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瑶怔住,过了几息才恼羞成怒伸手推开身上的人。
被拒绝的元慕照没有强势而上,反而笑着松开了手。
“你不愿意?”
虽没打算让他得逞,可这样干脆利落的退开却让云夕瑶更受侮辱。
“凌王,你难道不明白婚前失贞是什么罪名!是想陷我于死地吗!”
“本王不过是想确认,在你心里到底是我的位置重还是七弟的位置重,莫非你是在欺骗我?”
云夕瑶不怀疑,她若有半点犹豫,他一定会再次动手。
这个男人太绝太狠。
绕过脖颈。
云夕瑶取下自己的贴身玉佩。
“这是镇国公府族名玉,每人只有一块,代表我的身份和所能动用的云氏资源,如果你还是信不过——”
元慕照勾起坠子,扔到一旁“这点东西实在不够筹码。”
云夕瑶从未那么狼狈“你还想要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
“你——”还没来得及反应,云夕瑶就发现自己已被拦腰抱起。
触到冷气,她浑身一抖,瑟缩在元慕照怀里。
元慕照闷声一笑,带着人跃出屋子。
元储棠追到半路,看到云夕瑶的房间一晃而出的身影。
他站在路口,一边是也许已经跑远的凉月,一边是深受重伤可能出事的云夕瑶。
最后,转了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夜深。
寻常百姓多已入睡,街上灯火稀疏。
凉月被拦在路中。看着一排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黑衣人很有目标性地将她包围在中间。
凉霄的人这么快就到了?
不对,她注意到最前方那人眉角处的刀疤。
凉月压低声音“你们是谁?”
“捆起来带走。”
对方完全没有和她解释的打算,一群人蜂拥而上。
凉月估算了一下对方的武力值,加上后面马上就会追来的凉霄。
握向剑柄的手慢慢松开。
“绑匪”似乎并不知道凉月有武功,见她听话,上前在她手上绕了个寻常绳结,蒙住眼睛。
走了没多久,人就被带进了一间屋子。
耳边丝丝传入艳歌轻扬,甚至能闻到浓烈花粉酒香。
一只手,扯下带子。凉月睁开眼,被屋内的光刺得眯眼。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就见元慕照微俯下腰,笑眯眯看她。
“凌王?”
元慕照“认识我?”
“自然见过。”凉月镇定看他“但您抓我做什么?”
“不装柔弱害怕?”元慕照似乎有些意外。
“凌王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够爽快,本王之前见过你吧。”元慕照“在大街。”
“是又怎样。”凉月慢慢坐直身体。
“不怎样,只是本王有些好奇,你到底是谁的人,一边和图川在一起,另一边又和我那位弟弟牵扯不清,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样?”
和图川在一起,又与元储棠牵扯不清……
事的确像这么个事儿,但听起来为什么这么奇怪……
凉月垂眸片刻,抬头刻意讽笑“殿下以为你知道的事,他们自己会不知道吗?”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已经联合起来,图川派你跟在元储棠身边传递消息,或是相反?”
元慕照神色未变,仿佛早有此猜想。凉月没有回答,给对方更大的揣测空间。
元慕照抿唇想了会,随即冷笑一声“是不是,试一下就知道了,来人拿纸笔来。”
刑狱司。
这几日,镇国公府和秦安郡王掐得如火如荼,大小案子堆积如山。
可苦了下面的人,每天不是在整理资料,就是写折子审犯人,白加黑的颠倒。
主审严司狱更是被折磨得头脑发晕神经衰弱,干脆称病休养。
正司狱没了,新任的司监又是个不管事的,可怜副司狱图川被顶了上来,接这堆烂摊子。
司狱役轻轻敲开门“大人很晚了,您忙了一天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你们去吧。”图川坐在案前连头都没有抬。
司狱役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小心添上水后退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
从一堆奏折里抬起头,图川伸向旁边的茶碗,冷透了。
揉了揉额角,站起身。刑狱司内人已散尽,图川
熄了烛火,走出屋子。
刚到门外长阶,一个穿着青蟒服的羽林卫已候在门外。
“大人。”来人递上一封信“是南王派人送来的。”
图川阖上府门,打开。瞬间,凉月那熟悉的细巧小字跃入眼中。
图川扫完,眼里慢慢溢出淡淡笑意。
“大人出什么事了?”
“没事。”图川“凌王那边有动静?”
送信的不是南王吗,怎么问凌王?
虽然疑惑,但羽林卫还是立刻回应,摇头。
这段日子皇帝的掌控欲越发浓重,除了安插的暗卫,元储棠和元慕照身边也不时出现羽林卫的踪迹。
是保护,更是监视。
“需不需要属下派人过去?”
图川淡淡道“不用,把人都撤回来吧。”
“什么?是把凌王身边的人撤回来?”
羽林卫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可还没来得及确认,图川已经走远,并不是回府邸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