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陈炀事先提醒过,慕容菁可能此时已经被吓得晕厥。
眼前的一幕,颠覆了她所有对陈炀的观感。
“他不会真的是个吸血的恶鬼吧?”慕容菁心中绝望地想道。
她紧紧咬住嘴唇,害怕自己惊呼出声。
覃夏静静地躺在床上,头微微向右倾侧着。
陈炀就趴在她的脖子上,咬住颈动脉,汩汩地吞噬着血液。
“停下来,停下来。陈公子,我求你停下来。”
慕容菁跪在陈炀身旁,低声哀求道。
陈炀却举起右手,屈指成爪,噗嗤一声插入了覃夏的大腿。
慕容菁双眼一翻,吓得晕了过去。
陈炀眼睛的余光看到这一幕,心里松了一口气。
“晕过去也好,避免添乱。”
此时,陈炀正在给覃夏姑娘换血。
覃夏中了一种奇毒,全身血液中奇毒的含量已经很高。
若不及时解毒,恐怕再过数天,这奇毒发作就会要了她的小命。
“覃夏姑娘真惨啊!”想到这里,陈炀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大口将覃夏的血液吸入口中,其实入口之后,他就将覃夏饱含奇毒的血液卖给了老贝。
然后在下一瞬间,将剔除了奇毒的血液赎回,通过大腿上的血液动脉,将血液重新送了回去。
陈炀刚才用五指在大腿上抓了五个洞,是为了更快地回血。
慕容菁看到这一幕时,还以为陈炀已经变身成了吸血恶鬼。
血液进入他的口中时,立即卖给了老贝,这其中血液并不会变质。
赎回来时,陈炀将她的原血送回大腿时,顺便添加了一些他自己的黑色元力。
这些元力进入覃夏体力,加速体内的血液循环。
足足用了半个时辰。
陈炀将覃夏体内的血液全都吸出体外净化了一遍。
覃夏的气色变得好看了一些,原先指甲中的乌青颜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陈炀直起身来。
他的手中出现了消毒酒
精和棉签,给覃夏的脖子和大腿消毒后,又用纱布和金疮药给覃夏包扎好。
一切处理妥当,陈炀将慕容菁抱起来放在椅子上,给她揉了揉太阳穴。
一丝凉幽幽的元力,进入慕容菁体内。
慕容菁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看到覃夏无恙,陈炀衣冠楚楚站在一旁,慕容菁这才松了一口气。
“公子,方才怎么回事?”慕容菁低声道。
陈炀嘿嘿低笑一声:“祛毒秘法。懂了没?”
慕容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如今身体虚弱,让她多睡一会。后面慢慢调养,如果不继续中毒的话,是可以很快恢复正常的。”
恢复正常的前提,是覃夏不再继续中毒。
可是看太守府的这个现状,恐怕情况并不乐观。
太守之女中毒如此之深,要说太守不知道,或者医生没看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太守要么也出问题了,要么太守就是问题本身。
想到这里,陈炀不由寒毛倒竖起来。
虎毒不食子,要说太守主动去害自己的女儿,陈炀不敢相信。
他更倾向于推测,太守本人已经出了问题,连有人在谋害他的女儿,他都阻止不了。
陈炀对慕容菁道:“覃夏估计还要睡一会。你在这守着她,别让其它人靠近。我出去上个厕所。”
“好。”
陈炀走出屋外,将屋门关上。
覃夏的一个贴身侍女靠近过来,低声道:“妹妹,这边说话。”
两人走到一个角落里,侍女道:“妹妹,小姐的情况如何?”
陈炀装作一副懵懂的样子,摇摇头:“小姐疯的厉害,刚才疯闹了一会,现在估计累了,消停了。小姐一直这样吗?”
侍女却不愿多说,只含糊不清说道:“小姐身体虚弱,最近精神状态不稳定。要是她说了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
“不会的,小姐还是有分寸的。对了,覃夏小姐变成这个样子,有
多久了?”
侍女眼眶一红,欲哭无泪道:“大概有半个多月了。”
陈炀掐指一算,呵呵,跟自己发现红衣女尸的时间倒是很接近。
两人又客套一番,那侍女才依依不舍离去。
看得出来,这侍女对覃夏一方面很尊敬,一方面又很畏惧。
“或许,覃夏变成这个样子,与这些侍女没关系。那究竟是什么力量造成的呢?”
陈炀不敢在太守府中乱逛。
毕竟,慕容菁的父亲就是在太守府中出事的。
他明明是去上厕所,却莫名奇妙进入了太守夫人的房间里,还把太守夫人杀了。
这种事处处透着一股的邪气,不由不让人紧张起来。
陈炀前往厕所的过程中,开启窥命之眼,发现一路上并无人跟踪。
他走到花园里,装作蹲在地上整理鞋子的时间,让笑之妖释放能力,唤醒了一只老鼠和一只蟑螂的血脉能力。
笑之妖最近能力有所增强,唤醒两只小动物的时间,并没有花费多久。
这两只小动物被笑之妖唤醒血脉,觉醒为初阶蛮兽,具备了初步的灵智和能力。
它们效忠于唤醒者,视唤醒者为它们的主人,并能根据主人的命令执行任务,履行职责。
陈炀选择的老鼠和蟑螂,都是繁殖快,生命力强的物种。
尤其被陈炀选中的这两只,肚子高高隆起,都是即将临盆的母老鼠和母蟑螂。
相信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一窝窝效忠于自己的老鼠和蟑螂被繁殖出来。
届时,自己的眼线密布太守府中,要调查什么都易如反掌了。
“哈哈哈哈……”
陈炀在心中大笑几声,嘴角微微翘起,走入女厕所方便完,然后依原路返回了覃夏的卧室。
屋里,覃夏已经清醒,在床上坐了起来。
桌子上有冒着热气的莲子红枣羹和几盘甜点。
慕容菁道:“这些是刚才侍女送进来的,我们没敢吃。小陈,你看看能不能吃?”
不吃太守府内的
任何东西,这是陈炀事先交待过的。
没有经他检验的东西,哪怕是白水,都千万不要入口。
慕容菁牢牢记着,不敢大意。毕竟上次在将军府,要不是陈炀,自己差点就被柳鲲下药害了。
陈炀走到桌子前,取一个空碗,将莲子羹,甜点,逐一尝试了一遍,没有发现有异常的地方。
陈炀这才点点头:“小姐,检查过了,食物没问题。”
覃夏好奇地看着陈炀做完这一切,笑着对慕容菁道:“菁菁姐,你的这位侍女很有能力啊!能不能将她让给我?”
慕容菁一愣,旋即笑道:“这可不行。这其实不是我的侍女,是我老家的表妹。她自小修习医术,近日到我家来玩。听说覃妹妹身体有恙,所以我便将她带过来了。”
覃夏道:“我身上的毒,便是这位妹妹帮忙解的吧?”
“是的。”
“了不起啊,”覃夏喃喃赞道,“这位姐姐不仅模样长得俏丽,医术竟也如此精绝。我身上这病,已经半个多月了,看了无数医生都没看好。这位姐姐一来,竟这么快治好了我。不能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陈炀立在一旁,脸上露出乖巧的笑容,心中尴尬无比地听着两个美女谈论自己的美貌。
不能不说,这种体验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体验。
慕容菁和覃夏本是好朋友,两人关系亲密,无所不说。
这一个下午,她们谈论诗词歌赋,话本,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变黑。
慕容菁起身告辞。
覃夏有些不舍,拉住慕容菁和陈炀,依依不舍道:“两位姐姐,今晚能不能不走,在这里陪陪我?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慕容菁揉揉她的头:“傻孩子,在自己家里,有什么怕的呢?”
覃夏道:“一到晚上,这府里就阴风阵阵的,爸爸总是阴沉着脸,妈妈也不理我,侍女们又怕我。整个府里,就没有人陪我玩。菁菁姐姐,要不就留下来陪我一晚吧,好不好?”
慕容菁看着覃夏可怜的模样,心中也是有些酸楚。
这种滋味她太清楚了。
当初她被柳欣楠从春晖院中逐出,一个人住在竹林中时,也是天天晚上胆战心惊。
晚上,竹林被大风吹得呜呜响,鬼哭狼嚎一般。
竹林小屋又潮湿,蚊虫多,有时候还有毒蛇会爬进屋里。
那个时候,慕容菁夜夜不敢睡觉,经常拉着黄莺儿的手,两人点着灯彻夜坐着,轮流睡觉。
那个时候,也多么渴望多个小伙伴陪着,夜里也不至于太过害怕。
慕容菁不敢答应,她看向陈炀。
陈炀此刻也是心中纠结。
一方面担心夜长梦多,一方面也确实想探查清楚太守府的秘密。
毕竟,能留在太守府中的机会可不会随时都有。
更有一点让陈炀疑心的,是覃夏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不在了。
难不成覃夏不是太守夫人所生?
覃夏的母亲另有其人,是一位小妾所生?
陈炀只恨自己情报工作没做好,事先没有多问问倪鑫相关情况。
心中一番挣扎后,陈炀轻轻点了点头。
慕容菁会意,对覃夏道:“夏妹妹,晚上我便和表妹留下来陪你好了。”
覃夏喜道:“太好了,谢谢菁菁姐。我这床大,晚上我们三个就睡一起吧。”
慕容菁神色一滞,不知说什么话。
“好耶!好耶!”
陈炀左眼瞳孔内,两个小人同时欢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