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煜白挑了挑眉,看向她说:“今天爷爷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跟你吵架了,问你是不是搬出去住了?”
“鹿今朝,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离婚了?”
“我们本来也是协议结婚,离婚是必然的,我若是不和你离婚,你怎么把桑雪娶回来?”鹿今朝盯着他说。
“再者说,你最近这么大张旗鼓的要给桑雪设计世纪婚纱,想不让其他人抓住把柄都难。”
司家兄弟姐妹众多,司煜白排行老九。
现在正是司家竞争继承人最激烈的时刻,司煜白这个时候传出婚变,确实会对他不利。
不过,这不是鹿今朝思考的问题。
她和司煜白原本就是协议结婚,离婚是早晚的事情。
并且协议之中写得很清楚,她和司煜白离婚,得不到一分钱。
司煜白在司家到底能不能竞争到继承人的身份,她不关心。
“现在还没有到协议结束时间,我们还没有离婚,你必须在怡海翠庭好好待着。”司煜白声音冷漠。
鹿今朝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司煜白挂断电话,让她亲自过来一趟。
原来是要和她谈条件。
她胸口闷闷地疼。
在司煜白眼中,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一场利益。
结婚的时候是,现在也是。
他就是想要榨干她身上的血。
司煜白见她紧抿着唇,不说话,开口说,“苏雨琪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
“司煜白,你这一步棋,下得真是妙!”鹿今朝冷笑。
桑雪已经回国,每天在她眼皮子底下蹦跳。
他还要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让她回家陪他演戏。
知道她可能不会同意,所以拿苏雨琪当作要挟。
好,很好!
从始至终,她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枚棋子罢了。
若是可以,鹿今朝现在想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然后再喝他的血。
最后重返大学时代,狠狠给当初的自己几个大耳光,扇醒她那个时候的恋爱脑。
让她看清楚,她到底喜欢上的是一个什么东西!
司煜白目光扫过她,一怔。
她眸子盯着他的时候,那里面燃烧着蚀骨的恨意与滔天的愤怒。
犹如一个小宇宙,就要爆发似的。
让她回来,就这样生气?
司煜白的眼眸更加幽深几分。
“爷爷八十岁寿宴马上就要到了,你这几天准备准备。”
鹿今朝仍旧这样盯着他,半晌,她开口说:“让我陪你演戏也可以,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司煜白示意她说下去。
“我可以继续待在怡海翠庭,帮你争夺司家继承权,不过,你需要支付我五千万。”
司煜白讥笑,“口气倒是不小。”
“司总,司氏集团市值上千亿,我只要五千万,这对你来说,是九牛一毛吧。”鹿今朝谈笑自若,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她和司煜白,原本就是各取所需。
协议结婚,她一分钱都拿不到。
原本协议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若是能从他这里拿到五千万。
这笔交易,她不亏。
司煜白盯着她,好似在盘算着这笔买卖到底亏不亏。
半晌,他点点头道,“可以,我答应你,不过这笔钱,等我拿到司家继承权,再支付你。”
“可以。”
鹿今朝见他同意,颇有些不可思议。
五千万对于司煜白来说,可能不值一提。
对于鹿今朝来说,那就是天文数字。
有了这笔钱,她再也不会为母亲的医药费愁的整晚睡不着。
鹿今朝生怕他会反悔,翻出一张白纸,拿起书桌上的笔,飞快的在上面写下什么。
不一会儿,就写好了一份协议书。
然后递到司煜白面前说:“空口无凭,你在上面签上字,省得你以后耍赖。”
司煜白看到协议书的那一刻,脸色黑如锅底。
【甲方:_司煜白__,男,_1998_年1月_20日出生,汉族。身份证号:_XXXXX_乙方:_鹿今朝_,女,_1999__年__7_月22___日出生,汉族。身份证号:_XXXXXX__甲、乙双方达成以下协议:司煜白成为司氏集团继承人之后,两人协议离婚,房产车产,以及股份权都归甲方所有,甲方需要支付乙方五千万存款,如果甲方违约,子孙满堂,全靠兄弟帮忙!】
司煜白指着协议上的内容,“鹿今朝,你咒我?”
鹿今朝摇摇头,催促道:“司总,你说的哪里的话,你赶紧签上字,只要你按时支付不就好了。”
她在乙方那里签上字之后,推到司煜白面前。
司煜白紧绷着一张脸,大笔一挥,在上面签上他的名字。
鹿今朝看到司煜白在协议书上签好字,勾了勾唇。
她从包内掏出口红,抓住司煜白的手,均匀的涂抹在他大拇指位置。
随即开口道:“司总,盖章才有效。”
不等他犹豫,鹿今朝抓着他的手,在他名字上盖上印章。
一切弄好之后,鹿今朝满意一笑。
谈什么感情,还是谈钱能够让自己安心。
司煜白抬眸,头顶的琉璃灯折射出醉人的光芒,落在鹿今朝那张白皙的脸颊上。
她红唇闪耀,眼眸里面所有的阴霾驱散,像星星一样耀眼。
司煜白低眸看了一眼大拇指处的红色印记。
倏然,有一股酥酥麻麻的触觉。
鹿今朝将协议书小心翼翼的收藏好,看向他说:“司总,我们去派出所吧,我朋友还在那里等我。”
和刚开始来时的压抑相比,鹿今朝欢愉了不少。
她目光看向窗外,弟弟很快就能出来。
一切都在往好处发展。
不就是继续陪着司煜白演戏吗?
反正她已经陪他演了三年戏。
车子刚到派出所,鹿今朝就摔门离开。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司煜白。
司煜白眉心直跳。
这个女人,现在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把他放在眼中。
前面司机终究是没忍住,开口说:“司总,明明是您把桑雪小姐的律师函压下的,您怎么不跟夫人说一声,让夫人误会你呢?”
司煜白冷冷开口说:“苏雨琪这种胡乱勾搭男人的女人,也应该受到些惩罚。”
司机凌风立即会意。
原来司总还在因为那天夫人在酒吧选妃生气呢?
他以前只知道女人心口不一。
现在才发现,他家老板才是心口不一的鼻祖。
真让人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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