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白手起家(1 / 1)

宴清不知短短一会,面前这位心思竟已百转千回,更不敢想象,自己的一生竟也如白驹过隙般在丹墨的脑海里悲剧收尾。

他只知道,眼前这人的神情看起来并不太对,时而茫然时而瞠怒。

“……你是不是撞着了?”宴清斟酌着言语温声说道,“如果实在好奇,我也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嗯?”沉浸在自己内心世界的舟墨被唤回思绪,他垂眼看向宴清,出神的太过专注,他没听见宴清的话。

宴清被这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莫名有些心慌。

村里人都说舟墨长相奇丑嫁不出去,他倒也仔细看过了,虽不算好看,却也绝算不上丑,只能怪那些肤浅的女人发现不了舟墨的内在。

从被欺负到现在,可曾见过舟墨半分胆怯?这般心性坚定强大的人……

宴清倒是觉得他格外耀眼。

宴清扬起唇角,朝舟墨浅浅一笑,“没事,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宴清身形消瘦,褪了色的红衣更显腰身,盈盈一握,这身略显艳丽的衣衫穿在宴清身上,倒不如舟墨想象的那般不能接受。

只是这苍白的脸……

若不是那抹平添增了些生气的笑意,倒是更有几分女鬼的韵味。

还是太瘦弱了。

舟墨微不可见的蹙眉,因着宴清的话,心头的郁气又消散许多。

舟墨敛下神情,淡声道,“眼下确实有一事需要清儿帮忙。”

清儿出口的实在太过自然,宴清被他叫的一怔,沉默片刻才神色如常,“你说。”

舟墨察觉了宴清的紧绷,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许是叫的太亲昵了,按宴清先前所说,两人只单纯是见过或者从旁人口中听过,并不熟稔。

但这事怪不得舟墨。

谁叫舟六那会儿写文的时候天天抱着笔记本嚷嚷她的清儿好惨,她的清儿好可怜,连带着舟墨也习惯这么叫了起来。

舟墨没去多想,便只是个称呼的问题,解释了反倒怪异。

“你知道我住在哪里吗?”

“自然是知道的,”宴清话音顿了顿,似是迟疑,片刻又道,“现在便回去?那邹家跟你家算

不得远,这会功夫大家又都在地里干活……”

有一就有二,第一回宴清碰巧救了舟墨,但万一邹钰死性不改……

宴清想的,舟墨自然也考虑过了,但他却是巴不得邹钰再来的。

舟墨眸光微动,唇边泛起丝冷笑,“她来更好,少了我许多事。”

宴清对上舟墨的视线,陡然被这冰冷的目光激的一抖。遑论女尊男卑的地位,单是生来他们男子力气便不如女子,这要如何去斗?

可再一看舟墨眼里不知缘何而来的自信和坚定,宴清想劝诫的话尽数下肚。

“你……你跟我来吧。”

左右是个劝不动的人,宴清也不想再白费口舌,看人笃定的语气,没准真有什么主意。

舟墨跟着宴清拐了两个弯,停在一个破败的土坯房前。

……严格来说,不能称之为房。

东倒西歪的土砖瓦勉强堆成了一个密不透、到处透风的露天小隔间。

在两人站定没多久,一摇摇欲坠的茅草更是直接砸了下来,在地上散作一团。

舟墨实在没忍住,扭头去问宴清,“我就住这里?”

宴清温润俊美的容颜上也带着一丝怔愣,他被舟墨喊回了神,脸色白了白,“不……我晨间路过时还不是这般。”

很好,看来是才成这样的。

舟墨磨了磨牙,将视线重又落回到土屋上。

这土坯房这会已然是塌的无从避风,但即使是没被人动手脚,舟墨也不觉得这玩意的原型能有多住的下人。

他刚缓回来的好心情又被败的一丝不剩。

宴清看着这被毁的连猪窝都不如的土坯房,不由开口,“……要不你先与我同住几日吧,等村口的刘大姐回来再请她修缮一下。”

舟墨闻言感激的朝宴清拱了个手,若宴清不提,那他穿书的第一天可能就得磕碜的睡大街了。

“那便谢谢清儿了。”

宴清刚想回话,却突然被身后的人打断了。

“宴清,你家里人找你。”

那人肩上扛着镰刀从东边而来,见到两人腿也没停,抹抹汗又离开了,似乎只是传个话的。

宴清脸色一僵,似是

想起什么,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转身就要走,但临行前又突然调转过头,同舟墨说道,“我、我先走了,晚点来找你,或是你直接去我家,你认识路吧?”

舟墨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

红色的衣摆因主人急切的步伐而轻轻扬起,舟墨望着他瘦弱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视线重又落回东倒西歪的土坯房上。

舟墨无奈的按了按眉心。

明明是同一本书,只是换个视角就从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甜爽文变成了孤苦无依白手起家的种田文。

果然是有个键盘就可以为所欲为,所有光环全被舟六安在了主角身上,配角……除了惨还是惨。

如果有机会再穿回去,他一定要敲开舟六的脑壳好好看看里面是什么,但眼下,他得先解决了自己的生存问题。

房子得重新建,借住只是解燃眉之急,舟墨心底盘算着计划,脚下避开倒塌的土块茅草,小心进屋。

在看见内里构造的一瞬间,舟墨突然有了索性全部推倒重建的想法,但这想法很快就破灭了。

至少现在不行,他穷的家徒四壁……严谨点,两个半壁。

舟墨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会有人穷到这个地步。

睡觉的地方只铺了层薄薄的席子,腐朽枯木做成的木桌上刻着年迈的裂痕,似是稍微用力便会四分五裂。

最滑稽的是这桌上破的不像样的碗中还放着半块发霉发硬的馒头,不止如此,碗中桌上席子上,但凡是可落脚有用处的地方都被糊上一层泥泞。

舟墨抬头看向茅草垒起的房顶,视线在倒了半边墙的土坯房里扫过,最后落回面前。

他不觉得那好欺负的原主会得罪人到这种地步,那么这仇便是他的新仇了。

邹钰是铁了心的让他无处可住无粮可食,既敢做到这般,那么就别怪他以牙还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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