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刘文珠是兴奋的。
她戴着暗藏剧毒的戒指,只要她抓到宋安安的手并将戒指上的蜂针刺下去,过两日,宋安安必死无疑。
别看她现在把刘楚月的嫁妆还回来了,但只要宋安安一死,这些嫁妆,她又可以带回去了。
就她目前的处境来说,唯有杀死宋安安,她才能有安生的日子过。
所以,她窃喜地以为自己就要得逞了。
哪知,她的手离宋安安只有几寸的距离时,宋安安身旁的一个侍女猝不及防地抓住她的手。
十五的行动很快,她上次就发现刘文珠手上的戒指有问题了。
这次刘文珠跟宋安安套近乎,她又看到了刘文珠手上的戒指。
眼看刘文珠有动手的迹象,她抓住刘文珠的手,便眼疾手快地转过去,猛地将其按到刘文珠的胸上。
天热穿得薄,十五这一按,直接将刘文珠暗藏在戒指上的蜂针里的剧毒刺进她的体内。
“啊!”刘文珠陡然察觉到一点刺痛,惊呼一声,霎时脸色巨变。
毒针刺了她,那她岂不是……
十五冷冷地看着她,“你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还想动手,是有何企图吗?”
十五好生不屑,想在她的面前耍手段,门都没有。
刘文珠知道那剧毒的厉害,顿时害怕得心底发颤。
她确实有许多宅斗的手段,可那些手段在武功高强的侍女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宋安安瞧她脸色,嗤之以鼻道:“刘文珠,十五又没有扭断你的手,只是阻止了你,再让你退后一步而已,你摆出这种脸色,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刘文珠的戒指暗藏剧毒能杀人,她在书上就看到过,其实刚才已经生出警惕了。
还好,有十五在,不用她动手,便能打破刘文珠的阴谋。
“你……”刘文珠这会听那个“死”字,心底都是颤抖的。
宋安安:“这嫁妆单子上确实少了不少东西,你既然愿意补,那我也不为难你,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如何?”
刘文珠哪里有心情回答?她一心想的都是回去吃解药。
她太自信了,或者说她忙昏头了,出门都忘记了把解药带在身上。
“刘文珠,”宋安安又喊,“你话都不说是何意思?”
心理暗示的缘故,刘文珠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开始麻木了。
她心中憎恨宋安安,为了自己的小命,磨了磨牙,一溜烟走人。
“喂!”宋安安给十五一个眼神,“十五,拦住她。”
偷鸡不成蚀把米,刘文珠现在已经中了她藏在戒指里的毒,那就让她自食恶果。
十五与她相视一眼,立马明白她的意思。
十五脚下一动,闪身过去,手中的剑便挡住刘文珠的去路。
刘文珠心惊地斥责:“别挡我的路,我不是把嫁妆还回来了吗?”
宋安安在她的后方轻笑“刘文珠,你怎么了?你刚刚不是在向我忏悔吗?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你对我的态度就像是变卦了一样?
“瞧你那样,翻脸可真是比翻书还快,那你说,我是原谅你呢?还是不原谅你?”
刘文珠回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好想扇自己两个嘴巴。
宋安安还在漫不经心地道:“刘文珠,就你对我的这态度,我不相信你,所以还是请你把欠的嫁妆列出来,写上归还日期,再签字盖手印。”
具有法律效应,以后才能到相府去索要她的东西。
“我明日再写。”刘文珠苦不堪言地想往后推。
“那不行,”宋安安直接拒绝,“我怕你明日便耍赖不承认了。”
“我是相府夫人,怎么会耍赖?”
宋安安一耸肩,“那可不一定,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十八年前,你刘文珠可是一个连别人的夫君都能抢的人。”
“你……”刘文珠被呛了一口。
她试图走人,奈何又被拦着。
十六杀气凛凛地走过来,她带来的人就都不敢动了。
刘文珠没辙,只能跟着宋安安进屋去写欠条。
宋安安拿着嫁妆单子,挨着对照,再一条二条地念给她写。
刘文珠急死了,这样下去,她体内的毒就要发作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宋安安就是在故意磨蹭。
刘文珠不时地催促,好半晌才写了几个。
她想摔了毛笔走人,试了几次,还是没能走出去。
她想让人去通知黄老夫人,可她的人被十六拦在外面,谁都近不了她的身。
今日,她信誓旦旦地保证能杀了宋安安,黄老夫人和冯氏为了避嫌,来看了看,以身体不好和府里有事,便回去了。
刘文珠孤立无援,时间拖得越长,心里越是害怕。
好不容易把欠的嫁妆写下来,她赶紧签字盖手印。
却不料,宋安安拿到了欠条,还是不放她走。
宋安安扣着她,理由还挺正当,逐条询问那些归还不回来的嫁妆的去向。
刘文珠一口牙都要磨碎了,她愤怒地吼:“都这么多年了,我哪里知道那些东西的去向?”
宋安安:“那你回忆啊!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
“我想起来干啥,赔你银子不就行了吗?”
宋安安微微颔首,“也对哦!折算成银子也行。
“对了,这些嫁妆上的店铺都还在营业,你何以会拿不出银子来一次清算干净呢?”
想法子消磨时间,没谁比她更厉害了。
“我没时间了,我得走了。”刘文珠急不可耐地往外走。
宋安安挡住她,“刘文珠,咱们好歹姐妹一场,你与季一舟成亲之后过得怎样?你和我坐着好好聊聊呗!”
刘文珠一句都听不进去,“宋安安,你给我让开,我求你了,我还不想死。”
实在是没辙了,心里的想法,她都给道了出来。
宋安安故意怔忪,“‘死’?刘文珠,你怎么会要死?夸张了啊!我只是想与你聊聊天而已,怎么会与‘死’扯上关系呢?”
“你放我出去!”刘文珠差点就想破口大骂了。
宋安安冤枉地找借口:“我没有禁锢你的自由啊!”
十六这时在房门口向她点点头。
宋安安心中明白了,侧身让路,“刘文珠,你想走就走呗!搞得像是我在故意为难你一样。
“实际上,我只是因为拿到了嫁妆,心里高兴,这才想留你多聊几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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