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一声怒吼传来,紧接着大队曹军人马出现,一员穿着铁铠的将领,快步走来,将三名欲行不轨的士兵全都踹翻在地。
“焦…焦将军,我…”三名士兵被踢翻在地,惊恐的望着焦触。
焦触扫了一眼三人:“给我滚。”
三名士兵屁滚尿流的爬开,焦触一脸笑意的来到糜夫人的面前,然后又让士兵抱来刘禅,将其交给糜夫人。
“夫人,让您受惊了,实在是抱歉。现在没人敢对你不轨了。”焦触笑眯眯的对糜夫人说道。
此人一脸的不怀好意,糜夫人不会傻到认为焦触是救命恩人,觉得他是好人。
“不知道这位将军意欲为何?”糜夫人问道。
焦触看向糜夫人怀中的阿斗:“这是刘备的儿子吧,还没有两岁吧?”
糜夫人不作答。
焦触尴尬的笑了笑:“实不相瞒,我早已经知道夫人的身份,我需要拿住夫人和这小阿斗,去主公那里领赏。所以还请夫人和我走一趟吧,当然不会让夫人受苦的。”
想到此处,刘禅心中一惊,这要是把自己抓去见曹操了,那自己先不说会不会夭折,单是这辈子曹操手里绝对完蛋了。
脑中闪过诸多想法,如今之计,唯有拖延。
于是刘禅伸出手,在糜夫人的胳膊上掐了一下,满脸泪痕的糜夫人低头看向刘禅,刘禅与糜夫人眼睛对视着,嘴里吐出一个字:“拖!”
糜夫人以为刘禅是胡乱发出的声音,正欲安慰,见刘禅居然翻了个白眼,心中警觉,又听得刘禅嘴角微动,用着极小的声音连续吐出两个音节来:“拖…延!”
“啊,腿疼,走不动了…”糜夫人会意过后,抱着刘禅瘫软在地,她腿上本就有箭伤,鲜血
沾满了她的裤脚,所幸伤口不再继续出血,但裤脚的血迹依旧让人心惊。
焦触看了一眼糜夫人的腿,对手下道:“去找辆马车来,此地距离主公所驻扎的景山还有段距离。”
刘禅心中大喜,这等到这名士兵找到马车耗费时间颇多,在这里等待赵云即可。
焦触满脑子心思拿着糜夫人和刘禅去曹操那里领赏,刘备四十多岁了就这一个独子,重视程度可想而知,以子为质逼人就范虽然为人不齿,但以曹公的性格断然没有这种负担,只会将人质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将刘禅和糜夫人交给曹操后,钱财赏赐自不必说,自己这官爵肯定是要往上升一升的。
想到自己即将要加官进爵,焦触心中美滋滋,这战场上到处都是曹军在驱赶百姓,根本没有危险,也不用担心他人抢功劳,等一会儿没事,反正这女人伤了腿也跑不了,但她要是有什么损失,那自己就是一个大损失啊。
刘禅安静的被糜夫人抱在怀中,糜夫人则在唉声叹气喊着疼。
焦触在旁站着,对糜夫人问道:“夫人再坚持一下,到了主公那里,自然有军医为你医治伤口。”
糜夫人随口感谢一句,便一手抱着刘禅,一手捏着自己的腿,继续唉声叹气喊疼。
刘禅发誓,上辈子等女朋友下楼去约会都没有这样焦灼过!
以后再也不要等人来救自己的性命了!
“赵云啊!你快来吧!”
一声呐喊,因为还不适应发育成熟的嗓子,再次从刘禅嘴中变成了含糊不清。
马蹄声骤然响起,紧随而来的是喊杀声,刘禅精神一振,举目望去,只见前方尘土飞扬,似有大队骑兵靠近。
焦触见状,赶忙让众人护着糜夫人退后进入刚刚那破旧的房子。
尘土远落,一群曹军骑兵跟随在一员白袍骑士之后,刀枪相击,那白袍骑士一杆长枪出神入化,纵然是被数十名骑兵跟随追杀,依然不落下风,长枪点缀,鲜血飞溅,不断的有人落马摔落在地。
直至数十丈,已然能
看清楚白袍骑士的面容,糜夫人惊呼一声子龙将军,刘禅也大哭出来,企图用哭声吸引赵云。
焦触见这白袍骑士悍勇如此,胆战心惊,又听得糜夫人一声惊呼,哪里还不明白,那白袍骑士就是那名满天下的赵云赵子龙!
“快,快进屋躲藏,此人不敢挡!”焦触焦急的吼着,一行人竟然不顾糜夫人和阿斗,慌乱的进屋躲藏。
糜夫人抱着刘禅瘫坐在地,赵云奔至,刚刚追杀他的数十员曹军骑兵竟然悉数坠马,无人生还!
此时杀人兴起的赵云,见到前方一群曹兵弃了一女子在地,心中大喜,心道定是糜夫人和少主,赵云当即策马前来,见真是糜夫人与阿斗,当即下马拜见。
“末将来迟了,让夫人和少主受苦了。”赵云下马见糜夫人身有血迹,单膝跪地请罪。
糜夫人赶紧道:“我与阿斗并无恙,将军快快请起,战场危急,将军怎可下马?还请将军速速上马,将阿斗交与玄德!”言罢,糜夫人就将怀中的阿斗递给赵云。
赵云一愣:“夫人不与末将一起?”
糜夫人道:“我有伤在身,还请子龙将军勿要多言,带着阿斗安全回到玄德身边,为玄德保全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换甲…人质…一起。”刘禅在糜夫人怀中,用手指着那焦触逃说道。
赵云诧异万分,惊讶道:“少主居然会说话了……少主的意思是让我们挟持那刚刚逃进房子里的曹军将领?”
刘禅点头,赵云会意:“我马上去抓。”
“遇曹军,可混过去。”刘禅一字一句,咬字渐渐清晰。
赵云闻言不做多说,转身进屋。
屋内传来短暂的打斗声音,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赵云便抓着焦触走了出来。
先前的厮杀令
赵云一身白袍早已被鲜血染红,赵云将焦触丢掷在地,被焦触差往去寻找马车的曹军士兵架着马车正好看到焦触被丢在地上的一幕,再看看赵云,跳下马车欲要逃走。
“站住。”
士兵汗毛竖起,双脚难以挪动,不过此人倒也机灵,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喊道:“赵将军饶命,我与将军乃是同乡,还请将军看在同乡份上扰我一命。”
赵云是常山真定人,这名士兵操着一口真定口音,倒是让赵云息了杀心。
“你起来,既然是同乡,那我便不杀你。但你需帮我驱赶马车。”赵云说道。
士兵跪拜:“将军只要饶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行。”
刘禅目光看着装死的焦触,对赵云道:“留他,但有危险。”
赵云道:“这有何难。”
言罢长枪朝着焦触身体几下点拨轻刺,焦触四肢被长枪刺穿四个学洞,血流不止,焦触也昏死了过去。
“将其丢上马车,路上若是碰到曹军盘查,你可知如何说?”
“就说焦触将军受了重伤,需要继续去治疗,不能耽搁。”赵云同乡士兵说道。
“走!”扶着抱着阿斗的糜夫人上了马车,赵云跟随在马车左右,由曹军士兵驱赶马车,而焦触则卷缩在士兵的旁边。
马车缓缓的向着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