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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桃瑞丝小姐不会觉得?他是一个风评不好、私生活略微混乱的巫师。阿诺因心?虚地想。

决定好假期生活后,阿诺因领取了?长尾鹦鹉信使送过来的信封,获取了?特里萨大校长给出的评语。两人回?到寝室整理旅行箱,跟还未离校的兰西和柯莱告别。

临行之前,兰西一边积极地往他行李箱里塞生理卫生知?识手册,一边叮嘱一些他最喜欢挂在嘴边的“常识”,而柯莱则是一反平时懒洋洋没?精神的常态,考虑周全地多方面提醒阿诺因照顾好自?己,让他不要对凯奥斯太过信任,或是太过放纵。

成熟的刺客跟兰西的性格并不相同,他只会在某些时候露出跳脱、活泼的一面,也只对实力?够强、令他认可的人展露出这种状态,在很多人眼中,修缇校长的弟子“丧钟”柯莱,为人清高自?傲、眼高于顶,很少对什么事能打起?精神来。

阿诺因跟两人告别之后,规划了?前往音乐之都的路线,并且订购了?旅行的票。他在登车前向桃瑞丝送达了?一个通讯巫术,告诉她两人准备前往的消息和预期抵达的日期。在准备好一切之后,阿诺因又踏上了?旅程。

只不过这一次,蒙着双眼、沉默寡言的圣骑士先生,变成了?时常走神、话少冷酷的亲王殿下。而他也从一个依靠魅惑巫术才能勉强存活下来的脆弱实验品,变成了?成熟稳定,拥有力?量的优秀巫师。

车厢里有淡淡的柑橘香气。

阿诺因忽然想起?来到阿林雅时的路程,想到那些接近枯萎的花朵、跟自?己议论神职规划和《圣典》的银发牧师,想到年轻小姐们盛开般的华丽长裙……明明只是过去?了?几?个月而已,却?仿佛已经天?翻地覆。

这节车厢里配给每位旅客一道甜点?,是半个手掌那么大的草莓蛋糕,上面点?缀着鲜艳的红色果酱和切片的草莓,底下是甜蜜的奶油——这道甜点?的费用包含在昂贵的车票里,本着不浪费的念头,阿诺因认真地享用了?它。

凯奥斯好像不喜欢人类的食物,他似乎又在出神……也有可能

是在想“吃了?蛋糕的阿诺血液会不会变甜”这种幼稚荒唐的事情。

一路顺风。

当天?傍晚,两人在一个略显偏远的镇上落脚,准备入住旅馆。阿诺因低着头清点?了?一下手上的银币和纸钞,在紫罗兰王国的境内选择了?便于携带的钞票来支付住宿费,但就在他即将登上旅馆楼梯时,忽然被一个轻微的力?道扯住了?衣角。

阿诺因回?过头,见到一个长头发、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童站在身后,她只有六七岁,衣着朴素简单,上面还打了?几?个补丁、有几?处织补的痕迹,女?童有着一头棕色的发丝,眼睛湛蓝:“大哥哥。”

阿诺因蹲下身,跟小女?孩保持平时的距离,他温和地问道:“怎么了?小朋友?”

女?童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但洗得?很干净,看上去?有人精心?照顾。阿诺因不认为这是一个关于金钱的求助,但眼前的小姑娘想了?一会儿,磕磕巴巴地道:“大哥哥,您可以给我点?钱吗?我妈妈生病了?。”

阿诺因不动声色地审视了?她一遍,态度依然很温柔:“你的妈妈生了?什么病?有没?有去?看医生?”

小女?孩摇了?摇头,又很费解地嘟起?嘴,小声道:“我的妈妈说,她得?了?看不到漂亮男性就会胸闷气短的病,她最近一直在寻找长得?好看的先生……您可以带我的妈妈去?看病吗?”

阿诺因沉默了?一瞬,默默道:“……那这确实是有点?疑难杂症。”

他抬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然后转而跟凯奥斯对视了?一眼,认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不过最普通、最寻常的情况,就是这孩子是来拉客的——落后的城镇当中,被压榨被掌控的底层劳动女?性,不仅劳动力?要被资本剥削、连身体的剩余价值也全都被一点?点?挤压了?出来,用于养育孩子、补贴家?庭。

尽管大多数“家?庭”名存实亡。

现状无法立即改变,但巫城阿林雅医学院的很多学院任务,都在不同程度上挽回?这样?的现象,他们强调的生理卫生知?识,免费赠送的

用具和治愈药品……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受这种压迫的底层女?性处于这类病痛的折磨当中。而巫师们所受的教?导,不允许他们做出这方面的剥削和欺压。

就算这孩子真是来“拉客”的,那应该也不会对客人的相貌有如此?奇怪的要求。阿诺因直觉这件事不太简单,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语气平和:“那可以带我去?见一见你的妈妈吗?”

小女?孩意外地得?到了?温柔对待,她眼前一亮,拉着阿诺因的手往傍晚昏暗的角落里走,一边走一边声音稚嫩地跟阿诺因搭话。她不是没?有看到凯奥斯,但对方的气质让她不敢询问,而是带着比较好说话的这位先生、领着他走进偏僻的巷口里。

离开夕阳残缺的光线,进入昏暗隐秘的所在。这片巷子仿佛跟这个宁静的小镇完全背离,一眼望去?几?乎难以看清里面存在的人类和生物……只有沉浓的黑夜,还有衣衫褴褛的身形。

身形轮廓不止一个,两个、三个……难以细数,大概有十几?个左右。阿诺因粗略地计算了?一下,看着女?孩的身影欢快地奔入巷子里,扑到一个单薄的模糊轮廓当中。

随后,那个人点?燃了?手里的提灯,在微弱的灯光之下,映出了?一个上了?年纪的、皱纹交错的脸庞。那是一个年长的……男人。

阿诺因保持沉默。他猜测着这个人的身份,或许是女?孩的父亲?祖父?但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撑着拐杖、一身破旧衣衫走出来时,自?称居然是:“您好,我是玛丽的妈妈。”

……男妈妈?

那个叫玛丽的小女?孩缩在男人身后,好奇地探出头,直到这时,阿诺因才想到——“女?孩”未必是“女?孩”,小孩子的性别特征很容易被混淆,玛丽也有可能是一个男孩子。

阿诺因礼貌道:“您好,我听玛丽说……”

“是的。”不等阿诺因说完,男人便盯着他的脸庞,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但患病的不止我,还有更多人,这个世界的……全部的男人,都得?了?这种病症,我们苦苦求索,终于从泥沼当中醒悟过来,发现这样

?充满歧视的病症竟出现在每一个男人的身上!”

阿诺因罕见地不敢搭话,他神色如常,心?里却?隐隐地感觉到了?这些话颠三倒四、蕴含着更深层的意义,他顺着对方的话语接下去?:“……这个病,是什么呢?”

年长的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凯奥斯,似乎是衡量了?一下双方表面上的实力?,但他又实在无法放过长成这样?、如此?符合神谕标准的黑发青年。他上前一步,紧紧地握住了?阿诺因的手,神情真诚至极:“男人居然不会生孩子!”

阿诺因:“……”

“孕育生病这样?神圣伟大的职责,应该公正?地让两性共同拥有!”他言辞激烈,目光焦灼而火热,话语中透露出一股近似魔怔的偏执,“我们要纠正?世界的错误,纠正?其他生物对我们的歧视,我们拥有神圣的教?母,祂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祂没?有性别,负责孕育生灵这项伟大的职权,赋予我们平等的、怀孕的权利!”

阿诺因莫名想起?那个被贪婪教?母控制的吸血鬼伯爵,还有那满地乱爬的血肉婴儿河流。

“美丽的男人,应当和美丽的女?人一样?享有被欣赏、被追求的权利。”他颤颤巍巍地攥住阿诺因的手腕,痴迷似的抚摸着他细腻的肌肤,脸上露出诡异而又欣慰的笑容,“先生,您要了?解一下我们伟大的教?母吗?您愿意接受孕育生命的伟大能力?吗?您喜欢生孩子吗?”

阿诺因忍着浑身泛起?的鸡皮疙瘩,艰难地保持住了?平静:“这个……我应该是……不太喜欢。”

这已经是明摆着的误入邪.教?传教?现场了?。阿诺因悄悄地缩回?手,可却?被对方抓得?紧紧的。男人面对这个答案似乎不太满意,他极力?劝说,向阿诺因讲述男人生育的好处,并且向他畅想将这件事普及到全世界的辉煌未来。

阿诺因越听越觉得?这个组织极其危险,对方讲到光明教?会时,言辞当中竟然不吝于用任何手段去?摧毁、破坏,构想和设计当中甚至不惜平民的生命——当然,这些话也有可能是假的,是为了?让这种极

端情绪感染到自?己,从而达成传教?的目的。

就在年长的男人急不可耐地将手提灯抬起?,照亮阿诺因的面庞,呆滞又狂热地观察时,阿诺因实在忍无可忍,他强行抽出了?自?己的手,退后一步:“我实在不感兴趣,先生……不,呃,玛丽的妈妈,感谢您的讲述,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他话音未落,就见到眼前的手提灯灯光摇晃着闪了?闪,男人回?过神来,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令人恐惧的笑容,周围那些模糊轮廓的身影纷纷上前,堵住了?离开的道路和四周墙壁的缝隙,将两人团团围在中间。

他们全都是男人,至少从生理特征来看是这样?的。但他们其中有人穿着女?式的长袍,还有几?个肚子高高隆起?,有着鲜明的孕育特征。最角落里的男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他一边给婴儿喂奶,一边向阿诺因这边投来同情但又期待的目光。

“先生,”拿着提灯的年长男人抬起?下巴,“可我觉得?,我们还有的聊呢。”

阿诺因叹了?口气,正?想着该用什么巫术比较好时,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他侧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凯,转而看向眼前的传教?人士,露出具有欺骗性的柔和神情:“这样?吧,我们可以交流信仰。既然您介绍完了?教?母,就让我介绍一下,我们伟大的主宰,掌控世界万物一切的神明,从死到生知?悉万物的天?生造物主……尊贵的祂行在地上,有两个身份,一个是监督圣廷的顶级骑士,让光明与永恒之神警惕忌惮,另一个是尊贵低调的血族亲王,使暗夜中的始祖女?皇任祂差遣……”

挂机暂停的凯抬起?眼,望着侃侃而谈的亲爱的信徒,稍微迟钝的脑壳里重新回?响了?一下阿诺因的话语,心?里缓缓地冒出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忽悠,接着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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