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蛊只能是沈颜的。
几人脑子里不约而同的浮现出这个想法。
南楚和寒雨几乎是在阮暮的话音落下后就挡在他和晴鸢之间。
“给沈颜。”
他们三个的目标很明确,涅槃蛊只能给沈颜,他们必须要要防着晴鸢动手。
晴鸢一旦出手,阮暮不可能有活路。
阮暮一死,涅槃蛊就没了。
阮暮不能死,涅槃蛊也不能给晴鸢!
晴鸢看着两人警惕甚至是戒备的模样,冷笑起来,“怎么,我就不能要涅槃蛊吗?”
虽然已经决定了让出涅槃蛊,可他们这个态度让她就很不爽。
“不能!”寒雨冷声道。
如果有第二只涅槃蛊,他们可以给晴鸢,可现在,这只涅槃蛊只能是沈颜的!
彦修走到沈颜跟前,他的手已经握住了身后的刀柄。
没有涅槃蛊,沈颜会死。
沈颜绝对不能死!
寒雨三人统一战线。
“人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就算有涅槃蛊,你真的觉得可以救回来吗?”南楚沉声,“与其如此,倒不如让沈颜搏一搏生路!”
看着这个局面,阮暮眼里浮上些暗色。
意料之中。
人性啊,自私自利。
沈颜看着剑拔弩张的几人,淡淡开口,“涅槃蛊需要圣主自愿献上,不然任何人都夺取不了。”
话音落下,剑拔弩张的气氛弱了一点。
沈颜站起来看着阮暮,“涅槃蛊号令万蛊,没有涅槃蛊的圣主就不是圣主,你们觉得他会自愿献上吗?”
屋子里又是一片寂静。
阮暮看着沈颜,眼里划过一抹暗色。
只是冷漠的两句话就扭转了剑拔弩张的局面,真是叫人有点不爽。
他面露笑容说,“会啊,为什么不会?你们两位都想要涅槃蛊,我到底该给谁呢?总不能你们俩一人一半吧?”
晴鸢目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是在挑拨离间!
南楚三人看着晴鸢,眼里的警惕有增无减。
晴鸢这个女人不是个可以讲道理的,对付她只能动手。
如果她不肯放弃,那他们只能杀了她。
“圣主,涅槃蛊能让人起死回生吗?”晴鸢忽然开口问道。
有的答案心知肚明,可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阮暮打量了一眼晴鸢,摇摇头,“你疯了?”
死了就是死了。
就算是涅槃蛊也不可能做到起死回生。
涅槃蛊只是能救回一个没断气的人。
疯了?
她确实是疯了。
晴鸢忍不住笑出声,她摇着脑袋退了几步,最后看着沈颜说到,“救她。”
说完,晴鸢转身走了。
寒雨看了一眼几人,然后转身跟上去。
南楚、南楚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晴鸢放弃得太过突然。
他们都做好又一场恶仗的准备了,可她忽然就放弃了,真是弄得他们措手不及。
沈颜淡漠的目光划过些深色。
阮暮兴致缺缺的开口,“行吧行吧,我这个人向来说话算数,涅槃蛊给你就是了。”
“好好休息,其他事明天再说。”说罢,沈颜转身离开。
阮暮有点错愕的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目光渐渐幽暗起来。
看不明白,实在是看不明白啊。
都要得到涅槃蛊了,居然一点都不急?
沉得住气还是另有打算?
“涅槃蛊唾手可得,你为什么不取了?”彦修跟在沈颜身后。
他不是很明白沈颜在想些什么。
阮暮既然答应了,她就应该及时取了涅槃蛊。
“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容我休息休息。”沈颜开口。
一心想要的东西忽然间变得唾手可得,她总觉得有些不太现实。
缓一缓,冷静一下,同时也防止其中有诈。
南楚比较赞同沈颜的话,见彦修不放心,开口说,“不用担心阮暮会跑,禁地的阵法随时在变,放心吧。”
彦修只能点点头。
回到屋子,沈颜简单洗漱一下就休息了。
这边。
寒雨跟着晴鸢走到了一处冰窖。
这个冰窖里没什么特别,就是藏了个人。
晴鸢趴在冰棺上痴痴地看着躺在冰棺里的少年。
他面容恬静温柔,像是睡着了。
“想你了。”晴鸢说,她伸出手摸着冰棺,指腹划过冰面就像是抚摸过那少年的脸庞一般。
她脸上带着些满足和开心。
寒雨站在一边看着。
“会生气吗?我居然放弃了救你。”晴鸢的声音很温柔,她满目爱恋的看着那位少年。
“我知道你不生气的,你巴不得离我远远……”晴鸢抠着冰面,骨节处发白。
“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当初不应该那么对你的,我错了,我只是太爱你了,对不起……”晴鸢铺在冰面上哭起来。
她的愧疚淹没心房,若非大仇未报,只怕她早已随着冰棺之中的少年离去。
晴鸢看上去不是很正常,说话也是颠三倒四。
说她疯并非是骂她,而是个事实。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寒雨站在一边淡淡看着。
他并不同情晴鸢。
当初他们几个都劝过她,可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甚至还变本加厉。
最后,竟将人逼死了。
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也是顾及着这微薄的情谊,他才没开口讽刺。
“既然愧疚,何必强留,早日让他入土为安吧。”寒雨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
说完,他已经做好晴鸢和他拼命的准备。
这少年是晴鸢的命根子,自己这么说,完全就是在挑衅晴鸢。
可将人这么留着也不是回事。
“好。”晴鸢说。
寒雨:???
什么??
这个疯子说了什么?
她不应该抡起拳头找自己拼命吗?好??
不是,等等,她同意了?
晴鸢红着眼睛抬头看去,嘴里的话刻薄,“怎么?我同意了很奇怪吗?”
这岂止是奇怪,这简直是天下红雨啊!
“你真没说胡话?”寒雨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
莫不是真的伤心疯了吧?
“我见过齐央帝,他比起我不逞多让…”晴鸢呼出一口白气来,她看着头顶的寒冰,“他为了沈颜退让无数,甚至有些卑微。”
寒雨眨了眨眼睛。
好吧,这个时候的晴鸢看着像是个正常人了。
“齐央帝是一个比我还要可怕的人,可却……,原来爱不是占有掌控,是我错了,我明白的太晚了。”晴鸢看着冰棺里面容恬静的少年,眼里爱与愧疚交织。
寒雨动了动唇。
爱是成全,是希望那个人会更好,占有从来都不是爱。
晴鸢她明白的实在是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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