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
一道精神波动传入甘泞的脑海之中,甘泞抬起头向不远处望去,是绘梨衣。
此刻她眼中闪着星星一脸崇拜的看着甘泞:“那个就是归刃吗?好帅哦!”
“……我给你讲过这个故事吗??”甘泞想了一下说道。
在他修行的两年里,他不主动找绘梨衣,但绘梨衣会主动找甘泞,而为了赶紧打发绘梨衣,甘泞也会给绘梨衣讲一些故事给她听。
他前世也算是“饱览群书”,各种世界观的玄幻小说科幻小说乃至是同人小说都会讲给绘梨衣听,可能是哪次说同人小故事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吧。
但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甘泞都忘了这回事,绘梨衣记住了。
“……恩,算是吧。”甘泞说道。
“原来乌鲁你说的故事都是真的啊!”绘梨衣显得很高兴——她的世界是由小说和故事构成的。
如果是假的她会失落,如果是真的她也会高兴。
和龙族完全相反呢。
甘泞垂下眼帘默默的想到。
在另一个世界,她所知道的,了解到的,都是源自于动漫之中的虚假,那是依靠着那个世界的力量无论如何都无法变得先是的东西,但在这个世界那些本该是虚假的东西却有着成为现实的可能性。
莫名的,甘泞心中涌出点点感动。
他摸摸自己的胸口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最终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那个笑容温暖而柔和。
他,好像有点想起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
“哥哥你……”少司命小心翼翼的提醒。
甘泞的笑一向很反常,这让少司命无从判断此时的甘泞究竟是心情好还是心情差。
反而是面无表情的时候的甘泞更好懂一些。
“没事,我很明白自己现在究竟做了什么,不必担心。”甘泞笑着摇摇头,随后向着绘梨衣告别后朝着居所走去:“我有些困了,要回去睡一觉。”
“是!”
少司命等人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而焰灵姬倒是在原地稍作停留了一下,她看着身旁的轩明笑着说道:“如你所见,夫君他这两天状态不是很好,显然你所求是无法实现了。”
“嘛,没关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一场比赛过后大家都会累,倒不如说我在比赛完之后还想和乌鲁基欧拉过两招这个要求才是有些过分了。”轩明笑着摇摇头道。
甘泞的下场比赛对手是风辰羽,而如果顺利那么下下场比赛的对手必然会是轩明。
原本轩明的打算是借着他和甘泞的关系想过两招来试试水,说不定还能逼出甘泞的几招底牌,这样一来他也可以事先警戒。
不过可惜,轩明的这个想法终究也只能是想法了。
“呵呵。”焰灵姬看着轩明微微一笑,随后朝着甘泞的方向也跟了过去。
……
“**,和人说话头要抬起来,不要低着头,在外人面前像什么样子!”
“一天天的,在家什么都不干,就知道守个电脑!多大的人了,就不能帮你奶奶做点家务吗?!”x电脑端:/
“**……”
声音在耳边逐渐清晰,甘泞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
这里,与玄灵大陆那种典雅极简的风格不同,是一个现代化的房子。
房子不算小,三室一厅,作为一个普通家庭来说算是不错了。
而这里便是甘泞曾经……上一世的家。
视线朝着客厅看去,那里坐着的是一位看着无比威严的老人。
那是甘泞上一世的爷爷——上一世父母早亡的他自幼便住在爷爷奶奶家中。x
他的爷爷在他的那个年代也算是个文化分子。
懂礼节,识大体,知轻重,在教育孩子方面有着自己的一套方式。
唯一的问题是他对自己太过于严格了——至少当时的甘泞是这么认为的。x
“事到如今才会梦到这里,真是一种讽刺。”甘泞低声呢喃着。
明明过去的十几年里一次也没有梦到过——虽然这和他不经常睡觉有关系。
甘泞看着曾经的那个自己,他畏畏缩缩的站在爷爷的对面,低着头不敢面对爷爷。
从小面对爷爷的威严让他对于爷爷有种天然的害怕,对于爷爷的说教也不太敢反驳。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心中一直积压的东西总是会爆发的。
甘泞对于这一幕隐约记得,那时候他好像是……
“是!我就是一个只会守在电脑前的废物!我就是个怎么学也学不进去的垃圾!我就这样了!我就情愿当个废物!”
畏畏缩缩的少年忽然间爆发冲着爷爷大吼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里是甘泞记忆,因此理所当然甘泞也看不到自己冲进房间后爷爷的表情。
但他却也可以想象,老人被从小养大的孙子顶撞,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错愕,悲伤乃至是后悔。
孩子,并非是一个顽固不化的孩子。
他很懂事,在很小的时候就会帮助家里做点家务——哪怕只是最微不足道的那种家务。
对于人情世故他很懂,从很早开始面对客人和外人都会表现出超出现年龄段的懂事和听话。
但他也不是小说中主角的那种完美超人。
和所有的孩子一样,他不喜欢上学,说的再难听一点他压根不是学习那块料。
天天被爷爷念叨,严重处甚至把自己以往自己做的事情全都否定,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也难免受不了。
说实话,这种相处和生活的方式并不是太好,时间长了双方之间的关系也会出现很大的问题。
不过好在他们的生活中并非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个时期的甘泞还有他的奶奶,三个人的生活让他们的生活有了调解的余地。
梦境开始破碎,甘泞明白这次姑且就到这里了。
虽然说甘泞忘了这梦境的后续,但想必也不会和平常人家差太多。
父母和孩子起了争执,吵架,赌气,然后在半天或者一天后同座在一张桌子前,一切都不解而释。
话说回来,好像自打月神祭开始之后,他一直都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没有问过少司命他们比赛如何。
甘泞忽然意识到这样一个问题。
这一点的话无论上一世的自己还是昔日的自己,他们都会慰问的。
“……醒过来后,稍微慰问一下吧。”甘泞低语着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当自己再一次睁眼的时候他就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