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怼地智光哑口无言。
自从他名震江湖,又做下泼天善事之后,便是再怎么样狂妄的江湖人,对他也是礼敬有加。
像白行简这样,破口大骂,甚至以婊子相称的,更是绝无仅有。
可偏偏,白行简的话虽然难听,却有理有据,他们对不起的是萧峰,没理由为了旁人的名誉,让萧峰承担一切。
冷笑一声,只见白行简道。
“你也好,赵钱孙也好,如今就算是被萧峰杀了,也是理所应当,单正,你号称铁面判官,专管江湖中的不平事,我问你,我这话说的可对。”
“这?”
单正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作答,说萧峰不该报仇,有违江湖道义,说萧峰该报仇,当年一切都是源自辽宋之争,对错难辨。
见几人都哑口无言,白行简才转头对萧峰说道。
“其实,智光和尚撕去那人的署名,根本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就算是不知道那人是谁,只要稍稍一想,也就推算出来了。”
“当年伏击你父母的,有丐帮帮主汪剑通,还有智光和尚,万胜刀王维义,地绝剑黄山鹤云道长,他们都是当年的武林名宿,江湖中,又有谁,能有如此威望,号令他们呢?”
“而且,根据消息,契丹武士要抢夺的,乃是少林绝技,那么,带头之人是谁,还用猜吗?”
“孟先生是说,少林!!!”
萧峰瞳孔一缩,顿时明白白行简话中之意。
刚才他被身世所迷,倒是忽视了,能够号令天下群雄的,绝非等闲之辈,而且还要在三十年前就有这种影响力。
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那人的身份却比丐帮帮主还要高,除了少林方丈,便再无旁人。
如此以来,答案就只有一个。
当年的带头之人,便是少林方丈,玄慈大师。
“智光大师,当年的带头大哥,可是玄慈方丈?”萧峰咬牙问道。
“阿弥陀佛。”智光闭上眼睛,道了一声佛号,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此举,无疑默认了这个答案。
玄慈方丈四个字,再一次在场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正如智光所言,玄慈方丈作为天下第一门派少林的方丈,是比智光地位还要高的武林泰山北斗,多年来,不知受到多少人的敬仰。
没想到,居然是萧峰的杀父仇人。
就连亲口说出这个答案的萧峰,也是苦笑不已。
好一会儿,萧峰苦笑着伸手到右裤脚外侧的一只长袋之中,抽了一条晶莹碧绿的竹仗出来,正是丐帮帮主的信和的打狗棒,双手持了,高高举起。
“诸位兄弟,乔某如今身世不明,不论如何,这丐帮帮主之位,自当退位让贤。”说
“此棒承汪帮主相授,乔某执掌丐帮,虽无建树,差幸亦无大过。今日退位,那一位英贤愿意肩负此职,请来领受此棒。”
丐帮历代相传的规矩,新帮主就任,例须由原来帮主以打狗棒相授,在授棒之前,先传授打狗棒法。
就算旧帮主突然逝世,但继承之人早已预立,打狗棒法亦已传授,因此帮主之位向来并无纷争。
萧峰方当英年,预计总要二十年后,方在帮中选择少年英侠,传授打狗棒法。
这时群丐见他手持竹仗,气概轩昂的当众站立,有谁敢出来承受此棒?
萧峰连问三声,丐帮中始终无人答话。
此时,白行简才说道“萧兄,你心知自己的身份,实在不便再担任丐帮帮主之位,有心退位也是理所当然。”
“可如今,丐帮前代长老、执法长老、四大长老之一,加上大智分舵舵主谋害帮主,丐帮已是元气大伤,加上此前被人谋害的副帮主,丐帮高层,折损过半。”
“加上丐帮穿出如此丑闻,在江湖已难立足,若是你这位武功天下卓绝的帮主再去了,丐帮群龙无首,怕是顷刻之间,就要分崩离析,到时候,这天下第一大帮的百年基业,怕是也因此毁于一旦。”
“既然如此丐帮尚无英才,你何不暂代帮主之位,只不理帮中事务,做个名义上的帮主好了。”
原著中,萧峰之所以当不了帮主,除了身份被揭穿外,更主要的还是马大元之死被栽赃在他的身上。
如今马大元之死被白行简戳穿,萧峰身上最大的污点已经没了。
虽然丐帮之中,仍旧不乏有反对他继续担任帮主的人,但经过白行简这番提点,他们才意识到,丐帮可不是全盛时期的丐帮,经过白行简这一插手,一半的高层都沦陷了。
不仅如此,丐帮这一次的丑闻,足以让整个江湖耻笑,日后丐帮弟子行走江湖,再也没有过往超然的地位,甚至都抬不起头来。
若是不想办法振兴,丐帮的百年基业,恐怕就会被觊觎已久的各大帮会给瓜分了。
他们反对萧峰担任帮主,是不想丐帮大权旁落,落入契丹人之手,倒不是针对萧峰。
如今丐帮都有覆灭的危机了,还管什么大权不大权,最后一波反对萧峰的弟子,此刻也纷纷跪在面前,连声说道。
“帮主不可弃我们而去。”
“帮主,丐帮有难,帮主万万不可在此时离去。”
“帮主,请以丐帮大业为重啊。”
萧峰本决议辞去帮主之位,一来,他的确心灰意冷,二来,他统领丐帮多年,为丐帮立下汗马功劳,保宋抗辽,很清楚丐帮中人对契丹人的态度。
就连他自己,在明白自己的身份之前,都对契丹人恨之入骨,视其为仇寇,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便是他无大错,就冲契丹人的身份,这丐帮帮主之位,他也做不下去。
但原著中,萧峰能抽身而退,是因为一切阴谋没有败漏,丐帮还是天下第一大帮,损失的仅仅是副帮主马大元和帮主萧峰而已。
这一次,可是大半高层都沦陷了,而且还又一桩惊天丑闻。
这种情况下,丐帮已处于分崩离析的边缘,再经不起半点波折,否则便如白行简所说,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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