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殡仪馆大院里,工作人员四处聚堆,言语间尽是谈论副馆长的死讯,不久前敛尸人老邢头诡异的死在敛尸房,不久后副馆长死在办公室,连值班的烧尸人也死了,有人窃语怀疑殡仪馆是不是招了什么邪祟。
沿途,都能看到工作人员窃窃私语,甚至有那种签第三方合同的作业人员,都开始准备递交辞职信了。
来到副馆长的办公室,眼前的一幕,姜尘惊悚,副馆长的眼珠子是被生抠出来的,此刻还挂在脸颊,他满嘴血迹,半截舌头卡在衬衣的纽扣处,满身血红。
看得出来,舌头是副馆长自己咬掉,尤其是看到副馆长的左手,正呈爪子的姿势,对准他的胸口,那样子仿佛要摘掉心脏。
这是要干什么?
姜尘腹诽,副馆长的死状,跟杨敏类似。他有种预感,副馆长是在被某种神秘力量驱使下,欲摘取心脏,却在关键时候止步,强行抠掉双目,然后咬断舌头而死。
难不成,副馆长也会修灵?他不得不的这样怀疑,很明显副馆长一开始被秘力驱使,要摘心脏,最后选择了咬舌自尽,按照那篇帖子上所说,只有自己死亡,灵魂才会继续活下去。
一旦被他人杀死,就是彻彻底底的死亡,生命无法得到延续。
在副馆长办公室看了一圈,并无特殊发现,姜尘有感,早在副馆长将玉菩萨交于他时,就已经料到结局“馆长,等警局那边处理完,我亲自给副馆长敛尸。”
说这话时,姜尘心情无比沉重,回想起副馆长交给他玉菩萨时的叮嘱,无论如何也不能取下,就连约妹子去酒店都不能取。
“李老,谢谢您,玉菩萨本是你的保命符,却因为我的失误,让你将它取下。”
姜尘在心底自语,从给杨敏敛尸开始,再到副馆长送他玉菩萨,以及姨妈的那些话语,他终于将事情联系到一起。从昨天给杨敏敛尸,再到送进烧尸炉,这一切都存在因果关系。
他若能早一点敛完尸,早一点将杨敏尸骸送进焚尸炉,副馆长就不会将玉菩萨送出,也就不会在今天死去。
馆长像是看出姜尘的难受,上前拍了拍后者肩膀“这样也好,老李在世时,对你比较看中,因为他也是从敛尸人一步步走到副馆长的位置,好几次都跟我说,你与他年轻时很像,今天他走了,奈何膝下无子,你来给他敛尸,就当是给他送终吧!”
警察这边的负责人急匆匆跑过来“刚接到电话,李老属于正常死亡,警察局将不再介入你们殡仪馆的丧葬事宜,接下来李老的遗体就由你们处理吧,法医那边也打过招呼了,不用尸检。”
老馆长被警察拉到一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直到老馆长回来的时候,首先对姜尘说道“你给老李敛尸,焚尸炉今天又调了一人过来,昨天那个烧尸的,我交给其他人。”
很快,姜尘在敛尸班这边找了个人,将副馆长的尸体弄到敛尸房,便小心翼翼地打理尸体,断掉的舌头送进副馆长嘴里,用精细的棉线缝合起来,掉落的眼珠送回眼眶中,努力将周围的血渍清理干净,所有的一切弄完后,在画上尸体专有的妆容。
尽管一切都做的几近完美,可副馆长的眼珠是被生抠下来的,看上去总有些不协调,姜尘很无奈“副馆长,只能这样了,希望你去了那边,能享点儿福。”
敛完尸,姜尘叫来殡仪馆的仪仗队,给副馆长开了追悼会,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追悼仪式,便将副馆长送进了焚尸炉。
整个烧尸的过程,姜尘守在一旁,半步不曾离开,直到一个多小时后,焚尸炉里送出一具骨架,他才快步上前,小心收捡骨骸。
往常,普通尸体烧完后,大都骨骸大都会被拆碎,然后装进骨灰盒,姜尘没有小心翼翼的捡取,努力不碰碎骸骨。
突然,在副馆长胸腔处,一块奇怪的骨静静地躺着,那竟是一张龟壳,上面布满了奇怪的纹路,与梦境中杨敏手里那块龟甲的纹路相同“奇怪,这龟壳与杨敏手里的龟甲差不多,该不会是同一只龟身上的东西吧?”
姜尘这样联想,回想起昨晚姨妈的话,让他看看副馆长是不是给他留下了什么,他怀疑就是这张龟壳,但又不确定,甩了甩头,继续收捡副馆长的骸骨,同时将龟壳收起来。
最后,副馆长的骸骨装进了骨灰盒,姜尘直奔副馆长早就买好的墓地,亲自将副馆长下葬,做完这一切,已接近下午四点。
忙完后,姜尘的思绪空下来,满脑子都是那张龟壳和龟甲,那些奇怪的纹路到底是什么,还有副馆长也是修灵人之一,他死后灵魂会不会去了那个不可知的世界?
龟壳与龟甲的样子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恍惚间他脑海里闪过一道光一些纹路在龟甲上,一些纹路在龟壳上,难不成龟甲上的纹路与龟壳上的纹路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东西?
想到就做,强烈的好奇早已让他将姨妈的叮嘱早已被抛在脑后,他先是在脑海中回忆出杨敏那块龟甲的模样,又握住龟壳,努力记住龟壳上的纹路,渐渐在脑海中形成图案。
他努力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始终都没有效果。”
就在即将放弃时,姜尘恍然大悟,既然是将纹路同时刻画在龟甲与龟壳上,如果将它们重合起来,是不是就是完整的纹路?
脑海中,通过思维将两种纹路重合,笔画之间结合,纹路有些像文字了。
可惜,即便将纹路重合,展现出来的特殊纹路,姜尘还是一个都不认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些特殊的纹路像是活过来了似得,钻进他的脑海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紧接着,姜尘回过神来,关于那些纹路的信息浮现在脑海,这竟是一种古老的修行之法,起源于久远的古老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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