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要把失去的都夺回来……”
这是父亲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自那之后,如果不是遇到了新爸爸,自已和母亲的命运应该和那些在寒风中站街,靠出卖肉体和色相的女人一样,贱命如草芥。
卡琳娜回忆着,他站在镜了前,换上了有蓬蓬袖了的蕾丝边白色礼裙,淡粉色的花边丝袜,戴好欧阳越为他订做的全套水晶首饰,脚上蹬着牛奶般纯白的舞鞋。
额前,一绺精致的金色卷发垂落,他挺直腰杆,为一会儿的登场做准备。
欧阳越为了这场宴会筹备了许多年,为了兑现对卡琳娜母亲做的承诺,他流浪奔波,吃了不计其数的闭门羹,才将这些曾经叶尼塞家族的附属家族召集到这里。
只为了让他们,迎接,见证真正的女皇。
门被推开,人未至,一双修长暴露在空气当中的美腿先一步伸了进来。
兰草走了进来,两三天的相处,除了坚持已见的雅儿,大家似乎都接受了他就是沈南方姐姐的事实,每天早上,他都会带着卡琳娜在前院晨练,对于这个好看的大姐姐,卡琳娜喜欢得不得了。
他穿着紫色的蓬蓬裙,这件礼裙是欧阳越特意为兰草准备的,手腕上戴着的银白星星手链和沈南方的月亮手链是一对,意寓;星月同辉。
“好漂亮的小公主。”兰草和沈南方有极为相似的优点,从不吝啬赞美之词。
“谢谢您。”卡琳娜甜甜的说。
“如果我以后有了女儿,一定要和卡琳娜你一样可爱。”兰草摸了摸卡琳娜的秀发,轻声感叹。
“您过奖了。”卡琳娜白暂的小脸通红,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少女,低头憨笑。
兰草坐到床上,揉着通红的脚腕,他很少穿高跟鞋,还是这种恨天高级别的,让他穿高跟鞋跳舞还不如把他丢到荒无人烟的孤岛,总之都是一死,何不死得悲壮一点儿?
一楼大厅的舞会正进行到高潮,欧阳越亲自坐到钢琴旁,他十指触碰到黑白琴键的瞬间,仿佛世间所有的钢琴名家都上了他的身,美妙优雅的旋律从他的指尖倾泻而出,他闭上眼,享受着音乐
沈南方不会跳舞,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的在餐车边儿上待着,默默的吃着小蛋糕,目光注视舞池里的欧阳雅儿。
他白色的舞裙飞旋,鞋尖折映着水晶吊灯的璀璨光辉,像是一只盈盈山水间的缥缈白鹤,他舞步优雅,舞姿动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自然而然的在他身上掠过,而后惊艳的发出赞叹。
他舞步到哪里,哪里就是舞会的中心,所有人随着他的律动而起舞,那些刚才和沈南方拥吻的小萝莉将他包围,他们一起翩翩而舞,像是一簇五颜六色的捧花,每一朵都盛放着不同的魅力。
一曲终了,男男女女低着头互相行礼,同样是古典的欧式礼仪。
雅儿跳跃着来到沈南方身边,他还沉浸在刚才酣畅痛快的一舞没有出来,哼着钢琴曲调,笑问:“我跳的怎么样?”
“像仙女。”沈南方毫不犹豫的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嘴甜的男人都不靠谱,有一个混蛋曾经这么说过。”
“我想那个混蛋一定是没有见到过我这么可靠的男人。”沈南方信誓旦旦的说。
“我累了,陪我去二楼阳台待会怎么样,舞会还未结束,等真正的主角登场再回来。”
沈南方跟了上去,一路来到阳台,晚风习习,身边的少女长发飘飘,脸上还流有细密的汗珠,他出神的凝视远方,一言不发。
沈南方也不知该说什么,他背靠花纹浮雕的石栏,舔去嘴角还残存的奶油,甜甜的,想着一会儿还要再去吃两块蛋糕。
“等回炎国你有什么打算?”雅儿忽然问。
“你突然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南方挠挠头,“休息一段时间,继续寻找真相。”
“和宋卿卿一起?”
“当然,我想带他去游乐场,然后去坐摩天轮。”
雅儿幽幽地说:“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很靠谱,相当靠谱。”
沈南方天真的认为这是在夸奖自已,“谢谢啊。”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跳舞的,看你跳得好漂亮,是不是学了很久?”沈南方察觉到雅儿似乎不太开心,打算从他擅长的领域聊一聊,再夸一夸他,说不定他会高兴起来。
“欧阳家的女
沈南方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没有接触过太多的阴谋诡计,在他的世界里,非黑即白,错的那就一剑斩之,对的那就拼命守护。
在他看来本该很无拘无束,心比天大的少女,其实从小就活得不是那么开心。
“今晚很开心,不应该和你说这些沉重的话。”雅儿声音又变得明朗起来,仿佛阴云散去的大晴天,“有机会我教你跳舞,到时候你就能穿着燕尾服,向我发出共舞一曲的邀请。”
“燕尾服好像很贵诶。”沈南方有点儿发愁。
“没事,我送你一件。”
“那怎么好意思……”沈南方故作推脱。
“不送了?”
“那我觉得,其实还挺好意思的。”
雅儿被逗得哈哈大笑,他靠在沈南方的胸膛,笑出了眼泪。
而后,沈南方讲起了冷笑话:“美术课下课,同学们把作业交给老师。一名学生:老师,把我的作业放在最上面吧!老师:为什么?”
“为什么?”雅儿瞪大眼睛,一脸疑惑。
沈南方露出神秘的微笑,揭晓了答案:“因为这位同学画的是鸡蛋,怕把它压碎了,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雅儿跳完舞本来是觉得有些热的,在听完这个笑话之后,好像整个人都被扒光扔到了北极,感到无与伦比的恶寒席卷了身体,鸡皮疙瘩暴起。
少女敷衍又无奈的两声“呵呵”,被楼下愈发激烈的钢琴声,以及人们踩踏地板的声音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