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里刘禅与荆州的信件并没有断。
甘夫人糜夫人经常给刘禅送信嘘寒问暖,刘禅每次都马上回信的。
邓艾、关平还有黄叙也给刘禅写过信,信中都是让刘禅带吃的带好玩的回家,刘禅看完就丢了,丝毫不理会这三人的屁话。
不过重多信件里,透露出来的同一个消息就是江东的小公主孙尚香还他妈的还在荆州,并且有赖在刘禅家里不走的趋势。
刘禅对此大感头痛,自己都躲了半年了,还是躲不掉吗?
悄悄的进入了公安城,刘禅只带了几个护卫,几人走进一家饭馆,不管其他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交州的食物吃腻了,刘禅早就想换换口味了。
“婶子,鸡鸭鱼肉什么都给我上,再上十个你亲手烙的饼子。”刘禅走近酒馆,对正在招呼客人的妇人道。
妇人与刘禅相熟,见到刘禅来了,忙招呼道:“从交州刚回来?”
刘禅惊讶道:“这等军事机密都被婶子你知道了?
妇人笑骂道:“还军事机密,公安城谁不知道你为了不见那江东翁主,偷跑了出去?”
“那我这一世英名岂不会毁了一干二净。”
妇人笑道:“什么英名不英名,公安城都觉得你们是良配呢。”
刘禅真想骂一句良配个屁,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住了。
“婶子,我们在二楼,快一点,你慢了我可就要饿死在你饭馆了,到时候晦气,你生意不好做了。”刘禅踩着楼梯走上二楼。
妇人呸了几句:“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这孩子真是乱讲话,口无遮拦。”
刘禅啃着饼望着楼下的街道,梁绪和尹赏二人呼呼啦啦的吃着桌子上的美味。。
马顺正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朝着这边走来。
刘禅朝楼下喊了一声,朝他招了招手,马顺很快就跑了上来了。
“少主,那江
东翁主还在家里,并且夫人让你赶紧回去。再不回去你就要挨揍了。”马顺说道。
刘禅叹了一口气:“坐下来吃吧。现在谈谈你们三个吧,走之前我答应你们,回来之后就给你们提提官职,现在有三条路给你们走,第一条路是继续留在白毦兵当中担任军官,以后白毦兵扩大,你们肯定是优先升职的。第二条是进入军队,担任校尉、将领职位。第三条路,咱们从交州弄回来了不少的钱财,有了这些钱的支撑,我会要组建一个情报部门,也就是谍子细作部门,专门前往敌人的势力范围刺探情报、军情。”
刚刚还是一副不正经样子的刘禅,辞不及防的提起三人前途,这让三人都感觉十分突然。
“少主,你说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肯定听你的。”马顺咽下干硬的炊饼对刘禅道。
刘禅看着马顺道:“我只是一个四岁的孩童,你听我的干什么?自己想好。”
“少主,我从来没把你当一个稚童的,你的言行举止,所思所想,可不是一个四岁孩童可以比的,完全就是一个早智如妖的人。我马顺一介武夫,先后丧妻子,孑然一身,幸得少主收留,才有落身之地,如今少主要为我安排前程,唯有以死报效少主,少主需要我马顺去哪里,我马顺便去哪里。”
马顺说的斩钉截铁,对于刘禅,是当恩人来看待的,要不然以马顺这样的凉州好男人,岂会跟在刘禅身边做些跑腿护卫的事情,这点刘禅自己也心知肚明,让马顺继续跟在自己身边,这是对他的屈辱,当然马顺自己不会这样觉得的。
刘禅看向尹赏和梁绪,二人功利心虽然比马顺重,但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四岁孩童,切然不可以寻常眼光看待,这是一条粗壮的大腿,也不能放弃了,于是二人也同样抱着与马顺一样的想法,全凭刘禅安排。
刘禅想了下,对三人道:“你们想不想回到故乡?”
“故乡?”
“凉州吗。”
“挺想回去的。”
三人各自喃喃,语气中的萧索落寞正如离家数十载的游子。
“看来都想回去?”刘禅问道。
马顺道:“家中父母的坟头已经数年没有人梳理,恐怕早已经长满了青草被牛羊马匹踩踏啃食,如今妻子俱亡,卑职想要回家乡为双亲整理下坟墓,了却遗憾。”
“你们二人倒也不必说了,我知道你们父母亲朋都还在世,想要回故乡是理所当然的。”刘禅对欲言又止的尹赏和梁绪道。
三人拜伏在地,不敢多言。
“回到凉州后,好好往上攀爬,以你们的能耐,都是足可以在凉州成为郡守的。”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不明所以,刘禅知晓三人此时心中想法,对三人道:“新成立的间谍组织,马顺为凉州负责人,尹赏、梁绪二人为副,你们三人务必同心协力,扎根凉州,未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少主托重任,吾等必然以死效劳,若有违背,天打雷劈,子子孙孙沦为卑贱之人。”三人中梁绪率先发出毒誓。
马顺和尹赏随即也跟着一起发誓。
刘禅把手中吃了一半的炊饼丢在盘中,对三人道:“发誓就不必要了。就这样决定了吧。等开春了你们立马离开荆州回凉州,这段时间新部门成立还需要你们帮衬一点。”
“遵命。”三人道。
“走吧,多的不说了,过段时日你们都会知晓未来在凉州该怎么做的。先送我回家,这些炊饼都打包带走,味道还不错。”刘禅道。
臭媳妇总要见公婆的,现在刘禅躲着孙尚香也不是办法,总不能家都不回吧?
踏入家门,门房老许头看到刘禅回来,高兴的扯开嗓子就要靠自己的嘴通报全府上下。
这点老许头的
嗓子比张飞的不遑多让,不愧是当年跟在张飞身边从涿郡一路杀到荆州的老兵。
“闭嘴!”刘禅拉住要叫唤的老许头。
“老许头,你别叫,现在这大晚上的,吵醒了别人睡觉怎么办?”刘禅埋怨道。
老许头看了看天色,太阳才刚刚落山。
刘禅拉着老许头问道:“那个叫孙尚香的在哪里?”
“在府中,每日都陪着主母和糜夫人,此女甚得二位夫人的喜爱。”老许头答道。
刘禅闻言不由脸色难看,最后瞅了瞅老许头:“老许,你的儿子今年几岁了?”
“十岁了,当年跟随主公在新野娶的婆娘,如今已经十年过去了。”老许头有点怀念的说道。
“当年幸亏有三爷做媒,要不然以我这个瘸子,哪能娶得到这么好的婆娘。”老徐头又说道。
刘禅都听过无数次老许头说过这种亏欠自家婆娘诸如此类的话了,早已经听腻了。
“你是配不上你家婆娘,你婆娘嫌弃你也不是没道理。”刘禅没好气的说道。
老许头满脸笑意的道:“婆娘嫌弃我是应该的,谁让我没让她过舒坦的好日子,每日要忙忙碌碌。”
“那你是婆娘蠢,你也是个蠢家伙,好好的拿着钱财颐养天年不要,非要来我家当个门房。”
刘备对待这些跟随自己的老兄弟都很大方,这些兄弟若是能活着的从军伍里退出来,刘备往往都会给予一笔足够他们生活的钱财,老许头这家伙当初得了刘备给的退伍金,仗着自己这些年跟着刘备走南闯北,学了不少做菜的技术,于是在新野开了家饭馆,带着婆娘每日上下操劳。
后来跑到了公安,积累下小身家的老许头重操旧业,之后发生了刘禅被焦触在府邸里被俘虏走的事情,老许头按捺不住心头的冲动,关了饭馆,让婆娘
带孩子,自己跑来了左将军府甘愿当个门房,扬言日后要是跑进来一支苍蝇,叮咬到了主母和少主,他老许头就自己把头摘下来。
不过老许头的婆娘是个勤快的性子,闲了一段时间憋不住,重新开张饭馆,一个人操劳。
“说点正事。把那娘们许配给你儿子怎么样?”刘禅说道。
老许头向来知道这少主有时候没正形,是个混不吝的角色,于是也起了开玩笑的心思:“那我就代犬子多谢少主了,我老许家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刘禅笑道:“明天就让孙尚香去你家。你敢不接,我就揍你儿子。”
“我儿子自幼习武,学的是战场杀人术,少主你还真打不过。”
刘禅哼了两下:“待会给你送两瓶我从交州带回来的猴儿酒,如神仙酿,你可千万别带回家被你婆娘看到了,不然你到时候可别再问我要了。”
“好咧好咧。”老许头听闻有酒,咧开嘴大笑,嘴中一颗门牙因为早年间的厮杀战斗已经掉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