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遇去工作以后,每天晚上守着收音机,就是谢兰芽的工作。
何遇的电波最常说的是:“兰,我想你。”
次常说的是:“兰,工作很忙,我很想你。”
昨天说的是:“兰,甘军长的人已经联系我,甘军长明日先到海市,说是他要先去一个地方找什么人,然后再和我去看爷爷。我估计五月一日,是一定能回松虞的。你去单位开个证明信,到时候我们去县ge委会办结婚证。”
谢兰芽掰着手指头数数,五一……还有三天了!
所以第二天,谢兰芽就忙得不得了,把所有人那天要穿的衣服都拿出来检查。
爷爷的,松年的,松龄的,小妍的。
何遇的,是一件浅蓝色的衬衫,配藏青色的裤子。
她自己,是做了一条大红色的连衣裙。
结婚嘛,一辈子就这一次,时髦点,应该没人说的吧?
嘿嘿嘿!
谢兰芽把这些东西理了又理,看了又看,那种心里的喜悦,真的是把心口涨得满满的。
之前也和爷爷商量过了,甘军长身份特殊,行程不定,所以甘军长来证婚那天,就只是办结婚证,他们一家和甘军长吃个饭谢谢人家,就可以了。
等甘军长走了,她这边再选个日子,请人庆祝一下,算是办酒席。
所以五一那天,她倒是没什么特别忙的,就是要去和新风饭店定一桌酒席。
谢兰芽说办就办,放下了衣裙,就准备出门,巧的是,有人在拍门:“谢师傅,谢师傅你在吗?”
是袁小娥的声音。
“哎,我在呢,来了,又麻烦你给我送菜来啊?”
谢兰芽去开门,一开,对上了一张男人脸。
呃?孙子繁?
袁小娥站在孙子繁身后,直对谢兰芽做着搅动的手势。
嘛意思啊?
孙子繁手里拎着袁小娥惯常拎的菜篮子,一张脸倒是笑嘻嘻的:
“哎呀,原来谢师傅住得这么好啊,这么大房子,就你一家住,你这简直是大户人家嘛!”
谢兰芽眯了眯眼:“咦,孙经理来了,我这可是租的,哪里能跟家属都是市里领导的您比呢?孙经理怎么来帮我送菜了?”
“哎呀,为员工服务嘛,谢师傅不请我进去坐坐?”
“不好意思,我家里还有一位老人家在休息,他不喜欢吵闹,不方便有客来访。孙经理有什么事,我们在外边石驳岸那儿说吧。”
谢兰芽说着,自己先走了出去,顺手关上门。
孙子繁擦擦鼻子,无奈的跟了出来。
袁小娥走在他身后,继续对着谢兰芽做着搅动的动作,还用拇指和食指一直捏。
这猜猜看实在是有点难。
谢兰芽叹气,唉,我不猜了。
但是孙子繁这种人,眼里基本上只有利益,他能上门,八成是有事相求的。
谢兰芽便不出声,就靠在石驳岸边等着孙子繁开口。
“饭店要准备午市了,你先回去吧。”
孙子繁先打发走了袁小娥,转头就说出了来意:“谢师傅,我知道你是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我今天来,是有事相求啊!”
“哦,请说。”
“咳咳!”孙子繁走近一些:
“谢师傅还真不是一般的能干,我也是直到这几天才知道,原来饭店卖的那些卤菜、供销社卖的那些小吃,都是谢师傅一手调配的卤料呢。”
谢兰芽微笑,等着他说下去。
“这个,现在卤料用完了,我让刘二再弄一点,可刘二说,每个师傅都有自己的配方的,你没告诉他。我就奇了怪了,既然给饭店工作,这种事怎么能不告诉他呢?谢师傅拿着病假工资,却没有做好本职工作,谢师傅心里过意得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