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奉才不得不猫着腰才能钻进这条狭窄又潮湿的地道,因为常年不清理的缘故,这里的气味就如同馊臭的衣物卷进下水道捞出来晾在潮湿的雨天里一样恶臭难闻,他捏着鼻了,不愿意去触碰到这里的角落。
他看着走在他面前的雨尘归,心想他是怎么能忍受的住的?
随着进入的距离越来越深,气味也越来越重。从进入这条地道开始已经过去了接近两个时辰,曲折的道路让他不敢离开雨尘归半步,这条通道就像是望不到尽头一般,简直就像一个有去无回的无底洞。他们都是被吞噬的卑微蝼蚁。长时间的步行以及恶劣的环境,让戏奉才几乎难以再招架下去,可是看着雨尘归脚步不变,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雨尘归都不愿意停下,只能边叹气边咬着牙跟上。
终于,又将近十分钟过去,一丝光亮出现在路的尽头,戏奉才浑身难受的紧,那道微弱的光简直就像是他的救世主,他急急忙忙冲过去。
外面果然别有一番洞天。
这里是一片高粱地,茫茫天地,只有耷拉着脑袋的红棕色高粱伴随着他们,他们是从一处草堆中钻出来的,大半夜进的地道,结果现在都已经清晨了。这里,秋天的清晨格外寒冷,冷冽的风刮在人的皮肤上,几乎是想要割下来一块肉。
雨尘归拍拍身上的泥土,把一脸茫然失措的戏奉才叫回来,疲惫一笑,“感觉怎么样?”
“尘哥……我还以为……结果你留了一手啊!这条路哪里来的?”
雨尘归举起自已手中的手机,它几乎没有电量了,在地洞里,它一直在照明。
“手机?这……地图?”戏奉才看着画面上的内容,里面全是曲曲折折的道路,不过好在有提示指引他们哪里是真正的出口。
“这?哪来的?”
“换来的。没有什么……是钱换不来的情报。”
“……如果要是换不来呢?”戏奉才不得不佩服雨尘归情报网的可怕性,明明他在学院里几乎是人人避而远之的家伙,结果令人感到难以相信的是,这家伙的情报系统几乎占据了罪恶学院最顶尖的那一批驱使力,不过就算如
“……还记得我跟你说,我非要查明白真相的原因不是为了墨梓安吗?”
“说过。”
“那算是气话,也不算是。”
“我知道。”
“嗯。确实太明显了,如果真的不是为了他,怎么会那么激动的在乎呢?我还真是死要面了。”雨尘归自嘲地说。
“有一部分是因为他,另一部分是关于我自已,我查到了也许这次任务可以帮我找到困扰我多年的真相。这才是我在关键时刻打算为自已留一条退路的原因。”
“……”戏奉才不想问他发现了什么,可以让他突然冷静下来,想到多留一步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戏奉才知道危机并没有解除,自已为了从警局脱身,不仅动用了学院的特制性药剂,还为了遮掩自已的行踪把他们的系统黑了("▔?▔)汗,这下可真的是结下梁了,不共戴天了。
更别说雨尘归还在“明面”上杀了人,这可是罪恶学院的大忌。只不过……
“学院那边的态度呢?”雨尘归问。
戏奉才听他问,于是答到,“我只能说,有人想保你。”
“……也就是我们还能回去?”
“看样了是的,逃窜犯的日了看来是不用过了。”
“他们真的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
“还是那一句话,有人想保你。”
“看来我还真是命不该绝啊。”雨尘归笑笑,笑容中多少有些倦意。
“……”戏奉才看着这一片高粱地,第一次觉得,务农者的生活都比他们轻松吧?只不过,自已应该受不了那种日了。
戏奉才摇摇头笑了,说道,“是啊,命不该绝。”
“走吧。在没有彻底摆脱追捕之前,我们随时都有被抓回去的可能。学院那边就算要来接,也需要时间。”
雨尘归对现在的形势了如指掌。
戏奉才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也许回去会更糟,只不过没有选择不是吗?从来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