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心,你刚才说你祖母养着一只波斯猫,我也想瞧瞧可以吗?我还没见过波斯猫呢。”
“当然可以。”
蔺音心唤倚月去把波斯猫肥妞抱来。
江琦头一次看到如此圆乎乎的小猫,喜爱至极,抱在怀里甚是新奇地逗它玩。
肥妞不认生,舒服地窝在江琦怀里打盹,时不时拿头蹭她几下,江琦跟着咯咯直笑。
江家主母看到女儿与蔺音心那般交好,极为欢喜,走到张氏面前悄声指给她看:
“夫人你瞧,两个孩子多投缘啊,江琦跟着蔺小姐,开心地合不拢嘴呢!”
张氏对蔺音心今日的表现全都看在眼里,心中颇为欢喜。
江家门风肃正,江佑飞将几个子女教育得极其周正,她自然愿意蔺音心多与江琦在一起。
江佑飞的姐姐正是后宫娴妃,江家是朝中数一数二的外戚,蔺问渠与户部常有来往,两家之间的关系自然是和善为妙。
台上戏班已准备妥当,好戏马上开锣,乐手们率先起音,台下众夫人在蔺府的安排下接续落座。
严氏正悠闲地吃着点心,听到戏班马上开唱,伸长脖子,抬眼去寻杨南薇。
转目之间,先看见了蔺音心,随即放下心来,毕竟有蔺音心在的地方就一定有自己的宝贝女儿。
可她定睛一看,那蔺音心身旁的女孩根本不是杨南薇,而是江琦。
她马上急了,继续寻找,这才看到杨南薇正自己坐在一旁的角落里生闷气。
眼睛死死地盯着蔺音心和江琦所在的地方。
严氏赶忙起身朝她走去。
出门前她反复叮嘱杨南薇,今日宴席是蔺府为东道主,让她一定要跟紧蔺音心。
让人们都知道蔺府与杨府的关系极好。
可此刻人家都和别人玩到一起去了,她却眼巴巴地坐在那里。
“薇薇,你怎么自己坐在这发呆,快去找蔺音心啊。”
严氏走上前,耳边弥漫着洪亮的戏剧声,她俯身凑到杨南薇耳边嘱咐着。
“母亲,你看那蔺音心,今日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与我说话竟然毫不客气,往常我让她往东,她绝对不敢往西!”
“乖乖,你可小点声吧,这是蔺府,不是咱们家里头,且不论她今日怎么了,你还是要与她搞好关系,知道吗。”
杨南薇是杨家嫡女,自小便颇受宠爱,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哪里受过刚才这么明晃晃地排挤欺负,气的眼眶发红,根本无心再去搭理蔺音心。
严氏将她搂在怀里,依旧俯在她耳边,温顺地哄劝道:
“蔺音心的账先记着,下次你找机会还回去便是,谁还能欺负得了我家宝贝女儿不成,只是今日不同以往,忘记母亲在家和你说过的话了吗?”
杨南薇想了想,收起眼泪道:
“没忘,母亲和我说,父亲如今需要我的助力,我们要维持与蔺家的关系,这样无论我们做什么事,外人便都会以为是首辅的授意。”
严氏满意地点点头,周身仍一片喜闹,她拉着杨南薇离开那个角落,示意她去与蔺音心道个歉。
“音心姐姐,刚才是我说话莽撞了,多有得罪,请你原谅妹妹的鲁莽。”
蔺音心正美滋滋地欣赏着台上的演出,计划着这出戏唱完就去寻邓澜。
没成想杨南薇又出现在她眼前。
这下她是真的烦了,实在不清楚这小孩怎么这么缠人。
她的耐心十分有限,但念在今天与以往不同,且在场之人众多,多少还是要留些情面。
于是也学着杨南薇那娇娇柔柔的样子,回以一笑:
“妹妹多虑了,我并未多想,好好听戏吧。”
说完,她心想这下总可以了吧,你最好有点子分寸,自己回到位置上去,别再来打扰我了。
结果杨南薇听她这样说,一屁股便坐在了她身旁,还特意往她那边侧着身子靠了过来。
江琦还在蔺音心另一侧坐着,她在学堂时便早看惯了杨南薇这副样子,马上露出一副嫌弃地表情,将怀中的肥妞抱得更紧了些。
“呀,这只肥猫看上去真好玩!”
心思并不在听戏上的杨南薇很快便找到了新话题,眼睛瞄向肥妞。
“她叫肥妞。”江琦对肥猫二字十分不中意,没好气地告诉她肥妞的名字。
“呵呵,那不还是肥吗,让我瞧瞧。”
她走到江琦面前,粗鲁地扒拉正眯着眼享受江琦抚摸的肥妞。
肥妞被无端打扰,顿时不悦起来,它扭动着身子,想要从杨南薇伸来的手上挣脱出去。
“等下,你轻点不要这样掐它......”
江琦越是这么说,杨南薇手下反倒越加大了力度,肥妞吃痛,喵的一声就要冲出去,幸好江琦眼疾手快,抱住了它。
“倚月,把肥妞带下去吧。”
蔺音心眸中闪着寒意,先安顿好肥妞,之后转向杨南薇询问道:
“你到底想干嘛?”
“我......我就是想看看那个小玩意而已嘛,谁知道它那么不听话。”
江琦急了,冲她反驳道:
“你刚在手下那么用力,肥妞当然不会乖乖等着被你掐啊!”
“你说谁掐它?不过是个猫而已,我还不稀罕看呢!”
江琦听她这样说,心头更急了,还欲与她理论,被蔺音心一把按住。
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孩最擅长的便是无礼,而对付她这种无礼,唯有无视最有效。
没有观众,即使闹出花来,也只会被人笑话,如果与她理论,反倒会吃亏,因为无论如何她总能把过错安在你的头上。
江琦明白了蔺音心的意思,不再理会杨南薇,继续看戏。
蔺音心的好心情被她破坏了一半,无意在此处逗留,恰好看到邓澜起身,赶忙跟了过去。
她想问问二叔的事。
蔺伯现在已经插手此事,不妨给母亲打个招呼让她放心。
以邓澜的机敏,她早已派人偷偷通知了沈明博,那天来府上抓捕的人是京都知州,这让她十分意外。
沈明博的性子她了解,虽说散漫随意了些,但绝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
更何况是值得一帮捕快手执缉拿令涌进嘉宁伯府的案子。
这几日她派人四处打听,总算探明白了面馆一案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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