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林把蒸汽机的原理大致讲解了一遍,孟康仔细的听着,不过听的有些云山雾罩,他想不通烧开水能产生这么大的力量吗。
孟康说:“我能看看他怎么工作吗?”
“当然可以,通知小七,开船,出海转一圈。”柴林道。
没一会儿,操作工打开了蒸汽机,蒸汽机发出沉闷的声音,飞轮缓缓的转动,吭哧吭哧,越转越看。
孟康惊叹道:“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哥哥竟然造出此等机器,真是巧夺天工。如果不用风帆,这大福船航速如何?”
“不用风帆,一个时辰八十里地左右。不过这个机器我感觉还有改进的余地,改改,动力还能更强些。”柴林介绍说。
“这福船过于胖大了一些,毕竟是客船。按照哥哥的设计的盖伦船,长宽比五比一,个头再小些,一个时辰跑一百二十里很稳妥。有风用风,没风用机器,那盖伦船将完全征服大海,作为战船用的话更加灵活轻便。不过如果是客用的话还是造福船,福船虽然慢,载货量少,但是有隔水仓,安全性更好点。”孟康说。
“嗯,造船一坊就对岸,造大福船、平底沙船。在海龙岛上建造造船二坊,招募三五百余工匠,由你负责,专造盖伦船。咱们有蒸汽机带动的木工机床,锯木板比较快,相对省人工。”柴林说。
“好,哥哥放心,我一定把造船坊打理的好好的。”孟康说着拿出来他改进的一副船图来,这是小号的盖伦船,五十米长,十米宽,算上尖底吃水三米五。两头翘起,行动迅速,总排水量也就六百多吨,载货三百吨。
“如果一开始就造六十米长,十二米宽的大盖伦船,我感觉有些吃力,我的意思是先建造几艘小号的盖伦船来,然后再造六十米的大盖伦船。而且小船有小船的好处,机动灵活方便,航速快。”孟康说。
五十米长的船和六十米长的船,别看差距只有十米,但是吨位上差别就大了,建造难度上也有很多区别。
“好,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先集中精力造五艘五十米的小盖伦船,下批再造六十米的大盖伦船。”柴林说。
“五十米的船结构紧凑,用料也无需那么厚,适当减薄一些材料,四十厘米的厚度还是可以的。”孟康说。
“好的,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来。”柴林说。
造船二坊的选址是孟康定的,位于海龙岛的东面,那是一片断崖的式的海滩,水深能有十几米,比较方便吃水较深的盖伦船入海。
采用比较先进的滑道下水样式船台,船造好了之后直接滑入水中,节省人力。
由于造船的周期比较长,哪怕是这种结构简单块头较小的盖伦船也得半年到八个月那样,所以需要一下修建十座船台。配套的仓库、办公房、工匠宿舍都是一片白地,建造好也得三个月了。
陶宗旺带着工人正测量画图纸呢,海港也得加深等等。作为一个建造军用战舰的造船坊,要求的防护等级比较高,防火、防风、防战争的三防要求。
孟康说:“修建房舍也能用得上木工,刚好这些工匠都可以上手。”
“好的,不过孟康兄弟就不要做这个了,你来做考官,选拔招募来的工匠。从附近、从青州招募来的工匠,要由你来考核,合格的作为工匠,不合格的做普工、或者杂役。工钱也是区别很大,技术越好工钱越高,如果到了杂役那工钱就很低了。”
“好的,哥哥放心。孟康定然把这第二造船坊运营好了,造出优质耐用的大船来。”
这年头找活干的人很多,但是真正有技术,会造大船的工匠可不多。一般工人、杂役比较好招募。最为主要的是这些工人要靠得住,技术过关,人品过关才行。
几日后,清晨,旭日东升,红光洒满了海滩,海鸟欢快的叫着。
定海港秩序井然,福船一号、福船二号停靠码头,每艘战船六十名水军、一百名刀盾兵,一百六十名工匠。共计水军一百二十人,二百名刀盾兵,三百二十名工匠。随行的还有几匹战马。
帐篷、粮食、水果、蔬菜、各种工具、砖头、水泥、木材。六十米的大福船装货量还是很猛的,每艘船差不多三百多吨货物,光装船就忙活了三天,码头只有简易的机械,大多还是靠人力。
岸边柴林
、凌云道长、柴勇等一行人在港口送行。
阮小七、鲁达过来敬礼道:“大人,装船完毕,请指示。”
柴林还礼,说:“好,大炮上膛,鸣号起航。我在养马岛迎接你们,希望你们不要让我等太久。”
“哥哥放心,四天左右定能到达。”阮小七说。
二人敬礼登船,岸上响起了战鼓和号角的声音,众人挥手告别。
工匠们和家属昨天已经道别过了,今天就没让他们来,哭哭啼啼的太影响大军出征。
两艘大福船风帆全开,桅杆高耸入云,今天刚好顺风,大福船缓缓的开出了港口,然后加速远行,渐渐的消失在天际。
柴林感叹说:“这一步终于还是迈出去了,希望能顺利拿下养马岛。”
凌云道长说:“大人无需担忧,北面高丽正值内乱,自身都难保了,能有多少精力会去管一个小岛。南面东瀛一盘散沙,各势力相互攻伐,最多有些海盗,哪能打的过咱们的虎狼之师。这段时间贫道给大人规划了一个好主意,咱们客房里详谈。”
柴林给凌云道长倒了杯水,说:“老道,什么事情这么正式,说来听听。”
凌云道长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说:“贫道夜观天象,发现了琅琊北部山区一带是大人龙兴之地,大人可取之,作为沧州的呼应。”
柴林很吃惊,这老道那么厉害,竟然看透那是自己的老家,不能吧。
“这又没旁人,别神神叨叨的,说我能听懂的。”柴林说。
凌云道长笑道:“高俅的堂弟,一个在家没事干的神汉,摇身一变成了高唐州的知府,你说气人不?”
“气人啊,这货纯粹就是来找钱的。”
“沂州北部山区的沂水县、费县、山脉连绵数百里,当地山民非常穷苦,好地非常的少,大多数百姓只能在山上用锄头开垦砂石地。费县,别看只是一个县,但是他北接泰山,西面到邹城、薛城、滕县,占地非常的大,比那养马岛还要大。此地贫穷,百姓容易招募和拉拢,要是把这一个县控制在手里,把红薯、花生、玉米推广过去,这三种作物产量高,能一下把贫困线上挣扎的
百姓带来幸福美满的生活,到时候家家有余粮,户户有肉吃,十几万山民都把柴大人当做大恩人来对待,那该有多大的好处呢?这个巨大的山区就是大人的粮草库、兵源地。”凌云道长说。
这老道眼光真毒辣,这就不是个根据地吗,真厉害,这眼光。
“可是我这情况你知道的,姓柴,朝廷又如何能放心让我去做县令。”柴林说。
“不开窍,不开窍啊,胆子放大一点。这等小事安排手下人就行了,寻个有功名的读书人,最好是个秀才,五月份开科取士,送去参加考试,咱们从中走动一下,只要成绩差不多,一个偏远山区小县城的县令能费多少银子?两三千两五千两就拿下了,有了这个县令,把柴家庄的商行改头换面都派过去,推广种植新作物、开发山区的资源,只要用心,用不了两年,这就成了巨大的粮草库。想要多少草、多少料,都能弄出来。”凌云道长说。
这老道一席话惊醒了柴林这个梦中人,光想着去海外养马岛了,那养马岛虽然省事,可是也是一片不毛之地,要花费大量的金钱时间过去开垦开发才能取得效果,最主要的是没有人口,需要移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