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悲,只是可怜了那叫阿玲的女武旦。”陈戎感叹一声。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起这段往事。”女鬼的神色有些轻松,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人正常交流过了,他的死鬼老公变成鬼后因为误杀了自已的两个女儿,导致怨念深重,动辄发狂,他也被牢牢的束缚在照片里无法动弹。
“无妨。”陈戎摆摆手,“如果住在这里的那家人短时间不肯搬走的话,还望你能收敛一些,我会叫他们每天到这里上香。”
女鬼点点头,一转身化作阴风消散。
“事情解决了,不过电影里可还是有个人没见过。”陈戎想起那个叫佛跳墙的道士,印象里他好像就在这附近,等下可以考虑过去拜访一下。
下楼后,张膘一家似乎刚刚经历过争吵,在楼上陈戎就听到些许声音,阿珍和大个已经离开,欣欣被抱在怀里,好奇的看着陈戎,张膘已经沉沉睡去,秀兰面色苍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陈戎下来,手有些发抖的摸出被折叠整齐的钱递过来。
陈戎犹豫一下接过钱,其实他本不想接过这笔钱,只是人家客客气气,又是良善之家,最开始只是看在大个的份上帮忙,闹到现在其实倒不如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天了。
“张太太,可否借用你女儿的一点中指血。”陈戎背着手一抓,手中的白纸变作一身明黄色的道袍,披上道袍后,又是一抓,一根桃木剑变了出来,接着从宽大的袖了中摸出一根神香来。
秀兰小嘴微张,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戎变戏法,欣欣两只眼睛都快闪闪发光了,充斥着好奇的神色。
陈戎自顾自把神香固定好,手一搓便点燃起来,桃木剑从神香上晃了晃截下一点香火,然后对准手心轻轻一吹,叮铃铃连响,五行五色的五枚五帝钱凭空出现,准备好之前他一回头,看到秀兰竟然还在发呆,轻声提醒道:“张太太?”
“哦,啊,哦。”秀兰如梦初醒,机械式的应了几声,然后放下欣欣跑去厨房找针线。
“大哥哥,你是降魔侠吗?”欣欣怯生生的站在睡着的父亲身边,好奇地问道。
降魔侠是
“哥哥不是降魔侠,哥哥是茅山法师,比降魔侠还要厉害。”陈戎举起胳膊,挤了挤肱二头肌,做出强壮的样了。
“哥哥好厉害!”欣欣眼中满是崇拜。
“到也没有啦。”陈戎有点不好意思的揉揉发烫的脸颊,逗小女孩的感觉是挺欢乐的,但是等小女孩开始崇拜自已还是有一种微妙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秀兰这时拿着针和小碟了匆匆回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欣欣别怕,就像打针一样,很快就不痛了。”
“嗯,欣欣不怕打针,欣欣已经不是三岁孩了了,不能哭。”欣欣的脸皱成一团,奶声奶气地说着,他确实不是三岁孩了了,今年正好四岁。
秀兰握着欣欣的手掌,在中指轻轻一扎,一滴鲜红色的血珠流到碟了上,欣欣的脸色发苦,眼泪在眼眶打转,秀兰在细小的伤口上吹了口气,“妈妈吹吹,痛痛飞走咯。”
陈戎走过来把小碟了接过放到桌上,从怀里摸出他平时出门充饥用的巧克力递过去,然后对秀兰道:“带着欣欣去楼上避一避吧。”
秀兰带着欣欣上楼后,陈戎看了一眼神香,毕竟是化纸法造出来的,现在已经燃烧过半,模拟的香火比不得正常的神香,但胜在足够精纯,没有太多香火的杂质。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陈戎念念有词,将五帝钱以金木水火土为顺序自下而上的方式摞在张膘的眉心,抄起一张符纸用神香点燃盖在小碟了上。
燃烧的符纸并没有出现黑烟,而是伴随着中指血的蒸发化作清新的白烟丝丝缕缕的从五帝钱穿过,覆盖在张膘的脸上,最后被陈戎引导着进入他的鼻孔,在所有白烟都被吸进去之后,陈戎拿起五帝钱变回纸丢进垃圾桶,用桃木剑凭空画了道符,低喝一声:
“醒来!”
“咳咳”张膘猛烈的咳嗽几声,侧身哇的吐出一大口黄胆水来,腥臭的味道让陈戎倒退了几步,
“我这是……”张膘扶着太阳穴,满脸的迷茫与痛苦,这段时间来的经历好像是一场梦,一切从搬过来的第三天收拾储物室时就开始变得模糊。
陈戎摇摇头,被鬼迷俗称中邪,法师一般情况下解决不了,顶多是帮忙驱散身上的阴气,他却有点心得,毕竟论起修行年限,他也有二十多年将近三十年了,传承里面的茅山术被摸的滚瓜烂熟。
既然被鬼迷是被鬼蛊惑了,那用香火中的念头去冲淡偏执,再以血脉亲属的心头血为引将他从香火念头的狂乱中唤醒,这样陈戎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唤醒对方,只是从来没有应用过,这个法了也是他刚才想出来的。
五行五色的五帝钱融合阴阳五行铸造而成,取其象天法地,是陈戎知道的唯一一种能够化香火为实质的东西,也得亏他前段时间在旧货市场淘了这一套五帝钱,用化纸法刻印下来,这才救得上人。
眼下的张膘虽然中邪是好了,但是短时间内被大量香火念头冲击,恐怕还要几天才能恢复正常。
楼上的秀兰听到声音抱着欣欣走到楼道口,没得到陈戎的指示不敢下来,在那里犹豫。
“下来吧。”陈戎语气中有些淡淡的疲惫,一次性具现这么多东西,其中还有蕴含驱邪神力的五帝钱,他的法力也消耗大半,刚才让秀兰和欣欣上去,是因为他自已想出来的法了如果没起到作用,那张膘很可能会在杂念的冲击下暴起伤人,现在已经治好也就没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