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067(3合1)(1 / 1)

刀刀给小棉袄翻译的时候,李奶奶起身倒水吃了药,整个人变得昏昏欲睡,揉了揉两只小可爱的狗头,叮嘱它们在客厅好好玩,自己去卧室躺下休息。

小棉袄安安静静听刀刀说话,哭得眼角的狗毛湿成一片,它挣扎着想跑去主卧用力扑进主人怀中,却被刀刀一个猛扑,两爪子按在脚下。

【李奶奶原本就特别担心你,再看见你这样子肯定会更加担心!】

【她生病不舒服,哪里经得起你折腾!】

【你乖乖给汪在这儿呆着,快点打起精神来,以后好好吃饭,天天逗李奶奶哈哈大笑,比什么都强!】

【汪真是看着你就来气,有这么温柔和蔼的主人,还耍小脾气,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刀刀长期当班长的暴脾气又上来了,看不惯直接开骂,不仅骂小棉袄,它还骂一句就在小棉袄头顶揍一拳,一边揍一边恨铁不成钢道:

【居然让李奶奶这么操心,真是不乖,不乖的汪是会被揍的!】

【以后还听不听话!?】

别看刀刀表情又狠又猛,语气更是凶神恶煞,其实下手一点也不重,完全靠声势唬人。

小棉袄抱住头顶,没感觉到痛,但是……

它如丝绸般顺滑的发型被拨乱了!!!

这简直比正儿八经挨揍更令它难受,特、别、不能忍!

可怜蝴蝶犬这种小型犬怎么可能在哈士奇这种大型犬爪下讨到好处,只能被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刀刀又给了小棉袄一爪子,凶巴巴地问它:【以后还敢不敢惹李奶奶担心了!?】

小棉袄委屈巴巴回答:【不、不敢了。】

刀刀还在继续教育不听话的新朋友:【以后还要不要好好吃饭,好好玩耍,打起精神来让李奶奶开心!?】

小棉袄毛茸茸的肉垫子用力拍打在地板上,【要的要的,你快起来,你好重呀,汪喘不过气来啦……】

刀刀这才松开小棉袄,从它身上下来,还十分贴心地帮新朋友整理了一下它跟扫帚似的发型。

别看刀刀各项素质都好,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综合能力一顶一的高,其

实它的审美……

简直一言难尽,跟它那沙雕主人如出一辙。

小棉袄那穗状如丝绸般的被毛,犹如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落在刀刀眼里,跟家里常用的扫帚没什么区别。

幸好刀刀没将心里话直接说出来,否则小棉袄非得跟它拼命不可,就算打不过也要先干一架再说,毕竟某些事情不能妥协,某些原则不能放弃。

两只小可爱不打不相识,革命般的友谊就这样顺利建立起来。

刀刀跟监督主人乖乖起床一样,认认真真监督着小棉袄吃了狗粮,又乖乖喝了水。

然后两只小可爱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唠嗑。

刀刀很好奇:【小棉袄你为什么最近闷闷不乐呀?】

小棉袄瑟缩了下,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圈,见周围没有任何人类,主人也在隔壁睡得很熟,身边这位新朋友,虽然凶巴巴的,但它还挺喜欢它。

夕阳透过玻璃洒在地板上形成一道淡淡的光亮,显得那么温暖。

小棉袄终于张嘴,慢慢倾诉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

【主人对汪特别特别好,在这个世上,汪最喜欢主人了!】

【可是汪知道,主人很寂寞,她身上经常流出孤独的味道。】

【家里很安静,要不是汪调皮捣乱故意弄出些声响,家里只会更冷清,】

【不久前,主人突然招待了一个大叔。】

【大叔每次都会给汪倒好多好多狗粮,还有香喷喷的油渣和肉干,当着主人的面,他还特别喜欢送汪各种各样的玩具。】

【自从他来以后,家里变得热闹起来,他来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多,汪看见主人开心地笑了。】

【只要主人一笑,汪就特别开心。】

【可是有一天,大叔收拾客厅的时候,将汪最喜欢的玩具给扔进了垃圾桶。】

【喏,就是这个。】

小棉袄哒哒哒跑去狗窝,将藏在角落里的一个灰扑扑的毛绒玩具叼过来,放在刀刀面前。

这个玩具造型像个小飞机,可是又旧又破,还明显被缝补过很多次。

刀刀伸出爪子想摸摸小飞机,却被小棉袄一把抢回去,警惕

地藏在身后,不高兴地问刀刀:

【你想干什么?这是汪哒,不能送给你!】

刀刀:【……】

它不屑地收回毛爪子,【谁稀罕你的小飞机,汪的玩具也超多哒,可比这个漂亮多啦!】

小棉袄微愣,【原来这个是小飞机?小飞机是什么?】

刀刀点头:【对呀,你不认识飞机?哦,对了,你没上过学,不知道这个很正常。】

【飞机可以在天上飞,人类坐在飞机上,也能在天上飞啦,听说飞得特别快特别快!】

太阳花中班最近在识图学单词,所以刀刀的知识面被拓宽不少。

小棉袄顿时有种作为文盲的羞耻感,它连忙转移话题,继续讲故事。

【汪的小飞机是主人送给汪的第一个玩具,上面还有小主人的味道,虽然坏过好几回,但主人都给汪补好啦,它是汪最最最喜欢的玩具!】

【大叔扔掉汪的小飞机后,汪趁他不注意,又偷偷将小飞机给捡了回来。】

【他还想再扔,汪不同意,就冲上去想将小飞机给抢回来。】

【结果不小心……汪的指甲将大叔的手背给抓伤了,还流了血。】

【汪不是故意哒,汪真的不是故意哒!大叔能让主人那样开心地笑,汪又怎么会故意抓他呢。】

【主人喜欢他,汪就喜欢他,汪其实是想和大叔亲近一点的,想让他再多些时间呆在家里,让家里更加热闹一些。】

【汪就想给大叔舔舔伤口,伤口只要多舔一舔就会好的,可是大叔突然变得好生气,还一脚将汪踹开。】

【汪好疼啊。】

【可是大叔好凶,汪就没敢出声。】

【汪好希望大叔变回原来笑呵呵的样子啊,后来……】

【大叔给汪喂狗粮的时候,只要汪稍微靠近狗碗,他就会突然用脚踹汪,汪只能躲起来,然后过一会儿,他就会将狗粮倒掉。】

【汪好饿呀,悄悄去垃圾桶偷吃,被他发现,他就会特别发火,好生气好生气地骂汪。】

【汪发现,他只有在主人面前才不会生气,而背着主人的时候,他就会一把捉住汪,用滚烫的小棍儿烫汪……】

刀刀蹭一下站起来,问:【他烫你哪儿了?】

小棉袄可怜巴巴回答:【屁股。】

刀刀:【快给汪看看!】

小棉袄侧过身体,将伤口对着新朋友。

啤酒肚大叔很聪明,知道蝴蝶犬毛发长,就细心拨开狗毛后,再用烟头去烫小棉袄,烫完之后狗毛一遮,李奶奶眼神不好,根本看不出端倪。

当李奶奶给小棉袄梳理毛发的时候,小棉袄因为伤口疼痛不停颤抖,啤酒肚大叔就笑呵呵地在旁边好心解释:

“表姨您轻些,您眼神不好,没看见梳子上缠绕了好几根狗毛,都将小棉袄给扯疼了,不如我来帮您给它梳毛吧?”

特别自然地就撒谎将整件事儿给圆了过去。

李奶奶想着反正以后小棉袄也要托付给表外甥照顾,不如现在让他上手多练习练习,早点跟小棉袄培养起深厚的感情,这样她才走得安心。

所以李奶奶毫不犹豫地将梳子递出去,小棉袄趴在啤酒肚大叔腿上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果不其然,啤酒肚大叔避开伤口,顺顺利利给小棉袄梳好毛发,赢得了李奶奶忠心的赞美。

刀刀颤抖着毛爪子,轻轻拨开小棉袄长长的狗毛,只见娇嫩的皮肤上,印着圆圆的伤疤。

一个又一个。

刀刀耐心地寻找,仔细数了数,结果伤疤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它学会的最大的数字。

这么多,该有多疼啊……

吧嗒——吧嗒——

刀刀眼眶发烫,眼泪掉在地板上,一滴又一滴,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一下下用力砸在它心口上。

【你别哭呀,】小棉袄反过来安慰刀刀,【疼习惯就不疼啦……】

刀刀垂着头,伤心地问:【他打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叫呢?你叫的话,李奶奶肯定会来救你的啊。】

小棉袄轻轻摇头,回答:【他每次烫汪之前,都会用细细的线将汪的嘴巴缠住。】

【大叔对汪不好,可是,汪知道,他对主人好。】

【他给主人做好吃的,帮主人干活,主人生病也是他照顾……】

【每次他一来,主人都笑得很开心。】

【汪不想主人不高兴,不想主人孤零零一个人在家看电视,汪想主人每天都过得快快乐乐。】

【所以,汪不能告状,只要汪忍耐一下,只要再多忍耐一下,主人就能得到更多、更多的开心。】

……

就在此时,顾小可上门,准备接刀刀回家。

按了好一会儿门铃,李奶奶才从卧室里出来,开门后,刀刀扑进园长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啤酒肚大叔的恶性给告了个底儿朝天。

顾小可先前就察觉到啤酒肚大叔有些不对劲,虽然各种细节都说明他是真的在努力讨好小棉袄,想与它好好相处,但顾小可却始终有种违和感。

感觉,他所有的好,像是故意展现出来给她看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比如故意让顾小可选他应该送哪个玩具给小棉袄,要是拿不准,一般人不都直接两个一起送吗?难不成还要留一个回家自己玩?

小棉袄总会更加喜欢某一个,一起送就能解决问题,何必故意拿出来,邀功似的,问这问那。

生怕别人怀疑他对小棉袄不好,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顾小可猜到了啤酒肚大叔为人可能浮夸爱表现,事实上并没有真的对小棉袄有多好,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黑心肠的男人居然如此歹毒,不仅没有好好照顾小棉袄,反而用各种手段虐待它。

李奶奶一出现,小棉袄就自动自发跑过去,倾诉之后它心情开朗不少,看起来比之前有活力了许多。

李奶奶见小可爱哒哒哒朝着自己跳过来,惊喜得不行,抱住小棉袄用力亲了好几口,还开心地转了两圈。

她笑呵呵地对顾小可说:“刀刀真是太棒了,才和小棉袄玩了一小会儿,就带着它开心起来!”

李奶奶凑近一看,这才注意到刀刀委屈巴巴地窝在顾小可怀里“嗷呜嗷呜”撒着娇。

其实刀刀才没有撒娇,它这会儿正在义愤填膺地拼命告状,语速飞快,手舞足蹈,特别激动。

顾小可听得眼眶发烫,一边安抚刀刀,一边对李奶奶说:

“我今天上门,主要是想告诉您一件事。”

“来,您先坐下,”

顾小可先扶着李奶奶去沙发上坐好,然后才原原本本将整件事从头至尾客观地复述一遍,“事情是这样的……”

李奶奶听完之后,用力咬着唇,呼吸沉重,皱着眉缓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问:“你的意思是,我那表外甥,他,一直在虐待我家小棉袄!?”

顾小可点头,“这件事您可能很难相信,但小棉袄身上的伤疤没法儿作假。”

李奶奶立刻起身,差点没站稳,晃了两下,将顾小可给吓了一大跳,连忙扶住她。

李奶奶走进卧室,把自己的老花镜拿出来戴上,又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圆圆的放大镜。

她甚至等不及抱着小棉袄去客厅,直接坐在床边,调亮床头灯,将小棉袄从头至尾轻轻拨开狗毛认真检查了一遍。

当李奶奶看见小棉袄屁股上第一个烟头烫伤的疤痕时,浑浊的眼睛迅速涌出泪水,豆大的热泪顺着皱纹蜿蜒流下。

李奶奶屏住呼吸,颤抖的右手差点拿不稳放大镜。

她低下头,轻轻吹了吹伤疤,小心翼翼地问:“疼吗?”

小棉袄没听懂,低声“呜呜”哼唧了两下。

李奶奶捧着小棉袄放在心口,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锤自己大腿。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引狼入室,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是我!是我让小棉袄受了这么多罪!它一天天消沉下去,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我还笑嘻嘻地要求它要活泼!这么多伤要怎么活泼得起来!!!我怎么有脸!怎么有脸!”

“难怪它不吃狗粮,因为怕被打!”

“难怪每次那白眼狼来家里,它都粘我粘得特别紧!”

“我信了那白眼狼的鬼,以为小棉袄是因为嫉妒所以才不待见他,还为了培养他们的感情,故意尽量让小棉袄与他独处!”

“我的天,他们独处的时候,小棉袄有多害怕,又多遭了多少罪!”

“都是我造的孽,都是我造的孽啊——”

李奶奶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顾小可倚在卧室门口,安安静静等待着,这股悲伤又气愤的情绪李奶奶必须发泄出来,

否则郁结于心将会对身体不利。

只有痛痛快快哭一场,将情绪尽情释放,才能顺利走出这段阴影。

可这些道理,小棉袄压根儿不懂。

它只知道主人现在非常伤心,特别难过,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她说了好多好多话,这些话它都听懂了,所以知道这个人将自己小心隐藏起来的秘密告诉了主人。

就是她将主人给惹哭的,她是个大坏蛋!

小棉袄一时半会儿理解不了其中复杂的逻辑关系,只知道顾小可让主人伤心了,所以对她很敌视。

小家伙凶巴巴地在李奶奶大腿上站起来,将主人护在自己身后,朝顾小可不停吠叫,一副特别生气想要立刻赶走她的样子。

小棉袄久违的吠叫声不仅没有让李奶奶觉得欣慰,反而让她更加心疼。

她抱着小可爱,想用力却又害怕加重它的伤口,只能低头不停温柔地轻吻它的头顶。

“对不起小棉袄,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是我太没用,都是我太没用,但是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顾小可慢慢走进卧室,蹲在小棉袄面前,一双乌黑的眼睛又湿又亮。

她表情温柔,但语气却异常肯定。

她说:“小棉袄,从今天起,你不用再继续忍受。无论什么话,都可以直接跟主人说,我帮你翻译。”

小棉袄愣了下,盯着顾小可看了很久,然后又抬头看了看不停抹眼泪的主人。

它直立起来,将两只毛茸茸的小前爪搭在主人心口,微微仰着头,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主人下巴上微咸的泪水。

然后它说一句,顾小可就给李奶奶翻译一句。

【汪只是想、想你每天都能开心地笑……】

【因为你一直很孤单,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虽然汪很努力陪在你身边,可是,你还是经常露出寂寞的表情。】

【汪看着这样的你,心里很难受……】

【汪希望看见你笑,每次大叔来家里,你都笑得好开心好开心,所以……】

【只要汪努力忍耐,你就能经常笑。】

【可是,其实…

…汪不是一只好狗子。】

【汪只想和你,好好一起生活,就我们两个……】

【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翻译完后,顾小可将头侧向一边,将脸偷偷在肩膀上蹭了蹭。

李奶奶抱着小棉袄嚎啕大哭,拼命点头,嘴里不停重复,“好,就我们两个,就我们两个好好一起生活。”

小棉袄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尾巴甩得跟螺旋桨似的,兴奋得不行,两只软乎乎的毛爪子抱住李奶奶满是皱纹的脸蛋,仔仔细细将她脸上的眼泪舔得干干净净。

就在此时,门铃声突然响起。

外面传来啤酒肚大叔乐呵呵的声音,“表姨,您睡下了吗?我手机落在餐桌上了,快开门让我进去,我要赶不上末班公交车了——”

啤酒肚大叔心里头的小算盘打得特别响,之前各种暗示铺垫,再加上现在的突发情况,只要他再稍微旁敲侧击说几句推波助澜的话……

他自信十足,表姨一定会给自己买一辆车代步。

如此一来,无论是上班,还是以后来这里看她,都会方便很多。

这种双赢的好事,表姨没理由不同意。

啤酒肚大叔敲门敲出了欢快的节奏,仿佛明天就能去车展看车。

听见他在外头焦急呼喊的声音,顾小可突然瞳孔一缩,她连忙半垂着双眼,微微低头,用刘海挡住眼中的凉意。

小棉袄听见啤酒肚大叔的声音,浑身一缩,整只狗明显僵硬起来。

李奶奶完全没搭理外面的表外甥,只专注于安抚怀中的心肝宝贝,不停地温柔轻吻抚摸小棉袄。

“不怕,咱不怕,以后都不用再害怕,乖,咱小棉袄是最棒的,咱不怕啊……”

直到小棉袄慢慢放松僵硬的肌肉,李奶奶又找出它最喜欢的小飞机玩偶给小家伙抱着,小棉袄才重新高兴起来,摇了摇蓬松的尾巴。

李奶奶将小棉袄放在刀刀身边,揉了揉两只小可爱的狗头,又找了两个玩具给它们,让它们呆在卧室里玩。

然后她对顾小可无奈地苦笑:“这个小飞机是我儿子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没想到小棉袄也特别喜欢,每天晚上睡觉都

要抱着,不给抱就闹腾得你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李奶奶语气无奈,表情却特别宠溺。

顾小可抿唇跟着笑了下,低声问:“外面那个人,您打算怎么办?”

李奶奶去洗手间,不慌不忙地洗了把脸,将脸上泪痕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个坚硬的冷笑。

顾小可安静地站在门口注视着她,有些担忧,建议道:“您病还没好,万一他恼羞成怒伤着您怎么办,我出去帮您应付一下?”

李奶奶擦干净手,回头对顾小可莞尔一笑,安抚她:

“别担心,你是个好孩子,呆在这里别出去,不用出面插手这件事,免得有些人气不过,以后找你麻烦。”

毕竟顾小可一来,李奶奶就态度大变,啤酒肚大叔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在告黑状。

顾小可一个开幼儿园做生意的,经不起不要脸的白眼狼在背后搞破坏。

李奶奶吃过的盐比顾小可吃过的米都多,什么风浪没经历过,自从这傻丫头因为心软,冒冒失失张口就给小棉袄做翻译,李奶奶敏锐地察觉出小姑娘的与众不同。

她能听得懂狗语。

这年头,如此与旁人不同,甚至远超出普通人类的认知,可不是件能到处宣扬炫耀的好事。

因此,李奶奶出于维护顾小可的安危,坚决不肯曝光她的身份。

李奶奶杵着金丝楠木的拐杖,回头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顾小可语气特别严肃地吩咐:“你站这里别动!”

顾小可愣了下,她有多久没听过如此严厉却又满怀关心的命令了?

她从小就没有有关父亲的记忆,母亲失踪,继父只知道给生活费,戴姨温柔和蔼,从不对她说一句重话。

今天居然在一个完全陌生的老奶奶身上,体会到了来自长辈的关怀。

顾小可睫毛轻颤,乖乖停下脚步,听话听得有些珍惜。

李奶奶啪一下拉开玄关大门。

“表姨您怎么开门开得这样晚,刚刚是在休息睡觉吗?您咳嗽好些了吗?今天我可倒霉了,最后一班公交车已经发车,指定赶不上……”

啤酒肚大叔笑眯眯地边说边想进

屋。

结果李奶奶将拐杖猛得往门口一撑,挡住了他进屋的路。

“你落下的东西在这里。”李奶奶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然后用力一个抛物线,扔在外边大马路上。

啤酒肚大叔目瞪口呆,一脸懵逼,“表姨您这是怎么了?摔我手机干嘛啊!?”

他立刻冲出去检查自己的手机,发现屏幕被甩得四分五裂,已经完全无法再开机使用。

啤酒肚大叔嘴角抽了抽,爆了句粗口,眼中狠意稍纵即逝。

但他再次抬头时,依然笑得很亲切。

“表姨您究竟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怎么了?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李奶奶冷笑着回答:“我无意间看到小棉袄身上的伤疤,有些比较陈旧,有些却是崭新的,咱明人不说暗话,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也不用再继续演戏,省得我看着恶心。”

听到这里,啤酒肚大叔有些急了,老太婆还没死,发现这事儿后遗产怕是会出变故。

“表姨,您听我解释……”

不等啤酒肚大叔继续说下去,李奶奶冷哼一声,掷地有声道:“不用白费解释,你无论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

“从今往后,我们再无关系。”

“明天我就去公证变更遗嘱,将我所有的财产全部捐献出去,你不用再白费心机。”

“表姨,表姨!您不能这样,”啤酒肚大叔是真的慌张起来,急得声音都破了音,“您这样对我何其不公平,您不能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闭嘴!”李奶奶拿着拐杖指了指小区大门口方向,一字一顿愤怒道:“你现在,马上、给我滚——”

“从此以后,你不许再靠近我家一步!”

说到这里,李奶奶特别果决地立马拨通了小区门卫的电话,立刻取消啤酒肚大叔的出入权限,并让保安过来请啤酒肚大叔离开。

顾小可担忧李奶奶的安危,所以注意力全程始终放在啤酒肚大叔身上。

怕他恼羞成怒返回来对李奶奶不利,顾小可就远远地尾随他,直到将他送出小区。

突然,顾小可耳尖动了动。

啤酒肚大叔点起一根香

烟,愤怒地喃喃自语:“啧,妈-的死老太婆,老子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弄死你!”

顾小可听到这骂骂咧咧的话后,眼神一冷,眉梢挑了挑。

夜晚,公交车已经停运,啤酒肚大叔舍不得打车,想了想,只能步行走去地铁站乘车。

天色昏暗,路上人烟稀少。

在一条绿荫茂密的林间小道上,斑驳的树影突然动了动。

在啤酒肚大叔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被一脚踢翻在地,跟乌龟似的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从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能隐约看见一点点白色的鞋底。

他被一只运动鞋用力踩在脚下,无法动弹。

啤酒肚大叔自己力气很大,现在却被人轻轻松松压制个彻底,他心头恐慌起来,胡乱说着求饶的话。

只听对方轻声冷笑了下,道:

“虐待小动物还想骗人遗产,你的脸倒是够大。”

对方的声音很空灵,听起来像是清澈的童音。

“哟,这儿还有根现成的烟头。”

对方捡起地上燃烧的烟头,轻轻用食指弹了弹,然后威胁道:

“让我发现你靠近李奶奶和小棉袄五十米以内,你就会少一只手。”

说到这里,烟头猛得戳在啤酒肚大叔左手掌心里,烫得他嗷嗷叫。

对方声音特别冷酷,命令道:“把你兜里的烟摸出来。”

“还有打火机。”

啤酒肚大叔不敢反抗,抖着手将东西摸出来。

只听见打火机发出“啪”的一声,香烟的味道隐约传过来。

对方冷漠地又道:“你敢再去骚扰他们,下一次就会少另一只手,随后是左脚,然后是右脚,听明白了吗?”

啤酒肚大叔生怕自己又被烫伤,连忙抖着声音回答:“明、明白,我明白!”

可惜对方还是不满足,冷冷道:“不光要明白,还要记住才行。”

“记住了吗?”

那个清澈的童音,每问一次“记住了吗”,就用力在他胳膊上摁下一个伤疤,然后慢慢悠悠继续点燃一根香烟,继续又问:

“记住了吗?”

循环往复,直到点完一整包香烟,在啤

酒肚大叔两只手臂上都烫满了“糖葫芦串儿”。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记住了!我是真的记住了!!!”

空旷的街头,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声。

啤酒肚大叔痛晕过去,顾小可将空空的烟盒往他脸上一扔,拍拍手,转身走了。

可当她刚转过街角,突然一顿。

只见男神靠在一株梧桐树下,看不清神情。

顾小可顿时慌张起来,不知道男神看见了多少。

“剧本告诉我,你在这里。”莫辰泽的声音很坦然。

顾小可:“……”

她吞了吞唾沫,不知该如何解释。

“嗨,同伙,”莫辰泽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在橘色的路灯之下,对顾小可莞尔一笑,轻声问她:“放哨这活儿,我干的还不错吧?”

顾小可眉头猛然一松,跟着弯了弯嘴角。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松快起来。

可惜好景不长,因为莫辰泽下一句又说:

“心上人脸上冷冰冰,看起来好像没有心,其实她是只小妖精,一举一动都在偷我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轻舞流云29瓶;......20瓶;娘子千秋万岁、肥小喵一只、咸鱼本鱼10瓶;包子菌5瓶;41323340、寻找自由、腹黑羊、蔷薇微v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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