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府。
做为当世之间,能够和皇宫相提并论的存在,这座位于大周几乎最南边的王府,也是有着一等一的奢华。
雕栏玉砌。
园林精致。
甚至,它还多了一些皇宫里没有的小巧和雅致。
毕竟它不是真正的皇宫。
在很多建制之上,少了很多的限制。
此时此刻。
在这镇南王府的最深处。
一座充满着闲情雅致的园林之中。
竹林环绕,鱼塘波光粼粼。
而在这一片繁花似锦的簇拥之下,一位妇人正在侍女和太监的陪同之下,带着两个孩童读书。
这妇人,是镇南王最宠爱的侧妃。
华妃。
这两个孩童,一男一女,则都是华妃给镇南王诞下的孩子。
如今一个八岁,一个六岁。
也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伺候在华妃身边的,两位侍女,都是华妃从自己的娘家带来的陪嫁。
都是知道底细的人。
而这两位太监,则是镇南王府上的。
也都是伺候了多年的老人,值得信任。
所以,镇南王才会让这些人过来陪伴。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张。”
孩童的读书声音,在这花园的凉亭里回荡。
充满着童真和稚嫩。
华妃站在一旁,那脸庞上也是充满了温柔。
“娘娘,您要的莲子羹来了。”
时过正午,这天气变的有些燥热了。
华妃娘娘吩咐厨子做了一些冰糖莲子羹,再加了一些冰块解暑。
“好。”
华妃笑了笑,吩咐下人将莲子羹放在了桌子上,对着两个孩子唤道,
“辰儿,柔儿,过来了。”
“吃些莲子羹,再去读书。”
“好嘞。”
“哇,是莲子羹,我最喜欢了……”
两个孩子忙不迭丢下了手中的书本,跑到了桌子前。
华妃没有吩咐下人动手。
而是自己,分别给两个孩子盛了满满的一碗。
然后,也给自己盛了一碗。
母子三人,倒也是其乐融融。
然而,这种其乐融融没有持续太久。
也就是半个时辰的功夫。
吃的正香的一个孩子,突然脸色发白,捂住了肚子。
“娘,我肚子好疼……”
“辰儿,你怎么了?”
华妃被孩子这模样而吓了一跳,脸色一变,就准备起身去抱住孩子。
但是,她刚站起来,这面色也是陡然苍白。
她察觉到了一股剧痛。
直接从胸腹之中传了出来。
然后,整个人直接失去了力气,瘫软在了地上。
“娘,我肚子也好疼。”
另外一个孩子,也是在这个时候,瘫倒在了地上。
装着莲子羹的碗,被他们摔在了地上,莲子羹流淌了一地。
而同时。
那个最先有反应的孩子,已经七孔流血。
没有了动静。
“快去叫医……”
华妃看着这模样儿,脸色惊恐无比,尖叫出声。
但是,她的声音也没有持续太久。
甚至都没有说完。
一口发黑的鲜血喷了出来,然后整个人也倒在了地上。
气息迅速消失。
这莲子羹里,是有人放入的断肠草。
能够在瞬间要了人的性命。
根本来不及救援。
不久后。
这镇南王府里,传来了一阵声嘶力竭的咆哮。
“华妃啊……辰儿……柔儿啊……”
“查!”
“给本王彻查,我一定要找到下毒之人!”
“给我查个底朝天!”
“掘地三尺,本王也要找到凶手!”
“啊……”
……
同样的时间段。
在关陇。
自从镇南王开始造反以后,承德禄就已经暗中来到了关陇。
并再也没有回长安城。
这里,才是他的大本营。
这里有镇西军。
而他也是在这里的太原城里,给自己建造了一座真正的奢华府邸。
因为建筑时间比较仓促,这里的很多陈设,布置等等,甚至规模,都是没有办法和镇南王府,以及皇宫相比的。
但是,即便是如此。
这座府邸,在整个关陇,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古朴之中带着张狂。
“喝!”
府邸深处。
一座幽深的花园之内。
阳光明媚正好。
一个少年正着臂膀,挥舞着手中的一柄军用长朴刀,赫赫生风。
这位少年,是承德禄的大儿子。
承熊弼。
今年十六岁。
他自小被承德禄寄予厚望。
便是被养在了镇西军之中。
承德禄希望,自己的这个儿子,能够最终掌控镇西军,成为自己在关陇的一大助力。
而往后。
更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带领着镇西军,将整个大周都给拿下。
让这大周王朝,变成自己承家的天下。
此刻。
承熊弼正在修炼军伍刀法。
他在这方面的天赋不错,几个从军中出来的老将,都是对他赞不绝口。
而他也相当的勤奋。
从来没有一些纨绔子弟的懒惰和携带。
这些年,成长飞快。
再加上,一些老将军的耳提面命,他在军队的统帅方面,也是有了一些进展。
承德禄打算,近些日子。
在和镇南军争夺地盘的过程中,便是让自己的儿子过去锻炼一下。
“少爷,您的青玉膏来了。”
承熊弼一套刀法挥舞完毕,着的上半身上,出现了不少的汗水。
他站在了阳光之下。
一名侍女端着一个紫色的盘子站在了他的身后。
盘子里,是一些乳白的膏状物。
这是承德禄耗费了极大的代价,请太医院的人帮忙给炼制的。
能够最大限度的恢复肌肉以及力量。
对于武者来说,是一件极为神奇的宝贝。
承熊弼也很喜欢用。
每次练完刀以后,涂抹一些,身体恢复的很快。
唰!唰!
侍女早就已经轻车熟路,先是用干毛巾将承熊弼后背上的那些汗水给擦干净,然后,用一个小刷子将这些药膏吐沫起来。
轻轻的抹在了承熊弼的后背上。
“舒服!”
承熊弼伸展了一下手脚,坐在了藤椅上。
任由侍女帮自己涂药。
他甚至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种昏沉,持续了半刻钟,突然,他感觉到后背上传来了一阵刺痛。
然后,这种刺痛就开始迅速的扩展。
好像有人要将自己的皮给拔下来一般。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
承德禄猛地清醒过来,他扭过头,然后看到,给自己吐沫药膏的侍女,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
脸色发青,气孔流血。
毫无气息。
而地上,自己的后背上,那种剧痛则是越来越明显。
他皱着眉头抓了一下。
哗拉拉!
一片碎肉,血肉模糊的,掉了下来。
“啊……救命啊……”
承熊弼吓的脸色惨白,尖叫着朝着外面跑去。
还没跑出去两步,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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