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道士家中竟然来了妖邪,这对于查文斌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要知道他的家中随处可见道家法器,而那个东西竟然能如入无人之境,这边说明它的确拥有相当的道行。
再者,这个妖邪竟然敢来针对自己,那就说明八成便是那日在何老西葬礼上遇到的那个主,查文斌倒是与他交过手,此贼面露凶恶之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于公于私,查文斌决定都要将此事追查到底!
查文斌又将那心柔的骸骨用红布包裹放在家中角落,那女子亦正亦邪,查文斌也琢磨不透,想着她也是个几百年道行的老妖精了,就把她从那瓶里唤了出来。
这心柔一出瓶子便四处开始打量,貌似对这新环境还算满意,不过她一眼便瞧出了这家中的端倪道:“这屋里好像不止我一个啊。”
“楼上那位是我的朋友,”查文斌道:“我跟姑娘打听个事,在这一代有没有一个极其凶煞的主。”
那女子顿时脸色一惊道:“它来过?”
查文斌见她果然是有所了解,便道:“那主长得凶神恶煞,白皮长发,黑牙红唇,可摄人魂魄,危害一方。”
那心柔当即沉默了,从她的表情查文斌知道她在犹豫着,这女人必定是知道些什么的,果然那女人不一会儿后说道:“天有天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查先生,恕我直言,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鬼不惊。任何事情都有个缘由,因果,自己做了什么便要是承担什么,人是如此,鬼也是如此。”
“既是姑娘不便说,那查某也不勉强,的事情我会照办,还请姑娘委屈委屈就呆在这瓶中,我家里有人不便让出来行走,望多多包涵。”说着,查文斌便要起法收她入瓶,不料那女子又道:“也罢,状元岭的旁边有一处地方叫作将军领,那里曾经埋过一个前朝的大将军,此人生前戎马疆场,斩敌无数,因而此后成魔。我与它虽为邻居,但也未曾有过多少交际,我想要找的便有可能是他了。”
查文斌谢过那女子,待到天亮边,叶秋也一直没有回来,这让查文斌又多了几分担忧,心里捉摸着那小子会不会也杀入那盗洞里了。
而根据心柔的描述,将军领所在的位置刚好就是那天他与叶秋所探查的那块不毛之地。不过有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查文斌,那将军领既是有厉鬼在作祟,为何那日还有人能够进去,按照他与之交手过的经验来看,此子若想取凡人性命简直如同探囊取物。
而河图所查的资料也证实了心柔的说法,说是明朝中叶,安县曾出过一个抗击倭寇的将领,此人名唤秦开,他自幼学习兵书和少林武功,立志为国效力,担任过总武职,他协同戚继光抗击倭寇,屡建奇功。
他曾夜晚单骑闯入敌军营帐,敲起大鼓来回冲杀,使得敌人认不清人影,自相残杀,待到大军杀到,倭寇溃不成军,大获胜,因此被封为行都司。嘉靖皇帝曾夸他为智勇双的将军。秦开曾七次抓住海盗头目,效仿诸葛亮七擒七纵,使得海盗头目对其非常佩服,平定了匪患,但最后这位一代名将却死于奸臣小人之手。
秦开死后,遗体被运回安县安葬,民间百姓曾自发为他修过一间将军祠,这座祠堂与状元亭一东一西遥相呼应,因此,当年这状元岭下也被称为是“文武双”之地。
鉴于这人有着威名的历史,所以在上山前,他又特地准备了诸多祭品。
到达了昨天预定的位置时,叶秋还蹲在草丛里。
查文斌问道:“那人出来了嘛?”
叶秋道:“天亮的时候就走了。”
看着他那双通红的眼睛,查文斌道:“那为什么不回去啊?”
熟料叶秋给了他一个让他觉得吐血的答案,只听那厮淡淡道:“只说让我守在这里,又没说让我可以回去……”
遇到这种直男,查文斌也是无语了,他拍了一把叶秋的后背道:“那就跟我进去祭拜一下,走,也让我们瞧瞧这里头到底埋的是个什么样子的雷。”
那盗洞不过一人宽,上下都用木棍支撑着以防塌方,从这个盗洞的手法来看,此人并不专业,甚至是很粗糙,就是用普通的农具一锄头一锄头硬挖出来的。这让查文斌立刻怀疑到了王长寿身上,他是本地人熟悉地形,又以开荒为名义在此处劳作,这年头又不是刚解放那会儿,到处都是空余荒废着的庄稼地,真要种玉米,何必跑到这种地方来?
这盗洞也不深,斜着向下,约莫四五米的路程后就露出了一片被拆开的青砖墙,查文斌打了个手电往里照了一下。这是一个典型的明朝墓葬,面积约莫二十个平方,圆形拱顶,正前方的位置有两扇石门,正中的位置有一个土台,台上停着一口朱漆棺材,棺材的前方有两个青花大缸,四周还有两排放置武器的架子,真后方有一件光明铠甲,其余的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生活器具。
墓室内的东西是完整的,并无被盗取的迹象,废了这么大劲好不容易撬开了这座墓,却又不盗,这是为何?
查文斌这前脚刚踏进去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有一道青砖墙的距离,这墙内墙外的温度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他只觉得自己那脚踝好像是踩进了冰箱一样,整个人完进入的时候身上不住的打了个抖索。
一进墓内,查文斌便朝着那棺材拜了两拜,然后把祭品一一拿出放在那大缸跟前,又点了一对蜡烛,三支长香,举过头顶对那棺材道:“久闻先辈威名,今日晚辈贸然闯入打搅将军,还请将军受我一拜!”说罢,他便就势跪了下去,这第一个头尚未磕下,便见那点掉的两根蜡烛“噗”得一声都灭了,再看那手中的三支长香竟然是齐刷刷的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