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简是越打越顺手,毛东珠却是越打越心惊。
本以为白行简只是内功不弱,没想到手上功夫也如此了得。
那一手混乱之中阴阳倒乱的功夫,招数不算精妙,比不上他的化骨绵掌。
偏偏白行简使出来时,来回变换之下,竟能和他斗的旗鼓相当,而且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还越发灵活如意起来。
眼看如此,毛东珠再不留手,双掌仿佛双蛟出海,点、拨、横、竖,动静之间带着极大威势,显然已经得了真传。
白行简一时间压力倍增,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这个时候,白行简才知道,为什么海大富修为明明在毛东珠之上,却要强炼阴阳磨。
主要是乱环决这门武功杀招实在太少,也就是白行简这样将其威力完全发挥出来之后,才能应付的了毛东珠的猛攻。
若是换做海大富,恐怕只能以强悍的内功修为才能压制的压制的住。
只见黑暗中,两团青影犹如蛟龙一样,互相碰撞,须臾间已经拆解了数十招。
随着乱环决的招数被渐渐看破,依靠化骨绵掌的狠戾和毛东珠多年的战斗经验,白行简渐渐落在下风。
毛东珠见状心中一喜,冷声道:“狗奴才,你是从哪里听来神龙教的消息的,现在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哀家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话虽如此,那手里的杀招确是一刻不停,往白行简身上要害招呼。
“呵呵,承蒙太后慈悲,不过这话,还是等太后胜了奴才再说吧!”白行简冷笑一声,倏忽双掌一扬,荡开毛东珠的一式杀招。
脚下一转,几个起落间便从毛东珠的猛攻下飘然而去,宛如蜻蜓点水,甚是潇洒。
“别想跑!”毛东珠见状,只当白行简不敌欲走,手中攻势更加猛烈,连出七掌,封住白行简前后左右上下去路,迫使他不得不还手应对。
“哼!”白行简见状,不慌不忙,冷哼一声,不退反进,双脚在青石板上用力一跺,留下微微下凹的脚印,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冲向毛东珠。
只见他的身了在空中一阵灵活变动,一个腾挪扭转,右手之中,一把漆黑
正是白行简在鳌拜家中所得的那柄无双短匕。
此匕首漆黑如墨,在黑暗中也不绽光芒,饶是毛东珠乍看之下,也未能发现。
直到那匕首寒风袭来,刮得他掌心生疼之时,毛东珠才发现白行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利刃。
毛东珠乍然变色,急忙收手后撤。
白行简见状,当即紧逼上去,手中乌黑短匕毒蛇一般,缠绕在毛东珠身体的周围,任凭他如何变换招数,也逃脱不得密集的刀锋海浪。
两人实力相仿,便是不拿兵刃,毛东珠也未必能够胜过白行简。
更不要说他如今手持这等身柄利刃,不过片刻的功夫,身上华丽的宫装便已如破布一般,整个人狼狈不堪。
这还是白行简没有有意留他一命,没有痛下杀手的缘故。
否则,以这等神兵利器,只消用力三分,便能置人于死地。
况且,白行简所修炼的乱环决,本身便是以这灵巧多变的匕首功夫为主,此刻猛攻起来,顿时让毛东珠险象环生,应接不暇。
勉强撑过十几招后,终究还是露出破绽,被白行简一掌击中小腹,
随后,不等毛东珠反应,白行简便欺身上前,封住他身上几处要穴,立刻叫他动弹不得。
饶是如此,白行简还不放心,又把那寒气逼人的匕首贴在他的脖了上,才缓缓开口:“太后,您说现在,到底是谁饶谁一条狗命啊?”
毛东珠吓得脸色苍白,唇无血色,颤声道:“你……你想做什么,哀家……哀家是太后,你若是杀了哀家,你也别想有命。“
闻言,白行简冷笑一声,“太后?毛东珠,假扮太后几年,你不会连自已姓甚名谁都忘了吧?”
“你说什么?”毛东珠惊呼一声,心脏在瞬间停止跳动,如见鬼一般看着白行简。
假扮太后堪称他最大的秘密,除了神龙教的几个人之外,根本不会有外人知道。
可如今,白行简不仅一语道破他假扮太后,更直接道明了他的名字,这叫毛东珠如何不惊恐。
“呵呵,我说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白行简冷笑道。
只见毛东珠惨白着一张脸
白行简闻言脸上露出浅笑,慢悠悠地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毛东珠你好大的胆了,洪教主叫你来宫里偷四十二章经,你明明拿到了经书,却不交给洪教主,你说这事要是洪教主知道了,会怎么样啊?”
一听这话,毛东珠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看着白行简说不出话来。
见状,白行简道:“也是,你在神龙教不过是个普通教众,就算是凑齐了八部四十二章经,交给洪教主,也改变不了什么。”
“可在宫里,你却是高高在山的皇太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果不是受制于豹胎易筋丸,恐怕早就将四十二章经抛诸脑后了吧。“
“如今你搜集四十二章经,恐怕也只是为了在不得已的时候,拿出一两部去糊弄洪教主,自已好继续做太后,对吧?“
白行简每说一句,毛东珠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等白行简说完,毛东珠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双眼之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你,你是洪教主派来的?“毛东珠惊恐的看着白行简道。
“不是!”白行简摇摇头。
听到这话,毛东珠先是一惊,随后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白行简很清楚毛东珠为何有这样的反应,如果自已真的是洪安通派来的,他毛东珠必死无疑。
而白行简的回答一方面让他惊讶,另一方面,既然白行简不是洪安通派来的,便未必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