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一气之下离开了六皇女府,怒气冲冲的回宫后直奔淑贵君宫里,火冒三丈的将秦若曦里里外外贬低得一无是处。
可偏偏面对这样暴怒的女皇,淑贵君依旧面不改色,轻声安慰,半句也不肯说自己女儿不好,反而在女皇逼得紧的时候,他还要为秦若曦说上两句好话。
“曦儿的病刚好,难免情绪就变得古怪了些,多给她点时间,让她慢慢适应吧!好不好?!”
秦枭被他这样软声细语的怼回来,像是碰到了无数的软钉子,让她刚刚发泄出去的那些愤怒,再次升级。
本也就是发两句牢骚就能过去的事,因为淑贵君态度的推波助澜,秦枭第二天上朝硬是下旨罢了秦若曦的职,让她在府中禁足一个月,好好反省。
旨意下达后,整个赤凰国都沸腾了。
之前还有人唏嘘六殿下丢了争夺储君之位的资格很可惜,这还没过多久,宫里竟下旨公开训斥六皇女,连圣宠都丢了。
女皇的姿态一旦摆出来,风向立马就变了。除去少数秦若曦的死忠外,其余的一边倒的朝臣已开始着手找下一个可以依附的主子了。
支持六皇女的党派有了二心,方明珠很担忧,找了秦若曦说了好几次,都被主子拒之门外。说多了她还不耐烦的嚷嚷着头疼,就是什么都不想管,她的态度之坚决,情绪之暴躁。
面对暴怒中的主子,方明珠无奈只好苦口婆心的相劝,奈何她磨破了嘴皮子,还是没把人留住,反而激的秦若曦乱发了一通脾气,最后一拍两散,气哼哼的冲出府邸。
秦若曦忽略身后老管家的挽留,冲到府邸门口的时候,被门口把守的三队凰琅军拦住了。
“全部都给我滚开!”秦若曦火冒三丈。
“请六殿下配合。”凰琅军见怪不怪,态度极其恭敬,拱手道:“陛下下旨禁足您一个月,我等皆是奉命而来,守护殿下的安危,还请殿下不要为难属下。”
“我没收到圣旨!”秦若曦气急,闹着要硬冲出去。
凰琅军如临大敌,迅速围了上来,警惕的阻拦六殿下。
秦若曦无语,她只想自由的活着,怎么就这
么难呢?
老管家天天找她说这说那的,烦的要命,说的这些她一点都不感兴趣,要是穿越过来的是姐姐,倒还挺合适,这种保家卫国劳心伤神的活计,她最喜欢了。
可她就一俗人啊!
这些和她很不搭!
再联想到府中的那位正君,秦若曦险些窒息,他是比老管家还要恐怖的存在。
在府中只要和他相遇,他就会用极其幽怨的眼神望着自己,好像她是个十恶不赦的渣女一样,明明她什么都没做过。
这样久了,秦若曦很想冲过去和这位正君闹上一闹,可还没等她出拳,这位又是一副委屈讨好的可怜模样,任谁看了都是秦若曦在霸凌他,看的秦若曦呕死了。
打不得骂不得,秦若曦学乖了。
难道还躲不得吗?!
府邸门口对峙的双方谁都没先动,凰琅军首领像是早有预料般,请出圣旨,恭恭敬敬的交到秦若曦的手上,道:“圣旨在此,请六殿下过目!”
秦若曦若有所思地打开圣旨,看过里面的内容,狠狠地剜了门口阻她的人后,气哼哼的走了回去。
老管家见去而复返的主子,以为主子迷途知返,和颜悦色的走近,“主子眼下的危机不除,您腹背受敌,敌在暗我方在明,若是……”
“停停停。”秦若曦抬手阻止老管家反复唠叨的车轱辘话,懒洋洋的将圣旨丢到一边,葛优瘫在床榻上,烦躁的揉了揉头发,“烦死了。”
方明珠默默的将圣旨捧起来,端端正正的摆放在了一侧的桌子上,尽管她是主子的心腹,但还是不能给其他人留下把柄。
秦若曦无所谓,不爽的哼哼了两声后,道:“去准备美酒佳肴。”
“是。”
“等等。”秦若曦见老管家转身去张罗,急忙叫住了他,“好吃好喝有了,怎么能没有美人呢!”
“去,到白雁楼接点儿美人过来。”
“!!!”
方明珠惊掉了下巴,主子从不近美色,连个暖床的侍儿都没有,孤身一人,就是素日的生活起居,主子都喜欢亲力亲为,如今居然主动招美人??
上次在白雁楼留宿,方明珠只当
主子是一时兴起,尝个鲜,却没想到主子竟真转了性子。
想到这样下去的后果,方明珠脸都绿了,“殿下…,这不好吧,你还禁着足呢!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恐怕禁足的时日会更长。”
“别什么别!母皇只是禁我的足,又没说不让我找乐子!我不管,去白雁楼寻十位美人来。嗯……,这次,我想要妩媚勾人点的,性感妖艳的,柔情似水的……”秦若曦想了想,拍板最后的标准,“总之,我就是要那种大胆的美人,快点去。”
老管家还想劝主子三思,却被主子怼的体无完肤,“难道本殿下已经命令不了你了吗?!”
“不敢,属下马上去办!”方明珠急忙冲了出去。
六殿下招美人进府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阚蒙的耳朵里,他的神情凄苦,配上他那双暗淡的双眼,好像一阵风吹来就能将人吹倒似的。
从宫里回来后他每天都备受精神折磨,秦若曦对他置之不理,甚至是厌烦的态度将他刺的遍体鳞伤,地宫下的那些话更像是魔咒一般日夜缠着他。
“他现在是六正君,等事儿办完了,他就一破烂货,六皇女还能再高看他一眼吗?他能有什么好下场?!只怕六皇女第一个容不下他!”
“他现在是六正君,等事儿办完了,他就一破烂货,六皇女还能再高看他一眼吗?他能有什么好下场?!只怕六0皇女第一个容不下他!”
“……”
那些不堪的话,一句句在他的耳边回响,每当回忆一次,他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伺候主君的侍儿担忧,小声的在阚蒙身边劝道:“主君别伤心。不过是白雁楼的美人如何都入不了族谱,府中的主君是您,就算是抬进来,也要敬着您的,您才是殿下的正君。”
阚蒙的神情落寞,他何尝不知将来妻主会三夫四侍,但他和妻主之间有误会,到现在还未曾解开,这是他心中的一个结。除非解开,否则,他肯定会郁郁而终。
可他连妻主的面都见不到,两人远远地迎面走,秦若曦察觉到他的存在就会远遁,好想他是吃人的妖怪一样,避之不及。
他又能如何呢?
“主君……”
阚蒙挥了挥手道:“算了,你先下去吧!”
“是。”侍儿规规矩矩的离开。
府中的另一侧,秦若曦花天酒地的和美人把酒言欢,玩的好不惬。
她被数十位美人簇拥着,美人们乖顺地喂酒,跳舞助兴,品诗论茶……
好一副人间享乐之景。
醉生梦死了三四日,新鲜的玩意体会过了,在听那些咿咿呀呀的小曲儿,柔美的舞姿似乎也就那样,变得索然无味。
秦若曦兴致缺缺的打了个哈欠,美人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关心。
“殿下,可是觉得无趣了?”
秦若曦十分耿直,“嗯。”
“那殿下喜欢什么?”
“不如我们玩投壶?”
秦若曦摇头,“没意思。”
“那…,下棋?”
“别吧,我只会玩国际象棋。”秦若曦打了个哈欠,“还很菜!”
美人想的乐子秦若曦都不怎么感兴趣,歌舞升平好些天的房子突的就安静了下来,让美人好不习惯。
美人们软软的撒娇,你一句我一句,倒让低落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那怎么办嘛?殿下喜欢玩什么倒是说呀!奴家都愿意陪的。”
“是呀,殿下总是要我们猜,我们猜不到嘛~”
“要不殿下说出来个什么游戏?我们一起陪殿下寻寻乐子。”身着一身湖水蓝的男子风情的挽起秦若曦的胳膊。
秦若曦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也好,让我想想有没有合适的游戏……”
秦若曦回忆着前世她和狐朋狗友们撒欢的游戏,能就地取材就玩的游戏,“我们来玩飞行棋吧!”
“飞行棋?”
“飞行棋是什么东西呀?没有听说过耶!”
“是啊是啊,我们也没有听说过,殿下,怎么玩啊?”
美人求知欲十足,好奇的询问游戏规则和玩法。
秦若曦让管家弄来两个骰子,激动的将游戏规则全盘托出,然后在宣纸上画出棋盘,为了趣味性十足,她飞速的写下对应的奖励和惩罚,一起放好,才招呼着大家一同玩。
美人们头一次玩,第一
局当做尝试熟悉玩法,当一轮走下来后,美人们对这样的消遣也来了兴致。
为了更有趣味性,几位美人也参与了编写奖赏和惩罚的小要求,写完后,放在一起打乱了顺序,开始了第二轮的游戏。
当第二局玩的时候,每个人掌握的门道各不相同,秦若曦就没有第一把那样运气好碾压众人了。
有输有赢,运气占一半,这样的话,飞行棋就显得有趣多了。
在他们玩的正激动时,门口微弱的敲门声愣是谁都没听到,玩的太过喧闹,正好扔骰子的人要受到和距离他最近的第四个格子的人进行亲吻。
如果一同受惩罚的对象是秦若曦,那他一定会欣然接受,可他看到身侧不远的紫衣男人,撇撇嘴,他一身火爆的回瞪:“想亲我,想都别想!”
“你想得太多了,我也不想!”
“哼,你敢想!”
两人一个脾气火爆,一个性情浪到飞起,暴躁的对峙下,浓烈的排斥感都在拒绝着这个惩罚。
秦若曦喜见热闹,在一侧起哄:“愿赌服输,不带反悔的啊!”
有了秦若曦这主动带头,众人没了顾忌,纷纷起哄。
闹腾了好大一会儿,两人都不想要做这个惩罚。
紫衣男委屈泱泱的求道:“殿下,能不能不…”
‘亲他’二字卡了许久,都未说出口。
“哼,好像谁愿意亲近你似的。”受罚者瘪着嘴,小声吐槽后,看向秦若曦,“殿下,要不换个人行不行?”
两道委屈视线看过来,秦若曦一时之间起哄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众人见状,矛头对上秦若曦。
“殿下殿下,你可不能这样偏心,之前的惩罚我们都做了,这次也不能放水。”
“殿下您不能怜惜他,不然奴家会伤心……”
“殿下~,不能耍赖。”
“……”
身边莺莺燕燕的恳求声吵的秦若曦心脏承受不住,抬手向下压了压,“停停停停停!”
所有人眼巴巴的望着他。
秦若曦分别安抚了下,赏赐了些好东西,才让两个人勉勉强强的亲了下,蜻蜓点水到好似一切都是幻觉。
惩罚后,两人离得远远地,这边游戏继续,闹腾的紧,欢声笑语接连不断。
门外站了许久的阚蒙身体摇摇欲坠,总觉得心里像是闷了口大石头,压得他无法呼吸。
可是脚上却像灌了铅一样,让他无法移动分毫,就这样稳稳的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嬉闹声,心里难受,鼻子发酸。
他……
他好恨。
为什么那天……
为什么那些人一定要那样对他。
秦若曦陪着美人们嬉闹,嘴角边的笑容虽依旧绚烂,可她眼神中的光亮,却极为黯淡。
身体原主的内力极高,导致他的听力感知力是普通人的数倍,门外的阚蒙驻足半个多时辰了,从他体内散发出的悲伤,让她想要忽视都难。
和美人肆意嬉闹不过想要他有自知之明,早日将经历从她的身上移开,可某人偏偏固执到时时刻刻心都在她的身上。
阚蒙执着的在门口不肯离去,呆呆的站在那里,一步不动,看的人心焦。
秦若曦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
又玩闹了一会儿。
秦若曦将骰子往棋盘上一丢,“你们玩吧!我累了。”
“殿下~,别呀,这个真的很好玩。”
“再玩一会儿吧。”
“就是呀…”
“要不,殿下,我们伺候您……歇息吧!”
“……”
男人多了也很闹人,她腾的站起来,“你们玩!”
态度强横的六殿下很唬人,权衡下,几人玩了起来,不在伺候秦若曦。
秦若曦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躺下,感受着门口男人的一切,她能听到他的难过,也能体会到他的不安。可她想要自由,这位正君不是她选的,她不想要,对方的情她无法回应。
只要能让他知趣,她什么事都能做,如果他心中没有期待,只要她还是这个身份,她可以做到让阚蒙拥有安稳的生活和名分。
当然,只能是身份上的。
因为,这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