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炀轻轻推开窗户,朝外窥视了一番。
发现门外不远处,就有两个人守着。
是白家的人,提着刀在四处转悠,眼神警惕。
尼玛,都是亲戚,怎么看起来比敌人还恐怖啊?
陈炀不敢出去,他灵机一动,意识在命宫中问老贝:
“我自己家里的所有东西都可以买卖吧?比如,地板,泥土,墙壁。”
“可以。你是家主,只要是你家有的,你都可以卖。”
陈炀道:“那就卖出我脚下的地板和泥土,井口宽窄,2米深。”
“成交。”
话音一落。
陈炀脚下的地板和泥土立马消失了,陈炀掉进了泥坑中。
“尼玛,有点意思。”陈炀笑了笑。
“再赎回我头顶的地板和泥土。”
立马,陈炀头上的地板和泥土再次复原。
此时,若有人进入这个房间,会发现屋子的地板完好无损,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但陈炀已经消失在了屋子里,出现在房屋下方的土坑中。
陈炀看了看自己的财富值。
卖出泥土和地板,赚了1两银子。
赎回头顶的少量地板和泥土,被收了0.5两的手续费。
相当于利用这个买卖神通,自己让老贝挖了个洞,花费了0.5两银子。
值!
“好,不断卖出我前方的泥土。等我朝前走之后,再赎回我身后的泥土。”
这样,地下挖的坑不至于塌方。
话音一落,他前方的泥土就消失不见了。
朝前走动一步,身后的泥土自然复原。
陈炀熟悉了这买卖的玩法,心中大喜。
只要通过不断卖出和买进,他就可以在地底穿行,泥土自动在前方让路。
陈炀判断好方向,指示老贝不断卖出前方泥土,买进后方泥土。
不一会,他就出现在了自家主屋的窗外。
陈炀从坑里爬出来,躲在一颗大树后朝屋里窥视。
屋子里闹哄哄
的,气氛诡异。
明明是家里刚死了人,屋里却热闹得仿佛是有人在结婚。
美艳无比的白伶,此时眼神妩媚,正与白家的一群亲戚谈笑风生。
白伶的父亲白敏中,就站立在白伶身边。目光锐利,一头雪白的头发看起来颇有仙风道骨。
陈炀用窥命之眼看到,白敏中是一个修行的武者,实力不低。
主屋偏僻的角落里,坐着一个脸上满是皱纹的老太太和一个身材瘦小的孩童。
他们身边围着四个精壮的大汉,将他们牢牢围坐在中间。
陈炀继承了大郎的记忆,知道这个老太太就是自己的奶奶,今年已经七十。那个瘦小的孩子,是自己的弟弟,陈棘。
此时两人已经被白伶严密地控制起来。
白家到底在图谋什么?为何害死了大郎还不够,还要对一老一小动手?
想到大郎与白伶的婚姻,陈炀心中一阵叹息。
大郎到底享受了白伶什么,陈炀不知道,也不关心。他记忆中的一部分已经缺失了。
但很明显,白伶嫁给他,恐怕从来就不是真心,而是另有图谋。
怒火在心中燃烧。
此时,若是将院子的巨石卖出,然后再赎回,指令老贝将交货地点设置为白家人的头上。
嘿,恐怕可以立马可以砸死几个人,救出老太太和弟弟陈棘。
陈炀正盘算计划,只听得大门外一阵脚步声响,却是又有人来了。
陈炀躲在树后,屏住呼吸,担心被人发现。
不一会儿,有五个人走进了屋内。
白伶和她的父亲白敏中立马起身迎接。
进来的五个人,陈炀并不陌生,都是寒鳞城几个种药世家的家主。
蓝家,蓝星宇。
王家,王贵民。
李家,李梓桐。
胡家,胡丹青。
金家,金圣伟。
这一行五人,都是接到白家报信,连夜过来见证陈家大郎入殓,以及家中财产分割的。
当然,后一项才是重点。
寒鳞城种药的七大家族里,陈家近些年实力最弱。趁陈大郎身死之际,瓜分了陈家的药田才是要紧事。
“白兄,节哀顺变。还望保重身体,莫要过分哀切。”
一见面,五人就拱手做礼。
白敏中是一个实力演技派,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悲声道:
“呜呼我婿,不幸夭亡!修短故天,人岂不伤?
“有道是,命由天定,碰上这样倒霉的事,我们做长辈的,也只能洒几滴眼泪,嚎几嗓子罢了。悲哀啊!呜呜……”
“白兄,节哀,”蓝星宇眨了眨眼睛,看了美艳的白伶一眼,嘿嘿道,“令媛真有倾国之姿容,难怪令婿能一月不出房门,流连床榻之上啊。”
白敏中脸色尴尬,嘎嘎笑了两声。
“白兄,恭喜恭喜,”王贵民毫不避讳,上前低声贺喜。
白敏中道:“令郎功不可没。”拍了拍他的手。
王贵民会意地贱贱一笑。
王童躲在远处的门后,朝王贵民点了点头。
“白兄,恭喜,恭喜。”李梓桐、胡丹青、金圣伟,也上前齐声贺道。
他们都知道白家真实的图谋,事先也收了白家的好处。既然陈家已经败亡,那也没什么好装的了。
“同喜,同喜。”
“以后寒鳞山、紫峰川的药田,就是我们六家的了,不容易。”
“多谢各位兄弟今日义举,他日白家必涌泉相报。”
“好说,好说。”
几人有说有笑,进了客堂之中。
这时,坐在角落里的弟弟陈棘,突然吼了一声:
“贱人!都是一家子的贱人!”
正在谈笑风生的白伶,转过头来,脸色骤然一寒。
“什么人在此聒噪?出来。”
陈棘毫不畏惧看着她,悲愤道:“我哥尸骨未寒,你们就这样公然男盗女娼,不怕有报应吗?”
站在角落的王童,身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白伶眼神出露出一丝不耐烦,阴恻恻道:“小子,注意口
德。
“既然你如此执拗,那别怪嫂子心狠了。”
她啪地打了一个响指。
客堂屏风撤去,屏风后面竟赫然摆着三口棺材。
陈棘和老太太都面色一变。
白伶冷笑道:“给一人送葬是送,给三人送葬也是送。顶多我白家辛苦一点,谁让我们是亲家呢?”
她说完,看了围着陈棘的四个壮汉一眼。
一名壮汉站在陈棘身后,一把抓住陈棘的脖子,将他甩了出去。
陈棘身材瘦小,只有七十来斤,被壮汉一甩,立马如断线的风筝,摔倒客堂中央。
陈炀站在窗外,救之不及。
陈棘落地,发出一声闷哼,头在地砖上磕出血来。
站在白伶身后的一名青年,立马跃出,一脚踩向陈棘的背部。
此人是白伶的堂兄,名叫白若云,今年二十岁。
他修过几年武,浑身肌肉饱满,劲道十足。
那一脚若踩实了,陈棘非得当场呕血不可。
这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
陈棘就地一滚,身姿灵巧地躲过白若云的踩踏,滚到了他的后方。
同时他的手中,突然抽出了一根细细的铁刺,以极快的速度刺到白若云的背部。
嗤!
白若云正想转身,蓦然感觉到背部脊柱倒数第二块椎骨处传来剧痛。
然后,麻木的感觉迅速以椎骨为中心,向四肢扩散。
白若云艰难扭过头,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
他看到,陈棘蹲在他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根根细细的铁刺。
铁刺的尖端,色泽呈五彩,上面正滴下一滴鲜红的血来。
“你……这是什么?”白若云嗫嚅道。
陈棘吹了一下铁刺,吹落的血滴啪嗒落在青色地砖上。
他的眼神幽深。
他的动作精准。
他的脸色无比冷漠。
“这不就是你们用来熬药搅拌的探针吗?”陈棘冷冷道,“去死吧!”
白若云瞳孔迅速散开
,啪地倒在地上,气息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