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原义军从未有过如此的畅快的战斗,各路义军一路上势如破竹,将天下属于蒙元的地盘一块块撕咬夺回。
不过,内斗不是蒙古人的天赋,而是所有人的劣根性。
眼看蒙元朝廷覆灭在即,中原各路义军也从之前的通力合作,变成各自为政,甚至隐隐还有互相攻歼的意思。
尤其是中原各路义军之中,以丐帮义军声势最为浩大,以明教义军数量最多,加上双方还有仇怨,纵使再怎么避免,也终究起了冲突。
为此,刚刚闲下来没多久的白行简,不得不再一次忙碌起来,展开他的偷粮断粮之法,帮助丐帮镇压明教义军。
好在,明教义军头领无数,本就不是铁板一块,丐帮却在白行简的带领下令行禁止,一番龙争虎斗之后,非但没有折损,反而吞噬了大量的明教义军。
说起来,明教义军之所以风风火火,不过是普通百姓容易受教派蛊惑,遭受压迫的情况下,给一个火星就能燃爆。
明教吃素等教义本来也不受百姓的推崇,就算是现代社会物资丰富,吃肉都是大势所趋,更不要说在连草根都吃不上的时代。
那些明教义军溃败之后,根本不需要高长信做太多的工作,就瞬间改换门庭,成为丐帮义军的一员。
丐帮义军不断扩大,不仅将明教义军几乎全部吞噬,也终于在万千被压迫的汉人的欢呼声中,冲进了大都城,攻破了蒙元朝廷的皇宫。
蒙元朝廷欺压中原的百年岁月,刹那间烟消云散。
就在蒙元朝廷彻底烟消云散的时候,武当山上,迎来了一个客人。
他一身半新不旧的青袍上,浅浅的打了几个布丁,不见寒酸,反而有种后世破洞裤的时尚感。
一头青丝随性的披在身后,手持一根晶莹如玉的绿竹棒,在武当山道之上缓缓前行。
行至半山腰时,忽然,山顶之上,一个苍老的声音幽幽传来,回荡在群山之巅。
“丐帮方帮主大驾光临,老道有失远迎,还请方帮主赎罪则个!”
听到这个声音,白行简上山的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愧是被系统判定为武学境界远远超出此世的张三丰,好高的修为。
千里传音的功夫,江湖上会使的人不少,张三丰能够从山顶传音,白行简从不怀疑。
但寻常情况下,千里传音要么是声震八方,传遍四野,要么是凝声一线,秘传一人。
前者广,后者精。
张三丰从山顶传音,自然是前者。
正常情况下,这种声音震荡四方,往往充满力量,可张三丰一语传出,却如在耳边低语,波澜不惊,群山之巅,鸟雀不惊。
这份修为,是他远不能及的。
“张真人客气了,方某不过后生晚辈,今日贸然前来拜访,真人不怪罪,便是方某的福气了。”
白行简笑道,气韵丹田,浑厚的声音远远传去,似乎能够震动整个武当山,无数鸟雀惊飞,一片生机勃勃之象,和张三丰截然不同。
说话间,白行简脚步如飞,如同被他一语惊飞的山中鸟雀一样,大雁横空,几个起落,往山巅而去。
片刻之后,白行简落在一座茅屋小院门前。
伴随着徐徐之声,两扇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个老道迈步走出。
只见这老道须发皆白,面色却红润如婴儿,呼吸若有若无,身材高大,龟形鹤背,气度不凡,一股绵绵泊泊的气息随着这老道出现而弥漫开来,令人心神平和宁静,可谓道韵天成。
此人正是一代宗师,武当奇人张三丰。
“丐帮方辛夷,见过张真人!”
面对这位不知深浅的武当奇人,武道宗师,白行简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山风徐徐,武当后山清幽寂静,草木葱郁,张三丰朗声一笑,“方帮主客气了,如今正值丐帮反元的关键时刻,方帮主不在大都主持大局,来老道这茅檐草舍之中,不知有何见教?”
白行简微微一笑,“丐帮反元,乃是为了天下百姓和丐帮历代帮主的夙愿,如今蒙元溃败,恢复汉人江山近在眼前,有我无我,并没有什么两样。”
“反倒是张真人,乃是当今武林第一人,是我辈习武之人日思夜想试图并肩的高峰。”
“对会面张真人一事,晚辈期待已久。”
“早年事忙,没有时间前来拜访,加上方某实力低微,贸然前来,怕是也难窥真人武道境界之一二,直到今日,才来此拜访,还请张真人指点一二。”
“方帮主客气了。”张三丰摇摇头,“方帮主呼吸若有若无,气息绵绵悠长,一身内功当真非同小可,俨然已是当世绝顶,除老道之外,唯有我那徒孙无忌,能与方帮主相当。”
“如此修为,足以傲视群雄,堪称天下绝顶,老道又能有多少指点呢?”
白行简轻叹一声,“若论武道修为,方某自认不差,说句不客气的话,便是与真人交手,也未必差了多少。”
“可论及武学境界,方某便远远不如真人了,在旁人看来,方某或许已经是武林巅峰,但在真正的武道上,怕是不过起步罢了。”
听到这话,张三丰眼神微亮,缓缓笑道“武道无限,方帮主能有如此感悟,已胜过天下武者多矣,请!”
说着,张三丰轻轻一推手,不远处的竹桌竹椅便被一股无形力量牵引,落在两人之间。
桌椅移动之时,平稳至极,仿佛从一开始就在那里一样。
白行简见状眼前一亮,推演过太极拳经之后,他对张三丰的武功已经有相当的了解,自然看得出来,张三丰这随意的一推手,分明蕴含了太极和武当绵掌中的精妙武学。
以气御物,以白行简的实力,做到这一手也不难,可要向张三丰这样信手拈来,举重若轻,近乎于道的水平,却远远不足。
“好功夫,张真人这一手,便是天下武者一生难以窥视的存在。”白行简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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