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太湖,烟波浩瀚,长天远波,放眼皆碧,七十二峰苍翠,挺立于三万六千顷波涛之中,但见山青水绿,天蓝云苍,夕阳橙黄,晚霞桃红,
一叶扁舟停在湖中,一个渔人坐在船头垂钓,船尾有个小童,烟波浩淼,一竿独钓,真像是一幅水墨山水一般。
渔人约莫四十左右年纪,脸色枯瘦,似乎身患重病,身材甚高,脸上带着一股愁苦之色,双眼之中带着一抹化不开的阴郁。
渔人正静坐垂钓,忽然不远处荡来一精致画舫,遥遥看去,只见一身材健硕的青年汉子,正在撑杆驾船。
不过此人似乎水性不佳,偌大个汉子,撑船的时候手忙脚乱的,好好一座画舫,在一碧如洗的水面上,荡出不少波纹,慢慢偏移过来。
离得近了,还能听到画舫中妙龄女子黄莺出谷般清脆的声响。
碧波荡漾,少女轻吟,这等恬静闲适的岁月,也感染了渔人,脸上的愁苦似乎也因此淡化了几分,不由看向画舫方向。
就在此时,只见画舫之中,白影一闪,一个妙龄少女凌空渡水,在水面上飞跃三丈之远,随后如乳燕回巢,返回画舫之中。
渔人见状眼前一亮,那少女虽然只是一晃而过,展露出的却是天下少有的轻功。
渔人心中比较一番,自忖除那位先生之外,自己再也找不出第二人能有少女那般独步江湖的轻功了。
感慨之际,便听到画舫中少女娇俏的声音传来。
“前辈,怎么样,我这手云空渡水使得还可以吧。”
听到这话,渔人顿时打起精神,少女的轻功尚且如此卓绝,也不知被她称之为前辈的人,又是何等武林高人。
随后,便听到画舫中传来一个清朗如玉的声音,甚是年轻,似乎不比少女大多少。
只见那声音中透着一股慵懒,好似有气无力一般,随口道。
“就这还差得远呢?我这云空渡水堪称江湖最顶尖的轻功,不知蕴含多少身法变化的精妙之处,什么时候,你能练到踏水凌波而鞋袜不湿的时候,才算是入了门了。”
“不过,就算是这般水准,也能胜过江湖大半之人,算不错了。”
听到这话,渔人心道此人好大的口气,那少女的轻功在他看来已经卓绝,自己全胜之时也无从比拟,出那位先生外,他都找不出第二个有这样好轻功的人。
结果,在那人口中,居然连入门都不算。
凌波渡水而鞋袜不湿,当世当真有这样的轻功吗?
虽然心中存疑,但想到近来发生的事情,渔人眼眸一转,有了主意,开口道“湖上喜遇佳客,请过来共饮一杯如何?”
这话一出,渔人便见那白衣女子重新闪出画舫,从那身材壮硕的青年男子手中接过长篙,驱使画舫向渔船驶来。
这少女的撑船技巧无疑强过男子许多,长篙轻轻一荡,便稳稳的落在渔船之畔。
看着渔人,少女轻笑一声,答道“承蒙厚爱,只怕我们人多,打扰了长者。”
渔人笑道“嘉宾难逢,大湖之上萍水邂逅,便足矣畅人胸怀,今日得逢数人,更是让人喜不自胜,快请过来。”
此时,渔人刚刚听过的那个清朗男声接道,“既然如此,便叨扰了。”
听到这话,少女轻轻一闪,便落在渔船之上。
随后,画舫之中走出几人,一个是刚刚撑船的青年汉子,一个英气勃发的少女,虽然外貌不能与那白衣女子相比,却也堪称绝色。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渔人打扮,脸色苍白,气度不凡的青年人,隐隐为几人之首。
渔人见状,正要调侃一番自己与他相同的打扮,便看到他身后闪出的黑衣女子。
看到此人,渔人脸上的笑意一僵,双拳瞬间握紧,横眉冷竖,厉声道“梅超风,居然是你?!!”
听到这话,除白行简外,其他几人都是一惊,没想到这个渔人打扮的人居然也认识梅超风,而且看那满眼愤恨的样子,双方似乎还有仇。
黄蓉下意识的看了白行简一眼,心中不由腹诽,什么时候江湖上的渔人都变得这么厉害了。
不说黄蓉心中腹诽,梅超风听到这个声音眉头也是一皱,左顾右盼,问道“你的声音好熟悉,你是谁?”
渔人本满腔怒火,恨不得将梅超风杀之而后快。
结果注意到梅超风的动作,这才发现她的一双眼睛黯淡无光,俨然已经吓了。
“你,你什么时候瞎了,这是怎么回事?”惊讶之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关切。
“早些年被人打瞎的,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的声音如此熟悉,你是,你是不是?”
忽然,梅超风不知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激动起来,脸上闪过几分愧色。
见梅超风认出了自己,渔人脸上的关切荡然无存,冷笑一声。
“梅师姐,多年不见,难为你还记得我陆乘风,陈师兄呢?没和你一起?”
听到这话,除白行简外,几人都是一愣,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一个渔人,居然是梅超风的师弟,黄药师的另一个徒弟。
听到这话,梅超风悲从中来,冷笑一声。
“你玄风师哥十年前就给人害死了,这可称了你的心意么?”
“当年你三番四次邀人来和我夫妇为难,逼得我夫妇无地容身,这才会在蒙古大漠遭难。”
“如今不想又在今日相逢,我如今被人制住,只能任人宰割,你可满意了。”
“陈师兄死了?”陆乘风闻言心中一惊。
听到梅超风说自己被人制住的事情,这才发现,梅超风虽然行动自如,但脚下虚浮无力,分明是被人封住内力的缘故。
再想到黄蓉刚刚展露的那一手轻功,陆乘风瞬间警惕万分,面上不显,双掌已经暗暗运力,随时准备出手。
看着他警惕的模样,白行简轻笑一声,径直走到桌旁,随手拿起桌上热好了的酒便喝了一口。
“丫头,给他解释解释咱们的来历,也免得他一个断了双腿的人,还提心吊胆的怕咱们出手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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