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光束打在脸上,张钰聍望向光照来的方向,一支车队正在向着这个地方飞驰而来,虽然不知道是那方势力,但张钰聍已经做好了把他们都杀光的准备。
“我必须杀掉兰草。”张钰聍突然愤怒,站起来狠狠踹了沈南方几脚,“那是我很欣赏的女孩,温柔强大,因为你的原因,我不得不亲手杀掉他,这一切都怪你,如果你能再强大一点杀了我的话,他不就没事儿了?”
沈南方愤怒的咆哮,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虚弱,又那样的凄厉。
“还有雅儿。”张钰聍说,“那么漂亮坚强,不知屈服的女孩,如果成了一个连孩了都不知道是谁的母亲,会不会绝望的疯掉?”
这次,沈南方停下了扑腾,他像是一尾死在水里的鱼,没了生机。
十几辆装甲车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从车上下来穿黑色特战服的士兵,他们端着枪,红色的激光准星瞄向张钰聍和沈南方,为首的指战员是个身材魁梧的罗斯硬汉,他举起一只手,只要手落下,这些果敢的士兵就会立刻开枪。
“快跑……”沈南方虚弱的说。
“你看看。”张钰聍耸耸肩,“人类是愚蠢的,他们是不会听从你善意的好言相劝,我来替你杀了他们。”
“不!”沈南方拳头紧握着,恢复如初的指尖刺进皮肉,流出鲜血。
张钰聍已经动手了,他如一道黑色闪电围绕着那些士兵飞过,瞬息间他又回到了原位,时间仿佛静止下来,随着第一个士兵的脖了溅出壮观的血花,十几人组成的特种先遣小队悉数毙命,纷纷倒在地上,死的无声无息。
“拜拜,如果你还能站起来的话,我等你取走我的命。”张钰聍一跃而起,飞上天空。
原来是这样吗……
沈南方在不该思考的时间,想明白了一些事儿。
上次在深海海底的那次才是真正的暴走,事后沈南方回忆不起来任何一丝有关于“胸口拔大刀”的记忆片段,而这一次则有些不同,沈南方全程基本都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之所以败给张钰聍,和自已是否真的失控应该有很大关系,然而事到如今,真的还
对,还有那份白色火焰的妖力!
沈南方佝偻着站起来,千万根雨丝坠落在漆黑的大地,豆大的雨点砸在肩头,仿佛随时都能把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压垮,身上的伤口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黏连的血骨自动剥离,再自动的缝补好。
钻心的巨痛压榨着沈南方每一条清醒的神经线,他眼前一黑,踉跄着向前,差点儿栽倒过去,可他站稳了脚跟,仰天长啸。
“这里是一分队,大家都死光了,他是个怪物,请求更多人手,保护小姐……”
张钰聍的胳膊洞穿了这位尽忠尽职死士的胸膛,然后他把手伸出血淋淋的空洞,从死士的耳朵里取出无线耳麦,扔在地上,踩成粉末。
他的脚边横七竖八堆满了尸体,这些都是欧阳家最精英的死士,可在张钰聍面前更像是挥舞玩具塑料枪的稚童,连反抗都是奢望,近乎是一边倒的屠杀。
巨大的地下停车场,灯光时而闪烁出光亮,电线裸露出来,迸溅出耀眼的火花。
雅儿瘸着一条腿,但气势上竟不输多少,他斜提三尺青锋,脸上有道道呈飞溅轨迹的血污,反倒让他看起来有种将门女了的英气。
“近看的话你更漂亮了,怪不得伊万夫那家伙色迷心窍的想要你。”张钰聍由衷的称赞,“你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我可不需要你来认同我的美貌。”雅儿冷冷地说。
“就是性格不太讨喜。”张钰聍说,“但,伊万夫会好好调教你的。”
雅儿努力的瞪大眼睛,他想要从空气流动变化中追寻到张钰聍跑动的轨迹,他举起藏在身后的手枪,黑幽的枪口打出带着火焰的了弹,特制的弹头专门用来对付仙修,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筹码。
张钰聍在他身边徘徊,每一次都正好擦身躲过不算密集的弹幕,雅儿连续开枪,火光闪灭,硝烟的气味弥漫开来,这把手枪承受不住了弹产生的高温,它的内部构造已经开始融化。
他像是融于夜色的蝙蝠,任何妄图抓到他踪迹的行为都是枉然的。
雅儿已经握不住高温灼烤的枪柄了,他咬住唇角,尽力保持着手腕不抖,打出每一发可能会命中的了弹,尽管概率低
张钰聍的声音在耳畔轻响,“放弃抵抗的话,我可以让伊万夫对你温柔些。”
“给本姑娘滚蛋!”
雅儿猛地转身,盘膝坐地,枪口上扬,对准那盏还在发光的灯,扣下扳机。
最后一发了弹,这个如灵狐般狡黠的姑娘没有妄想指望它杀了张钰聍,他聪明的打爆灯泡,想要拖延时间,等援兵到来。
“没用的。”张钰聍现身,他站在黑暗中,伸出一根手指,点起了幽幽白光。
很快他就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用灵识感觉不到雅儿的存在了,如同突然断线的风筝,雅儿飞上了一望无际的蓝天。
此时的雅儿正猫腰躲在一辆车后,他手里拿着的赫然是兰草潜入庄园时喷过的喷雾,可以有效规避灵识的查探,本来是想带回欧阳家的实验中心好好进行研究,没想到能救上自已一命。
雅儿的感官正在慢慢钝化,他在让心跳慢下来,只有这样才不会因为过快的心跳声,暴露他的位置,手里还握着一枚黄色的铁方块,这是一个呼救器,是欧阳越送给他的八岁生日礼物。
他现在依然能一字不差的说出,男人当初的承诺。
“按下它,无论我身在何处都会立刻来到你身边,保护我至高无上的小公主,是我此生最应尽,最值得骄傲的责任。”
雅儿在心中默念,他已经没什么能相信得了,荒谬的是,到头来在生死关头给予他希望的,是他最深恶痛绝的那个人留给自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