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不解道“可这就说不过去了,若是和氏璧不在师妃暄身上,以她的高明,子陵如何能感知到她的身份呢?”
白行简冷笑道“所以我才说,这才是师妃暄的高明之处,就如你们所说,以师妃暄的高明,不会让人轻易看破自己,但如果,她是故意让子陵看破的呢?”
三人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个答案。
“这是为什么,没理由啊?”徐子陵皱眉道,眼中满是迷惑之色。
“为什么没理由,最好的理由,就是这位慈航静斋的仙子,想要接近子陵你,并获得你的好感,以便日后将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白行简冷笑道。
没想到白行简会这么说,连对师妃暄最没什么感受的寇仲都忍不住皱眉道。
“宋少爷你似乎对师仙子的意见很大,江湖上也传言你们有所冲突,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白行简摇摇头,“并没有什么误会,而是慈航静斋,本就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圣洁,只不过,他们太会包装自己,才让天下人为之所动。”
眼看几人打算反驳,白行简截住三人道。
“先不要急着反驳,听我说完,你们如果还认为慈航静斋是什么圣地仙境,就当我没说好了。”
三人只好压住到了嘴边的话,静静聆听。
“首先,我要说的是,子陵你遇上李世民和师妃暄并非是偶遇。”
“证据有三,一,你是见过李靖之后才见到的李世民,他是李靖的主子,你以为,以李世民的雄才大略,会不知道你们和李靖的关系?会不知道你和寇仲来到了洛阳,这么巧合在李靖之后遇上你,这就是第一个破绽。”
“当然,你们也能说是巧合,那么还有证据二,就是师妃暄在李世民出现之后也出现了。”
“当然,这也还可以是巧合,但结合第三点之后,怎么都不能用巧合来说了,就是她询问李世民为君之道。”
“这有什么问题吗?”徐子陵忍不住说道。
“问题大了。”白行简冷笑道。
在三人不解的目光中,白行简开口道“要知道,人是一种很奇特的生物,尤其是说话的时候,长长口不对心,而且这种情况,还会因为人、事、物的不同,而发生转变。”
“比如子陵你和仲少,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甚至说些男女之事也无妨,对吗?”
“不错。”徐子陵点点头。
“那么,如果我也在场呢,你还能将男女之事说的那么露骨吗?如果,商场主也在此,你们还能说男女之事说的那么起劲吗?”
徐子陵一愣,甚至脸上还有些微红,不知想到什么。
寇仲则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于是问道“这和李世民师妃暄有什么关系吗?”
“有。”白行简点点头,“就像我说的,不同的人在不同的环境下,说的内容是不同的,比如你们不会当着商场主的话说男女之事,那是不合时宜的,你们只会谈论一些高大上的内容,令她心生好感。”
“同样的,当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李世民说话自然也不会全然出自真心,多少要考虑旁人的感受,说出来的话,也就口不对心。”
“师妃暄如果真的考校李世民的为君之道,为了得出李世民最真实的想法,应该在私下里与之单独会面才对,而不是当着子陵这么一个外人。”
“与其说那是师妃暄在考校李世民,不如说双方是摆了一出大戏给子陵看,子陵,你是否听完李世民的为君之道,深深的感觉到,如果他当了皇帝,必是天下之福?”
徐子陵闻言精神一振,赫然瞪大了双眼,可见白行简的这番话正中他的心思。
寇仲也察觉到了白行简的意思,惊呼道。
“宋少爷的意思是,李世民和师妃暄,故意用这一手来策反子陵?”
“不错。”白行简点点头。
“自从你们刺杀任少名之后,你们在江湖上便不再是无名小卒,尤其是你们还能从曲傲和祝玉妍联手追捕之下逃生,更是证明了你们的本事。”
“你们说,慈航静斋是阴癸派的死敌,这个消息,师妃暄知不知道?”
“从你们的表现来看,你们潜力十足,未来可期,尤其是两人联手的话,更加可怕。”
“因此,师妃暄和李世民才会用这一招,来分化你和子陵的关系,毕竟他不想争夺天下,而又是对你寇仲影响至深的人,拿下徐子陵,就拿下了寇仲,为李世民日后争夺天下,除掉了一个大敌。”
寇徐两人脸色微变,徐子陵仍旧不确定地说道“这不太可能吧,师妃暄怎么可能为李世民做到这种地步?”
见状,白行简冷笑道“所以我说,你们被他们伪善的面孔欺骗了,你是不是想说,她是武林圣地慈航静斋的传人,是为天下挑选明君的仙子?”
“呵,不过是世人的愚见罢了,就好像你们一听魔门,就全是恶人,一听慈航静斋,就全是仙子,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正邪,很多时候不过是立场罢了,就比如你们和李密,在李密看来,自己自然是正的,你们自然是邪的,难道你们也这么认为吗?”
“魔门之所以是魔门,不是因为他们本身是魔,而是他们在天下争斗中败了,只能躲在阴影角落中,无所不用其极才能保住传承,因此是魔门。”
“如果失败的是慈航静斋,他们如今也会被称之为魔门。”
“人就是人,别随便把他们神化,也别随便把他们魔化,就像你们眼中高高在上,圣洁无比的师仙子,一样也是人,一样也有生老病死,吃喝拉撒。”
“教你们一个破除虚幻的好办法,下次见到师妃暄,想想她拉屎的样子,你们就不会把她当仙子了。”
听到这话,三人的脸色一阵扭曲,不知想到了什么,整个世界都仿佛不一样了。
白行简见状了然一笑,舔狗之所以是舔狗,就是将对方放的太高,只要打下凡尘,都是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