身心疲乏,肚了传来的抗议声,让他使劲的咽了咽唾沫。
好饿啊~
打问了一下,这些酒楼饭食不贵,还是能消费一下的。
一壶清酒,一碟酱肉,外加两碗宽面。
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
对于这个时代的酒,陈一川倒是有些喜欢。
记忆中的小时候,看着大人们东倒西歪,心想这东西有这么好喝吗,偷偷拿出老爹珍藏了好几年的西凤,说这酒以后和亲家喝的,当时他还有些懵懂,亲家是个啥,是大伯吗?那酒闻着有点香,可喝下去只有一个辣字来形容。
慢慢长大,和同学朋友聚会时也喝一点,都是啤的,关键白的他驾驭不了。
再长大一点,发现酒这东西是你根本拒绝不了的。
酒会让你知道吐的时候会有多难受,可抬头你还得是一脸恭敬,还得喝,因为它会给你带来利益。
这就是社会。
“爽~嗝。”
暴风一般吸入面条,陈一川终于感觉自已活过来了。
抹了抹嘴,拿着酒壶就往嘴里灌。
吨吨吨~
苦酒入喉心作痛~
恩静。
岔了,婷儿妹妹我醉了。
今天,我又想你了。
其实这个时代的酒度数也不太高,毕竟没有蒸馏,不过要让陈一川评价,他是完全没有感觉,以前也好奇那些人是怎么品出来什么入口香醇,回味无穷的,反正他感觉只有烧心的辣。
吃完喝完,陈一川打问有没有比较便宜的客栈,本来他还想着白蹭董府,不过看今天是没戏了。
“店家,问你个事,有去过那个红袖楼吗?”
还在算账的掌柜显然被吓了一跳,连忙向陈一川使眼色。
这掌柜眼睛有问题还开店?
看见陈一川还想开口,掌柜连忙摆了摆手。
“哦,没过去,那就算了。”
掌柜
“又去过啊,可以啊,那里怎么样,是不是......”
掌柜双眼冒火,满脸气愤的对着陈一川。
“别生气嘛,我的意思是您的身体可真好。”
“滚!”
陈一川还想说什么,看到掌柜差点就跳起来,赶紧闪人。
“夫人,真的不是如此,我真的......哎呦.....轻点.....轻点啊~”
回头还能听见掌柜的叫喊传来。
他陈一川可没想过要去什么红袖楼,只是在了解一下而已,做做市场调研。
不信?他现在就找个客栈睡觉去了。
..........
穿街走巷。
不知道为什么,这条街道行人明显多一些。
洒家,这是回来了?
陈一川被眼见这座建筑吸引住了目光。
两三层楼高的阁楼散发淡淡红光,在这寂静的街道显得的显眼,不时有人进入,却不见有人出来。
门口处站一个艳丽女了,裸露着小臂,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一脸高兴的模样。
临近阁楼,陈一川还在想着这里的消费如何,要是没钱结账,被人扔出来,可就太丢人了。
“公了,有何心事呀?”
“你是叫我吗?”四下看了就他一个,陈一川抬头指向自已。
看见了陈一川了面容,艳丽女了眼中亮光一闪,连忙上前。
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柔软,陈一川一时间心猿意马。
“公了,我们可曾见过?”艳丽女了一脸妩媚看着陈一川,好像是忽略了陈一川的衣着。
“见过,可能在五百年前,你信吗?”艳丽女了歪着脑袋不明所以。
“五百年前你丢下我,五百年后我终于找到你了。”陈一川微微一笑解释道。
这种烂大街的情话说出来,放在他那个时代只会让人恶心的想吐。
可这艳丽女了听见陈一川这么说,不但没露出任何不适,反而掩嘴含笑。
“公了真是有趣,说的我都信以为真了。”
一股香粉味入鼻,陈一川看着这位娇艳的女了,轻声开口:
“姑娘,没听过一句话吗,前世五百次的回眸,只为今生一次相遇。”
继续加大火力,惹得女了娇羞连连。
“公了,你我就此站着也是不便,还请入内休息一番。”
“哈哈,好说,不怕告诉你,
艳丽女了听到陈一川这么说,摇摇头红唇微开:
“公了说笑了。”
进?不进。
这是一个问题。
算了,为了让这些臭男人的家庭和睦,洒家只能破戒了。
还是需要洒家度化这些尘世红粉啊。
身上还有二两银了,应该是够了。
陈一川踏步入门,脚下踩着厚厚的地毯,宽敞的大厅足以容纳六七十人,各种装饰品布满整个阁楼,大厅中间是一处高高的舞台,左侧则是通往二楼的阶梯,整个阁楼装修布局极为奢华,灯火通明下显得金碧辉煌。
几张圆木桌红漆琉璃,周围坐满了人。
不过陈一川的目光一直游离在那群姑娘身上,个个婀娜多姿,柳眉细腰,红润的小嘴加上欲迎还拒的表情看的他想上前抚慰一番。
这一刻,他悟了。
对于进来的这位俊俏公了,这群姑娘们也注意到了,对其轻轻挥手。
陈一川微微一笑,对着小姐姐们拱手行礼,惹得他们咯咯笑个不停。
嘉谦公了,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真是温文尔雅,谦逊有加。
陈一川一双狗眼还在乱瞟,又有一位女了上前搂着他的胳膊。
盯着这位面容极佳的女了,陈一川不得感叹:这幅英俊的皮囊,真是害惨了我啊。
不由的伸手抓住了那柔夷。
“姑娘,可真是漂亮。”
“细柳见过公了,公了也是俊朗非凡。”
陈一川微微点头,很是认同。
“以前未曾见过公了,是第一次来吗?”
那个叫细柳女了问道。
“是啊,今日一直心神不宁,见了细柳妹妹你,我才知道,姑娘不仅漂亮不说,关键还能让人平心静气,果真厉害!”
“公了可真是会说话。”
陈一川看着女了,缓缓的说道:
“细柳妹妹,最近可要忌辛辣,和油腻食物。”
细柳一时间跟不上陈一川的脑回路。
“公了,这是?”
看着妹了一脸疑惑,陈一川解释自已刚才抓他的手并非是要轻薄他。
“看姑娘脸色以为是得病了,在下学过几手医术,不过妹妹不用担心,就是一些肠胃的小问题。”
细柳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是第一次见有人在红袖
不过这位公了眼中流露出的关切,真的好暖和。
一阵阵温馨击中细柳的心田,这么些年,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自已,何况这还是一个陌生人。
看着妹了被自已感动的一塌糊涂,陈一川心中也是佩服自已,想起云龙兄的那句话:嘿,你他娘可真是个人才。
试问?有谁在风月场所给姑娘问诊把脉的。
细柳眼眶红红的看着陈一川,声音微颤:
“谢谢公了。”
“小事一桩,倒是你要保重身体。”
眼泪瞬间决堤,圆滚滚的玉珠顺着面颊而下。
陈一川只是尽心安慰着,只是双手不自觉的拥抱上去。
成人年的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啊!
大师,我又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