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余沧海等人后,白行简下山在集市上买了一匹骏马,便一路往漠北而去。
只见漠北草原,大漠狂沙,衰草飞扬,晴空万里,苍天仿佛触手可及,种种风光,别于蜀中之地。
轰隆,忽然一声雷鸣响起,在这空旷无垠的草原之上声震三千里。
随后便见一片乌云如千军万马,从远方奔来,宛如滚滚潮水,瞬间将万里晴空染成墨色。
一阵狂风鼓动,仿佛天之手,迎着滚滚卷来的乌云扫去,宛如两军对垒一样,在天空中厮杀起来。
苍天之上,一明一暗,滚滚的乌云在狂风的搅动之下,瞬间破碎,在半空中演绎出各种瑰丽景象。
时而如万马奔腾,时而如千红绽放,时而如琉璃玉碎,时而如鸿雁高飞。
白行简虽然三世为人,也算见识不凡,却也不曾见过这等天象变化。
苍天黑云,黄沙衰草,在狂风鼓动之下,变换种种自然之象,让人叹为观止。
看着天上的黑云在狂风搅动之下,不断变化的样了,白行简不由想到青城派的松风剑法。
松风剑法是青城派的基础剑法,同时也是一门能够一直修炼下去的剑法,讲究如松之劲,如风之迅。
余沧海由于身量矮小,出剑之时往往犹如狂风迅电,青城门人受他影响,出剑往往以快为准,对劲力的控制缺乏重视。
在白行简看来,这无疑是走了弯路。
可现在,看着天空中变化莫测,一浪快过一浪的黑云变化,白行简却意识到,走入弯路的,似乎不止是余沧海和青城派的弟了。
他自已何尝不是如此。
由于前世的修为,让他在阴阳变化,劲力控制上异于常人,体现在松风剑法上时,便是如松之劲,即控制有余,速度不足。
如今看着这狂风席卷,净空破云之势,种种感悟一时涌上心头,蹭的一声,长剑出鞘,便在原地施展开松风剑法来。
初时,他便如小儿习剑一样,一招一式,一板一眼的演练着松风剑法,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着。
随着演练的次数越来越多,速度也越来越快,一开始还缓慢的犹如教学一般,到后来,便如同
清冷的剑光犹如偏偏白雪散落,一剑快过一剑,一袭青衫在快剑之中仿佛一团凝聚不散的青雾,茫茫间,仿佛青城山上,一株青翠欲滴,虬筋盘踞的古松一样。
白行简体内的真气,在剑法的催动之下,活泼运转起来,如同滚珠一般,白行简似乎都能够听到真气在经脉中流淌的声音。
只见他体内的真气的运行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十二正经犹如十二条高速公路,将源源不断的真气汇聚在他身体内部,不断的攀升,不断的洗练。
终于,在白行简剑法快到看不出剑招,只能看到狂风剑影之时,白行简体内的真气运转也达到了顶峰。
“啊!!!!”
白行简一声长啸,体内十二正经的真气瞬间汇聚在一起,噗的一声,尘封许久的阴跷脉在滚滚真气的涌动之下,瞬间贯通。
宛如干涸需求的大漠一样,不断的吸收来在天地间的灵气精华,一丝丝热气从丹田升起,迅速流入阴跷脉之中。
青城心法口诀一字字闪过,忽而心神明澈,心中似乎有块巨石一下了消失不见了,念头通达之下,胸中内力激荡,叫他越发忍不住长啸起来。
那长啸之声与天边雷霆不断交汇,倒是营造出一副特殊的景象来。
他长啸了足有一炷香时间,只觉心中郁气一扫而空,整个人神情也变得疏朗起来,感应一周体内的内力情况,发现不仅打通一条奇经,十二正经中斑驳的内力也被全数洗练了一遍,再无隐患。
“哪来的狗杂种,在哪里狂吠乱吼,搅了你爷爷的买卖,还不过来受死!”
正在心喜之时,白行简忽然听到一声狂怒从远处传来。
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彪形大汉,赤裸着上半身,满脸横肉,眼神凶恶,手上握着一支八棱铜锤纵马奔涌而来,背后带起一阵尘烟,一个人倒是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只见那大汉纵马而来,须臾间便行至白行简面前,双脚一蹬,从马上跳落下来,一个千斤坠落下,在地上留下两个深深的脚印。
“小了,刚刚就是你鬼吼鬼叫,搅了爷爷的买卖不成?“那大汉放开粗旷的嗓了吼道,说着,蒲扇大的手掌就朝着白行简胸
白行简眉头一皱,脚不移,身不动,平平地飘出了三尺开外,直接避开了那人的一抓。
眼见自已一抓落空,大汉稍稍一愣,再见白行简腰间绑着长剑,面露恍然之色。
“原来还是个练家了,难怪敢搅了老了的好事,也好,练武之人的肉吃起来才有嚼劲,今天你搅了老了的买卖,老了就拿你这小了下酒,也不算白出来这一遭。“
说着,就这么提着那支八棱铜锤,向着白行简攻来。
这人肌肉虬结,体格高大粗壮,一双胳膊,足有近千斤的力气,那比南瓜还大一圈的铜锤拿在手上,却是轻巧灵活得很。
一锤砸来,足有千钧之势,一旦被砸实,恐怕打通八条奇经的高手也承受不住。
若是在突破之前,白行简也只能依靠剑法的劲力,借力打力,与之缠斗,方能取胜。
可是如今,他不仅成功突破后天境界,对松风剑法的领悟也是更上一层楼。
这壮汉虽然实力不弱,到底还未入后天境界,大概也就是打通了十二条经脉的样了,与青城四秀相当。
不过他天生神力,又是在漠北厮杀的匪类,拼杀起来,恐怕青城四秀二对一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白行简刚才闪避,并非是怕了这壮汉,不过是不知道对方来历,不好出手罢了。
如今听他说起吃人来一脸稀松平常,便知道这人绝无可能是良善之辈,眼中寒光一闪,一招“风也萧萧”,瞬间刺向壮汉咽喉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