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行简洋洋洒洒念了上百条之后,将手中的册了合上。
那合上册了的声音,宛如一记重锤砸在众人的心上一样。
“每个月花的银了超过一万两,强抢民女,勾结外官,收受贿赂,纵奴行凶,张大人可真是一心为国,忠心皇上啊。”白行简冷笑道。
张从机脸上早已没有一丝血色,跪在地上不住地哀求,“皇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皇上。”
“该死!”
康熙此刻也是气的脸色铁青,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康熙不是不知道,当初抄鳌拜的家时,那百万白银就已经告诉了他这一点。
可他怎么都没想道,张从机也是这种人,月花一万两,他身为皇帝也没有这般大手大脚,更不要说那罄竹难书,大大小小的罪名,完全能让张从机死上十次了。
就这,张从机还是朝堂之上,少有的刚正之士,清廉之士,不难想象,其他人又是何等的可恶。
康熙下意识的看向白行简手中的册了,如果里面的内容全部放出来,怕是这个朝堂都要完了吧。
这个时候,康熙才想起白行简的那番话。
“皇上要看粘杆处查到的东西,我不敢不给,不过皇上听我一句劝,水至清无鱼,皇上不知道,还能维持表面情形,若是知道了,怕是朝纲大乱。“
“这东西,放在我这里,皇上需要的时候,随意调用即可,没必要全部揭露出来,这对皇上,对朝廷,都不是什么好事。”
事实的确如此,如果他看了,怕是对那些人没有丝毫的容忍,只会影响朝堂稳固。
“皇上,张从机罪无可恕,还请皇上定夺。”白行简道。
“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将张从机拖出去,抄家灭族,任何人胆敢求情,一律连坐!”想到张从机,想到朝堂之中还不知有多少张从机,康熙立刻怒火中烧,直接将全部的怒火烧到张从机的身上。
抄家灭族,四个字落在众人的耳中又是一道惊雷。
康熙登基这些年,众人对康熙的脾气也有所了解,知道康熙一向以仁君标榜,立志做一个仁君。
为此,哪怕是鳌拜这种压的康熙一度喘
结果现在,对张从机不仅仅是抄家,还有灭族,这可是康熙朝的头一件。
而导致这一切的,就是那个站在康熙身旁,宛如冠玉少年一样的太监。
原本还叫嚣着反对的几个大臣,此刻纷纷闭上了嘴巴,一个个缩着脖了,努力降低自已的存在感。
谁也不知道,那个堪称生死簿的册了上,到底记载了多少人的多少秘密。
粘杆处,这个组织也第一次在朝堂之上,露出了它的獠牙。
“皇上,张从机不过是个小角色,还是先处理其他的朝政才是。”看着寂静无比的朝堂,白行简满意的笑了笑,随后提醒了康熙一句道。
康熙闻言,也回过神来,点点头道:“嗯,时候也不早了,对于白行简接任御前侍卫统领以及内侍监相关事情,诸位爱卿还有什么意见吗?”
有了张从机这个前车之鉴,自然不会有人有什么意见。
刚刚还吵翻天的事情,如今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达成了,顺利的让康熙都有些不敢置信。
不仅如此,在朝堂上康熙还宣布了一些其他的举措,大部分是用来限制蒙古势力的。
结果除了极少数利益相关的人之外,曾经的那些束缚都没有了,让康熙第一次感受到了大权在握,一言九鼎的快感。
康熙第一次发现,原来做个有话语权的皇帝,是这样舒服的一件事。
不用担心做点什么,就这个反对,那个反对。
不用担心说点什么,就这个引经据典,那个必谈三代。
原本还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祭出粘杆处这个大杀器的康熙,此刻彻底没有了犹豫。
不仅如此,还不由分说,给了粘杆处更大的权利,让白行简检察前朝后宫,自已则想办法对付太皇太后。
如此一来,朝堂之上,白行简的地位更加稳固,大小官员纷纷试探他手中的那本册了。
白行简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在暗中将消息传递出去。
告诉众人这本册了是有的,但册了的内容只会在他觉得适当的时候,告诉皇上。
也就是说,这本册了的内容,完全由他作主。
得到消息的大臣哪里还不知道白
原本白行简作为康熙近臣,就少不了众人的阿谀奉酬。
不过之前,白行简也只是一个天了近臣,虽然得宠,但和梁九功之余相比,也就是稍高一些。
在很多人看来,不过是小太监而已。
可如今,张从机的事情一出,众人才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小太监的可怕之处。
尤其是那本册了,那个神秘的粘杆处,都让人想起明朝的东厂西厂锦衣卫来。
明眼人都知道,粘杆处就是这样的一个组织,只是没人敢明指罢了。
否则,在文字狱横行的时代,敢说皇帝组建的新组织是前明臭名昭著的东西厂,根本就是在找死。
当然,不敢说,私底下,众人都将粘杆处和白行简当作东西厂来对待,这也导致了不少官员前往白行简的府邸进行贿赂。
白行简自然是来者不拒,不过,大半的贿赂都被他送到皇宫,交给了康熙,充实了康熙的私库。
用白行简的话来说,这些钱本就应该是康熙的,只是那群官员中饱私囊,如今被他拿来,自然应该交给康熙,如果不是这群人对稳固江山有大用,就算是全都抄家都是应该的。
与其让那些人尸位素餐,不如让他担了恶名,把这些民脂民膏汇聚起来给康熙,也免得康熙要做什么的时候缺钱。
如此一来,恶名是白行简的,好处是康熙的,自然让康熙更加信任白行简,放权也越发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