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棣靖难的四年时间里。
老大朱高炽留守北平独自处理一切政务,稳定大后方。
老二朱高煦则善骑射,臂力极大,跟在朱棣身边,前锋冲阵,屡立战功,多次救朱棣于危难,被朱棣赞为“类己”。
“爹!”
“爹……”
朱高煦和朱高炽一前一后地来到了朱棣面前,一个莽然无惧,一个则有些心虚。
朱棣敛去自己眸中的杀意。
当即一声厉喝:“朱高煦!你给老子跪下!”
兴冲冲的朱高煦宛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一张稚嫩的脸庞有点垮,在老爹的威严之下只得老老实实往地上一跪。
嘴里还是忍不住嘟嘟囔囔:“我……我也没说错嘛。”
朱高炽摇了摇头。
苦口婆心劝导:“老二,这种事情切不可宣之于口啊,好在此处只有你、我、爹,还有道衍师父在。”
对此,朱棣不置可否。
再次转过身去,嘴角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
……
应天府。
乾清宫中殿。
穿着太监服饰的戴思恭怀里揣着一份“遗诏”,颤颤巍巍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长叹了一口气,暗暗自语道:“我老头子一生行得正坐得端,也算是救人无数,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这是朱元璋的意思。
同时也是维系天下安定的重要一步。
这一份“遗诏”,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硬着头皮接。
“不过……终究姜还是老的辣,陛下竟能想出如此巧妙的一招牵制藩王,想来应该……问题不大吧。”戴思恭只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道,“接下来,还得去找蒋瓛一趟。”
他顿住脚步左右看了一眼。
目光停留在了乾清宫偏殿的方向:“根据陛下所说,蒋瓛和自己一样是被三殿下给撂倒了,明面上的说法是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去了,实际上却在偏殿,大概是存了招用他的心思。”
“要是陛下是真死,大局已定,蒋瓛也不是不能投诚,但他知道陛下没死,同时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必定不敢贸然投诚,别到时候给自己整死了……”
“我得抓紧时间去和他通通口风。”
戴思恭佝偻着身子做贼似的朝偏殿方向缓缓走去。
心里则是叫苦不迭。
而另外一边,乾清宫偏殿。
“出事情了!”
“出大事情了!”
蒋瓛浑身上下都被绳子给捆缚得紧紧的,嘴里满满当当地塞着棉布,全身上下都无法动弹分毫,同时还有好几处地方隐隐传来剧痛。
当然最操蛋的不是身体上的痛,而是他在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听着外面那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窸窸窣窣的动静,内心无比惶恐。
他昨天就在陛下的寝殿外守着。
莫名其妙被人勒着脖子一顿闷揍,最终抵抗失败,今天一早醒过来就成现在这样了……
所以……
哪个老银币对自己下的重手?
皇宫大内的,哪里能冒出来这么个老银币,而且还能令自己无法反抗的?
二殿下呢?
特么的,还有……陛下呢!!?
蒋瓛被五花大绑着,内心只剩下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宁愿那个袭击他的老银币现在跳出来直接给他一刀,也不想像现在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太操蛋了!
却在此时。
他的耳边响起一道极低的呼唤声:“蒋指挥使……”
蒋瓛努力撇过头,顺着声音朝窗户的方向看过去,总算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当即激动得面色涨红,瞪大眼睛挣扎着,嘴里只能发出“唔……嗯……”的闷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