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豪阀无数,民生凋零,这是懒政所造成的结果。
从先秦时期一直到现在,统治者一直都是与豪门做着斗争的。
但是统治者却是由那些少量的精英豪门组成,他们相辅相成,却又互相争权,时时刻刻都在内斗。
直到了科举的出现,才彻底的改变这种政治循环,只是后来随着一些王朝政策的原因,这种循环再次出现,只是改变了方式。
中国历史一直都是一个循环的。
统治者想要稳固自己的统治,就必须打压世家豪门,而世家豪门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争权夺利,到了白热化之时,甚至起兵造反也不为过。
刘焉和刘璋在蜀中,完全就是放任这些豪门成长,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们能力不够,需要借助豪门来统治,这是统治者能力不强的最大的体现。
汉末的豪门世家是小割据最严重的时期,通俗来讲也就是庄园化,他们筑高墙、广积粮,在庄园内训练兵马,仿若自成一方诸侯国。
想要打压世家豪强,很难。曹操、刘备、孙权,甚至曹丕、刘禅这些二代君主都做过,但是成功者寥寥,只是因为他们所打压的世家豪强,也是统治者的一员,想要解决这个办法,还是得要从根源上解决的。
雒县距离成都不过是五十里的路遥,这也是雒县城中多大户的原因。
刘禅回到军营,刘备的酒宴还在继续,没有兴趣去逛存在感,正打算回军营去睡一觉,向宠已经在等待刘禅了。
“主公和军师喝的烂醉如泥,不好去找他们。所以来找少主你了。”向宠手里拿着信件对刘禅说道。
“汉中那边的消息?”刘禅问道。
向宠将信件递了过来,一边向刘禅说道:“这是马谡给您写过来的,他在汉中那边装神弄鬼笼络了不少的信徒,然后又弄死了大祭酒,要不是资历的原因,恐怕现在他就是大祭酒了。不过接任的大祭酒已经是他的傀儡了。”
刘禅还没有看完信件,听得向宠的话不由道:“他才到汉中半个多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吗?”
“天网配合他做了几处神迹出来,
黄沙亭的百姓坚信他是张衡转世,一些小祭酒对其也是深信不疑,没有人怀疑他。”向宠说道。
刘禅一下就笑了出来,看完信件后更加开心了:“这小子要当张鲁的爹啊,张鲁那边什么反应?”
“张鲁还没有知道这件事,不过迟早会知道的,到了那个时候,他的脸色肯定会很精彩的。”
……
马谡坐在田坎上喝了一口水,他对面坐着一个穿着劲装的女子,紧裹着身体的武人打扮的服装将女子的身体展现的玲珑有致,田间到处都是忙碌着秋收的百姓,许多百姓埋头割稻,累了抬起头目光看向马谡,眼神中充满了尊敬和崇拜。
他们对马谡是上一任天师转世深信不疑。
“马谡,张鲁拍过来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你说怎么办,要不要把他杀了?”本名盖花的女子来头并不小,乃是云台二十八将中盖延后代,盖延之孙永平十三年,坐与舅王平谋反,伏诛,国除,到了永初七年,邓太后绍封延曾孙恢为芦亭侯。恢卒,子遂嗣。
盖遂死之后盖家没落,到了盖花这一代,已经堪称是穷困了,盖花父亲盖双感于乱世起,于是就教习了独女武艺,以求让其在这乱世之中有自保能力。
盖双死后,盖延这一脉只剩下了盖花。当然盖延之后的旁支家族人丁兴旺,自是不表。
盖花随父迁徙到汉中,凭借勇武,成了这黄沙乡的游徼,后来天网得知其是忠烈之后,暗中与其接触,盖花本来是没有兴趣的,觉得做个游徼还挺好的,只是在得知天网之中女性也能获得高位,与男子一样只要有功便可升迁,甚至足以恢复日后祖宗的光耀,盖花毅然入了天网。
“杀了干什么?我比张鲁还要了解他爹。等到了张鲁面前,我都能让他相信我是他爹转世。”马谡望着金黄的稻田,志得意满的说道。
盖花咧嘴笑着用大拇指指着自己,对马谡道:“老娘的功劳,要不是我未雨绸缪,早在数个月前就收集了张道陵、张衡的资料事迹,你现在肯定要露馅。”
“是是是,给你表功。”马谡敷衍说道。
马谡是不敢惹这个女人了。上次盖花
从阳平关回来,一个人押着三个盗匪,那三个盗匪身材壮硕,马谡站他们身边如同小孩一般,结果这三人在盖花面前如同小孩一般乖巧,鼻青脸肿,路途上看来是被教训的不轻。
盖花来拜见马谡的时候,马谡拿出了作为上官的威严,训斥了两句她忘记了天网的职责,盖花带着这三个盗匪回来本就一肚子火,又听得马谡的训斥,顿时火大,与马谡吵了起来,马谡居然发现吵不过这个女人!这女人游历多地,社会经验可谓是丰富,积累下来了不少骂人的俗语,马谡在她面前没有还手之力。
骂不过那就讲道理,结果发现这女人家学渊厚,她比自己还会讲道理。
至于打,那就算了,马谡根本没有想过这回事。
所幸自己还是有着上官的威严的。
“来了。”盖花看着村子道路上,数骑绝尘而来。
马谡也转过头,眯着眼睛看着那些来人。
“等他们过来。”马谡道。
来人是张鲁的弟弟张愧,在黄沙亭村口下了马,询问了一句马谡所在,然后径直来到了田头,新任大祭酒听闻了消息,也马上跟着过来了了。
“你便是马覆?”
马谡是坐在田埂上,而张愧站着,手中还拿着马鞭,大有居高临下之意。
“你是谁?”马谡抬头瞥了一眼张愧,眼神极为轻蔑。
大祭酒小心翼翼的对马谡道:“老天师,这是张小师君。”
“小师君?我的哪个不孝儿?”马谡问道。
“第三个。”大祭酒下意识的回答道。
张愧一脚把大祭酒给踹在了泥田里,幸亏现在这个大祭酒还是中年,要是上一任大祭酒,就要被这一脚给踹的吐血了。
“妈的,让你胡说八道。”张愧手中的马鞭朝着马谡的头狠狠的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