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饱？你是猪吗？”
沐风儿有些心疼自己的腰包。
她虽然是秦雷一手带大的，但秦雷是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脏了便在河边洗个澡，饿了便打个野味烤着吃，平日里基本用不到钱财，因此从不管钱财。
可沐风儿是个女孩子，很多日常用品稍稍讲究一些，就得需要不少的花费。
在她稍稍懂事之后，便接管了秦雷那微薄的小钱袋，因此她对吃穿用度非常敏感。
吴暝捧着个空碗看着她，肚子打了一个咕噜。
沐风儿试探道：“能忍忍不？玄堂里设了公厨，你早上考进玄堂，中午便可以在公厨吃个饱了。”
吴暝的大拇指在空碗的边缘摩挲，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
“行了行了，我带你去外面的早点摊。”
沐风儿捏着自己的腰包，无奈道。
二人来到镇上的大街，街上大人拉着小孩，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圣渊镇位置偏僻，平日里可冷清了，要不是今日玄堂招生，才不会有这么热闹呢。”
沐风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那里便是玄堂，等会你吃饱了，直接过去便是，会有人引导你进行入学测试的。”
吴暝望去，远远便看见圣渊镇玄者学堂这七个金色的大字。
玄堂门口挤满了人，人头攒动，将满地的礼花碎屑碾成烂泥。
小孩被人引入玄堂，而大人们则是在门外翘首以待。
沐风儿带着吴暝来到一家早点摊，摊主是个满头花白的阿婆。
阿婆热情地招待二人坐下，很快又是满满一盘肉包子端了上来。
沐风儿上前悄悄与阿婆说了几句，阿婆有些惊讶，多看了吴暝两眼，笑道：“放心吧，我知道今天玄堂招生，特意准备很多包子，管饱。”
“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钱我已经付过，你想吃多少便吃多少，吃饱了记得去玄堂，成了玄堂学生，你便可以在玄堂的宿舍住下了。”
沐风儿过来与吴暝说道。
“你不参加入学测试吗？”吴暝头也不抬地问道。
“你等会便知道了。”
沐风儿笑嘻嘻地起身离去，吴暝忙着对付肉包子，没注意到少女脸上闪过狡黠的笑容。
“阿婆，再来一盘。”
吴暝举起空盘，递给阿婆。
与黑衣人一战，他身负重伤，气血亏损，再加上昏迷这几日颗粒未进，让他着实饿得慌。
阿婆又给他摆了满满一盘，比先前更多。
“小伙子果真能吃的，亏得我早有准备，不然只怕不够你吃嘞。”阿婆惊讶道。
吴暝羞赧一笑，不由放慢了吃包子的速度。
阿婆笑了，脸上的皱纹拢成了一朵菊花，“能吃是好事，多吃点，真不够我再给你多蒸几笼便是。”
“婆婆，来二十个肉包子。”
这时，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少年提着一大块野猪肉走了进来。
“小尘来啦。”
阿婆又端来一盘叠满了肉包子的大盘子，笑吟吟地从少年手中接过那块约莫二十斤重的野猪肉，“今天玄堂招生，你不好好准备，怎么又跑去打猎了？”
“我这不就是在准备么。”
黝黑少年卷着袖子，露出坚实有力的肌肉。
他抹了把汗，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拿起一个肉包吃了起来。
“阿婆，再来……一盘。”
吴暝嘴角粘着一小块包子皮，又举起了空盘子。
黝黑少年见到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吴暝？”
吴暝闻声看去，看到旁边一桌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
他觉得这黝黑少年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他朝少年头顶的金色光点看去，这才记起这少年是狩猎队的江尘。
“江尘，你也来这吃早饭啊。”
吴暝打了声招呼，从阿婆手里接过盘子，继续埋头吃了起来。
阿婆笑道：“你们俩认识？”
江尘点点头。
阿婆赞叹道：“现在的小伙子真不错，个个都这么能吃，将来肯定大有出息，你们慢慢吃，我再去蒸几笼包子。”
两个少年安静地吃着包子，不再说话，早点摊内只剩下二人咀嚼包子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尘感觉身旁的少年似乎在跟自己较劲，他瞧瞧瞥了吴暝一眼，只见吴暝狼吞虎咽，吃得很快。
江尘下意识地加快了吃包子的速度。
“阿婆，再来一盘。”
就在他准备吃最后一个包子时，旁边响起吴暝的声音。
江尘有些惊讶，暗道：他不是已经吃了一盘了么，怎么还是吃得比我快？
他吃完最后一个包子，朗声喊道：“婆婆，我也再加一盘。”
说完，他鬼使神差地又加了一句，“要和他一样多。”
“小尘，你吃这么多可别撑着了。”
阿婆仿佛看出了少年的想法，不由笑道。
“放心吧婆婆，我胃口好着呢。”
江尘没去看吴暝，似乎是怕被他看破自己幼稚的想法。
不过他显然是想多了，吴暝正专心扫荡着包子，完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阿婆做的肉包子分量很足，一个大人吃个三五个也就饱了。
江尘每天早晨都会去森林找玄兽战斗，体能消耗很大，再加上他胃口好，所以一顿早饭能吃二十多个包子。
再多来一盘他也不是吃不下，只是……会撑。
江尘好不容易将面前的肉包子统统塞进肚子里，忍不住打了个饱嗝，转头却发现吴暝已经在对付下一盘肉包，不禁有些气馁。
“小尘，你在狩猎队锻炼的效果很显著啊，我看你大有长进。”
阿婆称赞了一句，也不知是夸他的胃口有长进，还是在夸他的修为有长进。
“要不要再来一盘？”阿婆又问道。
江尘看了眼吴暝手上的肉包子，只感觉肚子里肉包子要从自己的喉咙里跑出来了，他连忙摆摆手。
阿婆呵呵一笑，将桌上的空盘收拾好。
江尘看向吴暝，满心佩服道：“吴暝兄，你胃口真好。”
“还行吧。”
吴暝含糊不清地回道。
“我先去参加玄堂的招生了，等你入了玄堂，我们再好好比试一场。”
江尘说完，便逃也似的跑开了。
吴暝心头疑惑，再比试一场，我们什么时候比试过了？
不一会儿，吴暝又清空了两盘肉包子，终于吃了个饱，跟阿婆打了声招呼，心满意足地朝玄堂走去。
阿婆看着吴暝远处的身影，脸上满是惊叹。
很难想象，这么瘦小的身板，居然能装下几十个大人才能吃完的包子。
也不知是谁家的小伙子，这么有出息，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朴实的阿婆这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