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中央,放着一个棺椁。
棺材是由木质的材料制成,上面雕刻着许多纹饰和花纹,看起来古朴典雅,棺材边缘还镶嵌着红珊瑚,看起来非常漂亮。
“这是谁的墓?怎么看起来有些寒酸呢?”楼问钗不禁开口。
谢晗的眸子里分明就闪过了几分不自然,可转头却还是笑着:“听说是一个舞姬的,按理来说这种人是不配有单独的墓穴,却好似是因为和什么谢安将军有瓜葛,这才有了墓穴——”
她朝着棺材走了过去,轻轻的拍了两下:“不过这里头却没人,只有一些个陪葬品,不如楼医生看看这里头有没有什么和你家传宝物差不多的。”
楼问钗对这些陪葬品并没有什么兴趣,却在听闻这舞姬和谢安有瓜葛之后突然来了兴致。
先前谢晗就说,谢安是在新婚第二日往边疆去的路上才遭遇了地震,那这墓穴的主人会不会就是他的新婚妻子。
她心里生了这个念头,竟是不自觉的就心酸了起来。
“小姨,你快点打开叫我们看看吧。”张晓晓兴冲冲的开口。
她并不知道两人间的公案,还以为真的是什么家传宝物。
只是等将棺材一打开,里头分明就只有一些金银器物。
楼问钗对这些算是见怪不怪了,只是稍稍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我看这里头没什么一样的,想来我家跟这位舞姬是没什么干系了。”
她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
“一个舞姬都能有这么多的金银器物陪葬,那你们口中的那个谢安将军岂不是会有更多的东西?”张晓晓不禁咂舌,“小姨,你下回要是找到了那个谢安将军的墓穴可一定要告诉我们,让我们也去长长见识。”
谢晗的眼睛一直盯着楼问钗,却没看出什么异样来,这才不由得开口:“这自然简单,不过你们到底不是专业的考古人士,还是赶紧出去吧。”
她招呼了两个学生过来将棺材盖好,随即便带着两人出去了。
等到了酒店安顿下来,谢晗还是主动来到了楼问钗的房间。
“谢教授是还有什么事情吗?”楼问钗纳罕道。
她看着谢晗看着自己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心虚,生怕这人知道了自己所隐瞒的事情。
谢晗的面上却仍是笑着,只是那双眼睛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就连笑都不达眼底:“没什么,我不过是想来问问,楼医生有没有找到跟那个玉佩相关的消息,要是有的话,可一定要告诉我。”
楼问钗不禁佩服起她的执着来。
只是夸赞的话还没说出口,便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方才谢晗对着那个舞姬的墓穴不过是淡淡的,可一旦提起那个玉佩来,眼里头的光好似是想要吃人一般。
这差距未免太明显了些。
“谢教授既然研究的是风华国的历史,那怎么就对这么一个玉佩上心,我看方才那个舞姬的墓穴里有些典籍,你却好似不感兴趣。”她连声问道。
她也学着谢晗的样子,直勾勾的盯着她。
谢晗怔了怔,却很快轻笑一声:“许是我方才吓到楼医生了吧,我们这些做考古研究的,有时就会这个样子,那个玉佩对我的研究很重要,我自然想尽快得到它的线索,至于那个舞姬的墓穴,我们自然有自己的研究进度……”
“楼医生舟车劳顿,想来也累了,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她便立刻退了出去。
只是她越如此,楼问钗越觉得这里头有些猫腻,更加不想将那个玉佩交出去。
夜色如水,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内。
床榻上,躺着一道纤细的身影,脸色苍白,眉目紧闭,仿佛陷入沉睡,而那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散乱地铺在枕边。
楼问钗不知为何总不安稳。
她在梦里分明飘在空中,只是眼前的场景叫她实在陌生。
不是将军府,不是军营,更不是悬臂城。
她只能没目的的胡乱飘着,直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将军,姜大人既然敢找人来刺杀我们,可见是做好了覆水难收的准备,要是咱们就这么去质问他,万一叫他撕破了脸,直接对咱们动手……”
江令舟的声音戛然而止。
谢安也知这个情况,可自己已经抓了人,要是不去质问,反而会叫姜有荣怀疑。
而且他们在江城只有两日的光景,要是不能从根源解决问题,只怕是白跑了这么一趟。
他叹息一声:“我先叫谢二快马加鞭回京都城,要是能够得到陛下的首肯,咱们也就能够在江城多留一段时日了。”
“谢安——”
楼问钗从窗子外头看到熟悉的身影,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了下来。
她连忙飘了进来,想要环抱住谢安的脖子,却直接从他的身上穿了过去。
她这才意识到,在梦里头,他们是看不见自己的。
饶是如此,她还是眼泪汪汪的看着谢安,小声抱怨着:“谢安,你怎么突然到这个地方来了,可是吓坏我了,我还以为自己又到了什么新的朝代,今日我在江城遇到了一个舞姬的墓穴……”
她在一旁嘟嘟囔囔,许久都没有停下来。
谢安也不知察觉到了什么,身子突然怔住了,直勾勾的盯着楼问钗的方向。
“将军,怎么了?”江令舟自然也看了过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中却更加害怕,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谢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发现自己的面前什么都没有,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只得继续去同江令舟说话。
“明日咱们只将人带了去,看看姜有荣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来吧。”
他的话音落下,便挥手叫人退下去了。
且说,楼问钗原本还在喋喋不休,却不想突然惊醒,等再睁眼的时候,自己分明就已经回到了酒店的房间,床边坐着一脸担忧的张晓晓。
张晓晓见她有了动静,连忙凑了上来,急急问道:“阿钗,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叫了你好久都没反应呢。”
“没什么。”楼问钗摇了摇头,脑海里却全都是谢安方才的举动。
从自己拿到谢安那个玉佩之后,每次去梦里,谢安好似都能够感知到自己的存在一般,只是却又没有证据。
她不禁捏紧了自己手里头的玉佩,对这东西也越发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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