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想?不到,当初大受追捧的雄虫,现?在竟然会被雌虫指着鼻子骂,楚绥这?些天虽然没出过门,但也能?感受到,现?在帝国的雌雄关系一定相?当微妙。
他带着阿诺走进?卧室,然后把那厚厚一摞手稿翻了出来,楚绥把虫族律法中对于雌虫的不平等规定全部都进?行了删减,在此?基础上保留了一点对雄虫的特殊待遇,他不知道是否合适,但依照他个人来看,已经是最平和的相?处方式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能?平权的话,你能?接受这?样的律法吗?”
楚绥到底是人类世界观,他很想?知道以阿诺的角度来看,能?否接受这?样的规则与制度。
写下这?样厚厚一摞纸,费了楚绥不少力气,他当年上学?写作业都没这?么认真,阿诺怔然接过,翻开第一页就是有?关帝国婚姻法的修订条例:雌虫婚嫁自由,已婚雌虫可单方面?向?法院提出与雄虫解除伴侣关系。
这?在虫族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雌虫如果和雄虫缔结了婚约,那么就必须无条件听从雄主的命令,除非受到驱逐,否则根本不可能?拥有?自由。
阿诺看到这?一行字的时候,心颤了颤,他垂下眼眸,继续一页一页的往后翻,白?纸黑字,笔锋遒劲有?力,都是楚绥修订后的结果。
雄虫不得无故鞭笞雌虫……
雄虫不得将雌君雌侍以货物形式与别虫交换……
雌虫婚后工作自由,雄虫如无身体残疾等原因,需共同分担家务……
楚绥其实仔细考虑过工作方面?的问题,雄虫虽然都是脆皮鸡,但做普通的文职或者经商都没问题,这?并不是强迫他们,恰恰相?反,是一种?另类的自救方式。
雌虫已经在武力和经济上有?了绝对的掌控,帝国基本的运转几?乎都是雌虫撑起来的,如此?一来雄虫就没有?了任何倚仗,他们不能?再继续享乐堕落下去,但凡有?几?个脑子灵活的雄虫能?在政界或者商界闯出一定地位,当倾轧再次来临的时候,也能?拥有?一定的话语权,而不
是陷入今天这?样被动的地步。
楚绥语文能?力有?限,不见得能?把规则修改的多严谨,他只是一页页的往后看,看见错误的就划掉,看见不对的就修改,然后再酌情添加,但怎么也比虫族之前?的律法要强过百倍千倍。
阿诺花了一定的时间才把这?些手稿看完,楚绥也不催促,静静的在旁边等着,直到最后一页翻过,阿诺才终于抬起头。
他将那份手稿轻轻放在桌上,喉间有?些酸胀,静默许久,才低声问楚绥:“这?样的世界……真的可以存在吗?”
雌虫真的可以拥有?自由,不用再像奴隶一样的活着吗?
雄虫犯了错,也会收到惩罚吗?
他在过去那个畸形的社会生活了太?久太?久,哪怕时至今日,制度推翻在即,眼见雄虫根本毫无反抗能?力,也还是觉得楚绥手稿中描绘的世界太?过不真实,像做梦一样。
也许梦中都没有?这?么好,因为大多数雌虫想?要的,仅仅只是一份尊重,不用被打骂,也不用像货物一样的被雄虫交换凌虐……
楚绥看着阿诺,然后点了点头:“我的家乡就是这?样。”
但他现?在回不去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虫族就是他的第二家乡,没有?谁会希望自己生活在一个糟糕的年代,楚绥从这?一刻开始,希望它?能?变得和蓝星一样好。
阿诺明白?了他的意思,有?那么瞬间,忽然觉得一向?孩子气的楚绥沉稳了起来,伸手抚上他的脸,抵着楚绥的额头缓缓道:“帝国联盟会的议员确立新法度时,我会用尽最大的能?力争取平权,”
说完顿了顿,轻声道:“……我希望您描绘的世界能?够成为现?实。”
但无论能?否成功,他都会保护好楚绥。
帝国针对废除保护法这?件事曾经开了官贴,说任何星网用户都可以在上面?提出意见,他们会酌情考虑,楚绥在上面?发表过相?应意见,但不多时就被骂战楼压下去了,他只能?在星网上私发动态,毕竟那么多粉丝关注量,总会有?一两只虫能?看见吧。
但成与不成的,楚绥也没把握。
他上次将电子图片格式上传了百分之八十到星网上,经过几?天的时间发酵,自然有?不少虫都看见了,楚绥在雄虫堆里?名声还算好,哪怕时至今日,也有?不少雌虫暗地里?将他当做梦中情虫,机锋和争吵大部分都没对准他。
但也许现?在形势太?过紧张,楚绥在这?个关口发布内容,实在有?些敏感。
毕维斯是第三军的一名普通军雌,他和大多数雌虫一样,勇猛好战,思想?简单,看见帅气的雄虫会暗搓搓激动,看见鞭笞雌侍的雄虫也会暗骂一句不是东西。之前?楚绥来军部上班的时候,他曾经远远的见过一面?,出于雌虫对雄虫天生的追逐感,毕维斯心中难免蠢蠢欲动,不过自觉职衔太?低,长相?也不算精致柔美,就歇了心思,但总的来说,依旧抱有?好感,刷星网的时候看见楚绥发布动态,立刻点了进?去。
雄虫在星网上经常会发布一些自拍来获取雌虫赞美,毕维斯看见楚绥上传了图片数据,没点进?去以前?,还以为是自拍照,点进?去看了之后,这?才发现?是帝国律法条议……不,也不算是律法条议,准确来说,是经过修改的版本。
当开篇的“雌虫婚姻自由,已婚雌虫可单方面?向?法院提出与雄虫解除伴侣关系”几?行字映入眼帘时,毕维斯的心不可抑制的颤动了一瞬。
自由,这?两个字可以说和已婚的雌虫没有?任何关系,许多军雌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和雄虫缔结伴侣,就是害怕失去自由。
翱翔于九天的鹰,如果被栓住铁链不得展翅,那么与家禽又有?什么分别?
这?种?束缚并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有?对于灵魂的摧残,将他们当做奴隶,一点点粉碎傲骨,一点点磨灭自我意识,最后变成行尸走肉。
所有?的雌虫都有?着一样的担忧,毕维斯也在害怕,他害怕自己以后如果选错了雄主,日子会很难过,毕竟帝国并没有?离婚这?两个词,一旦选定了,就是一生一世。
他控制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定睛往下看,因为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毕维斯看的相?当认真,恨
不得一个字一个字掰开了揉碎了去理?解。
什么,雄虫不得随意鞭笞雌虫,如果触犯,经过调查取证后将会收押监狱,视情节严重程度判刑,低则罚款拘禁,重则死刑,这?种?事真的存在吗?
法严而奸易息,政宽而民多犯,这?句话的意思是律法严苛,他们心中惧怕,犯法的事就少;政治宽松,他们心中升不起恐慌,犯法的事就多。
以前?雄虫肆无忌惮的虐.打雌虫,甚至造成虫崽死亡,恰恰就是因为律法宽松,令他们感受不到恐惧,楚绥斟酌良久,还是将死刑加了上去,毕竟生命高于一切。
毕维斯越往后看,心中就越来越难以平静。
虫族从来不是一个真正平等的种?族,在史?册的记载上,要么是雌虫为尊,要么是雄虫为尊,前?段时间大部分雌虫都在强烈要求平权,但事实上,他们对于“平等”这?两个字并没有?什么没有?真切的概念。
什么叫平权?是和雄虫拥有?同样的权利,处处受到帝国的优待照顾,还是和他们一样高高在上,肆意残害生命不用坐牢?
雌虫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自己不想?再被雄虫踩在脚下,于是盲目的抗议,盲目的要求废除律法,以至于上面?的掌权者也陷入了僵局。
大部分雌虫都和阿诺一样,武力值爆表却又单纯至极,他们想?要的其实很少,仅仅只是一份尊重,楚绥依照后世所列出来的律法条约虽然不算严谨,但也如巨石入水般,看见的雌虫心底久久都难平复下来。
也许你可以认为他们受了太?久的欺压,就像风餐露宿的乞丐忽然得到了一顿满汉全席,哪怕只是得到他们应有?的权利,也觉得受宠若惊。
但这?只是一部分雌虫的想?法,还有?一小部分雌虫对此?嗤之以鼻,别傻了,听说帝国已经研究出了抑制药,他们以后再也不用受那些雄虫的摆布,为什么要平权?雄虫以前?怎么对他们的,他们就千百倍的还回去。
如果楚绥在这?里?,一定会说他们是阿尔文翻版,仇雄仇出天际了。
毕维斯把图片内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犹豫许久,最后
点击了转发。
也许……也许这?是目前?最合适的解决方法……
毕维斯没想?那么多,他仅仅只是觉得,能?够婚姻自由,能?够不受雄虫凌虐,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如果现?在要求雌虫为尊,那么他们岂不是和当初的雄虫一样可恶。
每一只雌虫从军校毕业时,都会向?虫族的至高神宣誓,至此?成为一名战士,将以热血挥洒疆场,此?生绝不欺凌弱者。
就在评论区为此?争论不休的时候,帝国联盟会也有?了动作,但和楚绥发布的内容没有?关系,因为无论之后确立怎样的新制度,唯一肯定的就是,雄虫保护法一定要废除。
其实换了楚绥来看,废就废吧,这?年头能?保住小命都不错了,只要不废命根子就行,废个保护法算什么,但坏就坏在有?些雄虫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峻,他们高高在上太?久了,一夕之间要废除对他们所有?的保护与优待,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死活都不同意。
楚绥自觉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他坐在客厅地毯上,刷了半天星网,想?分析出现?在的民众意向?,不过信息太?过杂乱,干脆就放弃了。
视线不经意扫过,发现?阿诺正在厨房准备晚餐,暖融融的灯光落在他肩头,将冷白?的衬衫也蒙的多了一丝暖意。
楚绥看了片刻,然后从地上起身,拍拍裤子走了过去,他脚步很轻,但阿诺似乎早已察觉,于是被楚绥从身后抱住的时候,并不显得惊讶。
楚绥什么都不想?做,他缓缓收紧怀抱,然后将下巴抵在阿诺肩头,看着他切菜,过了那么片刻才问道:“你喜欢吃什么?”
以他的性格,能?问出这?种?问题,绝对是破天荒。
军雌大多不会挑剔什么,在战场上有?什么就吃什么,饿不死就行,更何况阿诺对这?方面?本来就淡淡的,但闻言还是想?了想?:“……红豆糕?”
楚绥挑眉:“为什么是红豆糕?”
明明星网上说雌虫不喜欢吃甜食,他也没见阿诺吃过。
楚绥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已经忘了,在很
久之前?,他曾经喂阿诺吃过一块。
阿诺形容了一下:“比较甜。”
他整个身形都笼罩在楚绥的怀抱里?,后背紧贴着楚绥胸膛,隔着一件薄薄的衣衫,灼热的温度直直传到了心底,有?些没办法再专心做菜。
楚绥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做些小动作,他搂住阿诺的腰身,偏头在他耳垂处亲了亲,然后似乎得了趣,直接噙住他的唇,把雌虫抵在洗手台边缘亲的一塌糊涂。
“雄主……”
阿诺唇色殷红,他低低喘息着,搂住楚绥的脖颈,然后缓缓收紧,却听雄虫忽然冷不丁道:“以后我学?着做。”
阿诺闻言顿了顿,原本失去焦距的眼眸也恢复了几?分清明,呈现?一种?水润的蓝色,他看向?楚绥,面?露疑惑:“您说什么?”
楚绥心想?好话不说第二遍,闭着嘴不吭声,全当没看见:“没说什么。”
阿诺闻言笑了笑,那双蓝色的眼眸似乎能?看透人心,悄悄捻了捻楚绥的头发:“但是我听见了。”
楚绥心想?听见了你还问什么,正欲说话,手腕上的光脑却忽然传来滴滴两声震动,原来是迦文向?他发来了视频邀请,楚绥只好松开阿诺,点击接收。
“不好了不好了,咱们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吧!”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视频一接通,迦文就说出了这?么一句疑似狗男女私奔的话,楚绥闻言下意识看了阿诺一眼,后者却只是对他笑了笑,然后体贴的背过身去,继续做菜。
楚绥被迦文弄得相?当尴尬,匪夷所思的问道:“跑什么?”
帝都这?么大,容不下你一只小胖虫了吗?
迦文急的整张脸都凑到了屏幕上:“你不知道吗,昨天南因被军部带走了,还有?亚利、唐颂,听说因为那拨雄虫不肯接受废除保护法,现?在军部要把所有?雄虫集中在一起带走!”
他说完用力揪了揪头发:“那群蠢货,还以为是以前?的世界吗!”
楚绥闻言心不自觉沉了沉,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还是沿着上一世的走向?在发展,军部现?在把雄虫都集中起来软禁,然后呢?
楚绥看向?迦文:“跑?你能?跑哪儿去?”
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雄虫能?跑哪儿去,别的星球暂且不说,只要能?出帝都这?个地界,楚绥都佩服迦文。
迦文显然也知道这?不现?实,欲哭无泪:“你知道吗,我大清早醒来,住的第三区就剩两只雄虫了,估计马上就轮到我了,你的雌君不是上将吗,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
“很抱歉,目前?还没有?。”
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回复了他。
迦文闻言愣了一下,左右看了一圈:“谁在说话?”
阿诺在视频死角,楚绥闻言将光脑对准他,然后又转回来,丝毫不顾及迦文逐渐崩塌的神色:“我的雌君。”
迦文闻言猛的呛了两口,显然他现?在对雌虫这?种?生物起了一定的敬畏之心,尤其是阿诺这?种?高层级别的雌虫:“咳咳咳……我的话已经带到了,你自己小心。”
说完嗖的一声切断了视频。
楚绥顿了一秒才回过神,下意识看向?阿诺:“军部把雄虫集中起来想?做什么?”
施以惩罚,还是别的?
阿诺摇头,表示不知:“现?在帝国联盟会的议员分成了两派,军权也在割裂,我们彼此?之间都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有?行动也不会互相?传达。”
第一军第二军想?雌虫为尊,阿尔文的第三军态度暧昧,阿诺的第四军则支持平权,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僵持不下的局面?。
见楚绥似乎有?些心神不宁,阿诺伸手抱住他,修长的五指在他发间穿梭,无声安抚着,然后亲了亲他的脸侧,在耳畔低语:“没关系,阿诺会保护您的。”
他会好好保护他的……
这?句话阿诺说过很多遍,但每次都是认真的。
楚绥闻言呼吸缓了一瞬,心想?有?些事来了也挡不住,他睨着阿诺清俊的眉眼,然后伸手将对方额前?的碎发拨开,并不回答,只是低声道:“如果这?次的事过去了……”
如果这?次他能?活下来……
他想?……他应该去学?着当一个好雄主……
阿诺挺好的,真的
挺好的,哪怕楚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怕他心气张狂得谁也不放在眼里?,也没办法说阿诺一句不是。
但言语未尽,便咽回了肚子里?。
楚绥没说话,在阿诺额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满肚子的话似乎都藏在了里?面?。
也许正如阿诺所说,现?在帝国因为雄虫的地位问题而产生了分歧,彼此?之间各行其道,晚上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门铃声,外间传来了副官斐迪的声音:“上将,阿尔文上将带着第三军的队伍过来了,说想?请楚绥阁下去军部商议事情,被我们拦在了外面?。”
楚绥没出门,不知道外间这?几?天都有?第四军的重兵层层严守,都是阿诺的旧部,现?在阿尔文带兵过来,只怕来者不善。
阿诺闻言用光脑调出监控,果不其然发现?住宅外面?停着数十架飞行器,密密麻麻全是第三军的兵,而带队的恰好是阿尔文,此?时被拦在外面?不得进?来,双方已经拔枪对峙了。
阿诺从抽屉里?抽出枪别在腰间,然后穿上军服外套,怎么也没想?到来的是阿尔文,他正欲往外走,眼角余光一瞥,却发现?楚绥正站在楼梯拐角处,不由得顿住了脚步:“雄主……”
阿尔文那么大张旗鼓的带兵过来,楚绥怎么可能?没听见动静,他步下楼梯,心想?如果所有?雄虫都被集中起来,自然不会漏了他:“阿尔文来干什么?”
阿诺将枪藏在了衣摆下:“您不用担心,我去处理?就好。”
阿诺并不知道他们把雄虫集中过去想?干什么,但楚绥是肯定不能?去的,说完转身出了门,并反手将门锁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楚绥:我还可以爬窗户(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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