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纤葱般的细颈,仿佛他稍稍用力,就能拧断捏碎。
男人却毫不在意,一把将她拉近,森冷至极,
“在这里,少挑战我的权威,你不过是他们送来羞辱我的东西,捏死你,比蝼蚁更简单。”
到底是地狱来的恶魔。
即便虞念知来这之前还做足了准备,可还是被他阴翳的威慑怔得愣了一愣。
她意识里本能想要反抗。
但理智告诉她,戏还得演下去。
原主性格软弱可欺,突然的性格转变只会引起陆霆佑的怀疑,带来没必要的麻烦。
她这人最讨厌麻烦。
在没崩塌之前的原著设定中,原主是个自幼生活在幸福家庭,甜美优雅,大学刚毕业就进入了演艺圈,即便家中破产,她还有至少护她如珍宝的男主。
幸福的太阳花。
哪会像她这类死后要下地狱的无名小草。
被掐得几乎要窒息时,虞念知紧皱着眉尖,双颊和眼角被憋得通红,当着他的面,她眼眸动容,任凭眼泪从眼尾滑落,顺着脸颊,落在男人的手上。
这,是在示弱。
原著崩塌摧毁前,她没少阅读眼前这个大反派。
偏执狂,喜怒无常,下手阴险狠毒,在他的眼里只有掌控欲和唯我独尊,唯独一个鲜为人知的致命弱点,最受不得女人流泪。
说白了,吃软不吃硬。
果然,阴沉的陆霆佑顿时蹦紧了下巴。
他眼角微压,带着厌恶的怒火一把将她甩开,“徐管家,带她回房间,没我的允许不准踏出陆公馆半步。”
随后转身离开。
男人力道大,虞念知重心不稳,整个人摔倒在地,脑袋磕到了墙角,一阵眩晕。
徐管家恭敬应答着,再怎么可怜夫人也只敢等少爷摔门出去后,才敢走过来搀扶,默默地替她惋惜。
虞念知获救,大口喘息,哪里还管发疼的额。
披散的长发恰好遮挡住了半张脸,她抹掉泪痕,淡淡摇头,“我没事。”
原来世界里,她本来就出身阴暗之地,一生都走在刀尖火海之中,就连穿书也是被......
比起能感知的皮肉之
痛,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既然来了退无所退,虞念知唯有断绝后路,迎难而上。
那些人不都想她死么?
怎能如他们的愿。
她眼底薄凉,不紧不慢起身,用长发遮住额间的伤痕,伸手抚平外套的褶皱。
淡淡问道,“徐伯,房间在哪儿,我累了想休息。”
徐伯愣了一愣。
显然,对于她突然的转变,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今日的夫人,怎么不闹腾了?
若是刚嫁进来的那几日,她哭闹,逃跑,甚至自残,少爷稍微对她厉声几分,她就要撕咬撞墙。
怎么今日......
虞念知心知管家在诧异什么,她穿书来是五天,但原著剧情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被另一个穿书者更改了。
那个时候,原主还一心想嫁给男主,自然胡闹,寻死出逃。
她没什么好解释的,寻着原主记忆的方向往楼上走,徐管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紧忙跟上去带路。
房间在三楼的客房。
虽然已婚,但原主和陆霆佑没有感情,所以两人并没有同居。
还未走到房间,她灵敏度极高的嗅觉,就闻到三楼楼道淡淡的新家具气味。房间已经被翻修过了吧,原主几天前出逃时,往这个房间里泼了墨汁,满墙都是。
家具也被她拆了。
虞念知伸手去开客房的门,却被徐管家叫住了。
回首,就见徐管家推开三楼主卧的门,“少爷吩咐过,夫人回来就住这一间。”
那一间客房味大,对身子不好。
后面是徐管家自己的猜想,没敢说出来。
少爷对夫人的态度一直都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到底是主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揣摩。
虞念知微微愣了一下,倒也没多想,住哪一间都一样,反正都在陆公馆。
*
陆霆佑吩咐司机直接去公司。
他阴沉着面容,眼底的薄怒还未隐退,烦躁上头,泛起了烟瘾。
想要伸手拿烟盒,手腾在空中,微微一顿。
女人刚刚在他面前掉眼泪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特别是那滴泪落的地方。
到现在还有余温。
呵,终于肯服软了。
男人敛眉凝神,轻哧着甩掉这个念头。恰好此时,手机响起。
“何事?”
“三爷,五少在半个小时前秘密会见了张家人。”
电话里说的五少是陆其深,他的亲侄儿。
亦是那个女人心心念念的男人。
男人靠在座椅里,一想到此处就眉宇阴翳,锁得深,“他见了张家的谁?”
“张奎。”
电话那头的助理又小心翼翼补充了一句,“是,是夫人的前经纪人......三爷,张奎媒体路子广,这个时间点见面,我担心他们联合起来又是恶搞舆论。”
闻声,冷峻至深的男人的双眸危险的眯起,幽暗的眼角浮出一抹猩红。
他冷冷出声,“去查,张奎最近见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