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智本以为,这一记火焰刀使出,必能给敌人带去莫大的威胁。
可惜,他小瞧了白行简。
面对鸠摩智这一刀火焰刀,白行简赞叹一声。
“好一门火焰刀绝技,密宗绝学果然不凡,不过凭这招,怕是还不够看!”
白行简轻叹一声,手中戒尺一转,只见寒意大盛,如极地冰川,嗤嗤!虚空中骤然声响大作,鸠摩智砍出的火焰刀内劲竟然纷纷仿佛白雪遇阳般消融。
一道锐利的剑锋,不偏不倚,朝着他手腕刺来。
“怎么会?”
鸠摩智见状脸色一变,感觉浑身肌肤发冷,面前的虚空似乎隐藏着恐怖的凶险,不敢大意,轻喝一声,手掌挥动,空气嗤嗤作响,一道道无形刀气连绵不绝地斩出。
虚空噗噗炸裂,宛若沸腾,白行简的这一剑才终于被鸠摩智挡下。
“你是何人?”看着突然出现的锦衣儒士,鸠摩智脸色微变,眉头紧锁,据他所知,大理段氏并不曾有如此高手啊?
“先生!!”
此时,段誉也发现了白行简,惊喜地喊了一声。
“先生?”段正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转头看向段誉。
“誉儿,这位可就是你那位先生,号称七绝圣师孟述圣的孟先生?”
听到段正明这话,在场众人心中又是一惊,七绝圣师,这名号好生狂妄。
不过,想到刚刚白行简逼退鸠摩智的那一剑,又觉得如此高手,倒也配得上如此名号。
七绝圣师?
鸠摩智也听到段正明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他怎么从未听过这个名号。
“没错,就是先生。”段誉点点头道。
段正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连忙抬手向白行简道“多谢孟先生出手相救,否则誉儿此次有难了。”
白行简随意的摆摆手,“保定帝客气了,誉儿是我的徒弟,可轮不到其他人来欺负。”
说着,白行简转头看向鸠摩智,眼中寒光一闪。
“大和尚,你不顾脸面,欺负我徒弟,也该给个交代了吧?”
“阿弥陀佛!”
鸠摩智不愧是吐蕃国师,脸皮足够厚,听到这话仍旧面色不改,高呼一声佛号后道“吐蕃与大理比邻而居,双方又都是信佛之国,理应友好往来。”
“在下来此领教天龙寺六脉神剑,见那位小兄弟精通此功,情不自禁方才出手,怠慢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呵!”白行简冷笑一声,“一而再再二三,大和尚真以为我怕了吐蕃不成,天龙寺诸位高僧不愿与你为难,是他们慈悲,不忍生灵涂炭,你别以为搬出吐蕃就能无所顾忌。”
“今天我就把话撂这,若是吐蕃敢对大理用兵,本座就敢去吐蕃国走一圈,看看是吐蕃国主的脑袋硬,还是我的戒尺利。”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又是一变,鸠摩智脸上的笑容也瞬间被阴沉所取代。
“孟先生慎言,须知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此事涉及两国邦交,可容不得先生胡来。”
“哼哼,是不是胡来,大和尚尽管试试,你出手暗算我徒弟,不给个交代是不可能的。”
“要么,留下那三本少林武学的精要,要么,就把你自己留在这里吧。”白行简冷声道。
“阁下不要欺人太甚!”鸠摩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废话真多,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完,不等鸠摩智开口,白行简手中的戒尺便再次欺身上前,看似轻薄的戒尺,上下挥动,又是几道冰冷的剑气激射而出。
一剑斜斜地刺出,剑光明灭不定,戒尺蜿蜒曲折,弹指间就有几十种变化,其中变化之精奇,令人目眩神迷,瞬间将鸠摩智笼罩其中。
鸠摩智眉头一皱,身形暴退,同时双手不断疾砍,催发出火焰刀内气。
二人相对而立,相隔丈许距离,一个戒尺翻飞,一个手掌挥出,眨眼功夫,二人就相互出了十几招。
一个以无形刀气伤人,一个以无形剑气应对,实属江湖中最为顶尖的交锋。
只见白行简脚下步伐变化,万缕千丝剑施展开来,剑光绵密繁复,剑意凛然,放眼望去,林中空地上剑光森森,光芒弥漫,似有一团团冰冷的寒气倾泻开来。
融合天山折梅手的变化后,这门剑法越发无穷无尽,一招之中,仿佛蕴藏天下武功,每一招看似都是普通的剑招,可细细品味之下,刀枪剑戟,拳脚指爪,尽在其中,诡异莫测,让鸠摩智遍体生寒。
不过,鸠摩智乃天龙一绝,先天神宫境界的高手,也不是泛泛之辈。
火焰刀的威力层层叠叠,无形刀气带着炽热的真力,滚滚袭来,比起白行简的剑招也丝毫不弱。
尤其是鸠摩智还精通小无相功,少林七十二绝技信手拈来,一手大金刚拳,刚猛第一,拳风炸响,如携风雷而击,声势当真慑人到了极点。
一手拈花指,如莲花般次第绽放,拇指和食指轻轻搭住,似是拈住了一朵鲜花一般,脸露微笑。
出指轻柔无比,左手每一次弹出,都像是要弹去右手鲜花上的露珠,却又生怕震落了花瓣,脸上则始终慈和微笑,显得深有会心。
禅宗有云,世尊如来说法,手拈金色波罗花遍示诸众,众人默然不语,只迦叶尊者破颜微笑。释迦牟尼道“吾有正法眼藏,涅槃法门,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大金刚拳之刚猛,拈花指之轻柔,加上火焰刀霸道的刀气,三门武功来回交错,变化精妙之处,竟不在白行简剑法之下。
但听虚空中嗤嗤有声,如裂败革,二人动手之间,剑气纵横,掌力呼啸,只见到一锦一黄两道影子纵横交错,腾挪飞跃,一招一式,皆是精妙绝伦。
两道身影快如闪电,战团四周,真气团团爆炸,当真石破天惊,地崩山摧一样,骇人听闻。
旁观的众人中,除了枯荣大师和段誉之外,再无一人能够看清两人交手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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