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毒药
整张的皮毛一体地毯本就够厚,铺上厚厚羊毛绒毯后更加又软又舒服,完全感觉不到是坐在地板上。
宋予时就这样光着两条腿,细细蹙着眉,有些懵的坐在灰黑相间里。她的皮肤本来就又白又细腻,现下整个人被衬得似乎在泛光。
宋予时坐在地上的角度,视线就正正对着他的气焰嚣张,本就红的脸瞬间烧起来了。
她轻轻推了推他的小腿,结结巴巴地催促他:“你,你,你快去穿衣服呀。”
周屿辞有些不解,弯下膝盖也半跪在了毯子上,手指灵活地挑开她的毛衣。
宋予时不防,声音沙哑而软糯地控诉他:“你不是说…”
周屿辞低头去亲走她的泪,又亲亲她的眼睛,鼻腔轻轻嗯了一声,等她说完。
“你,不是,不是说,忍住,的嘛!”宋予时双眼涣散的微张着嘴巴,小口小口呼吸着。
周屿辞笑出声,“宝贝儿,”他抽出在她身上点火的手,一只手护着她后颈,一只手揽住她那节细腰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抱在怀里,侧过头亲了亲她的耳朵,“你可真是…太可爱了。”
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进她的大脑,但宋予时已经被蛊惑的神经在此时已经没办法处理接收到的信息,只能睁着一双迷蒙的眼回视他。
周屿辞低低叹息一声,唇边的笑意扩大,“我是说忍住,但没说是忍住不现在办正事儿。”
宋予时没能扛一会儿便已经要溃不成军。
“周屿辞…”她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双手抓着他的颈脖,望着他无声催促着。周屿辞本来就是强忍着冲动在让她适应,现在被她这么刻意的动作一勾,脖子和手臂上的青筋都冒出来。
他舌尖舔了舔后槽牙,低头狠狠衔住她的唇,哑声警告她:“别勾我。”
周屿辞低声对她说着,警告她,不要再做出什么刺激他的举动。
不然一会儿,能不能控制住,他自己都不敢保证。
但这句话传进宋予时的耳朵里,理智已经无力支撑她消化里面的意味。
开跑前的热身做得太到位,这样陡然停住。
就像是浑身的血液和肌肉已经叫嚣着要冲出起跑线,可是那一下来自裁判的枪声却迟迟都不肯响起。
小姑娘在他的怀里哭哭唧唧的,手里抓着自己的衣摆,咬着唇看他。周屿辞眸色沉沉地咬着牙关顺从她的意思,只是遮掩掉落的一瞬,也让扯着他的最后几缕克制彻底崩断。
在他仅存着理智的那一秒,周屿辞扯出一丝精力想。
他就不该,听她这个建议。大概是因为他自己也过于清楚,宋予时的一切对他的杀伤力。
像是沉寂的夜里追逐切割夜风的刀刃,锋利快速地斩断了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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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只是忍住不把她弄得只会哭,就已经足够挑战他一向定力十足的理智。
如同黑夜与白昼的交替,墨汁滴入纯水。
刻在男人骨血里的恶劣因子在阴暗处飞快地滋长,亲手把浓墨重彩的颜料糅杂在极致的纯净里得到的是夹杂在罪恶感中的痛快。
犹如捕猎者见血,暗觉兴奋的瘾。但他过于清楚她初经人事的接受程度,每每接受他的暴烈,也许会脆弱得犹如凌雨盛开的海棠,风一吹就怕她夹杂在雨露里枯萎。
珍惜和摧毁这两个意味截然相反的词汇同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犹如飞速闪过的片段,重复着纠缠不清。
周屿辞感受到神经的撕扯得胸腔滚烫,只是这一瞬而过的想法,完全不足以抵消身体里得到的放肆的愉悦。
他低头看向宋予时,她就好像一朵本在清晨含着露水的玫瑰花苞,此刻彻底蜕变成舒展的玫瑰花。
青涩和懵懂缠绕着蜕变成蝶的成熟,让妖娆和清纯这两种极为矛盾的气息交织着构成了她。
周屿辞的神志已经被她的模样彻底剪断,身体里的兽嘶吼着挣脱了牢笼。
头脑持续着攀爬着快感的高峰,神经都灼烧得微微发热。
宋予时微张着的樱桃色的嘴,和他手掌纠缠住的发丝,含着泪的鹿眸。
布满痕迹的奶油色肌肤,烙上指印的腰,都轻易地让周屿辞的大脑神经紧紧绷着。
他全身的思绪都在叫嚣着沉沦这场狂欢的盛宴,欢愉的感觉似乎让血液都滚烫。
周屿辞闭着眼仰起头吐了口浊气,又喘着粗气去亲走她脸上的泪,罂粟般的诱惑让他已经无法分神来细细顾及她的感受,下腹发麻着想要把她全数占为己有。
宋予时觉得自己身体的构造都像是要被他打破重塑,心下只剩下后悔,要是知道他的失控能到这种程度,打死她都不敢做一点点主动的举动啊呜呜呜…
之前的时候本以为他已经够狂,结果今天才算是彻底见识到,到底什么叫做狂。她身上上一周的痕迹已经消的差不多,此时又被覆上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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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时已经不知道自己被扔上云端多少回,思绪都仿佛被切成一块一块的小碎片,不着边际地漂浮在她的脑海里,什么事情都连不到一起,只有断断续续来自外界的感官在提醒她。
她还醒着,没晕过去。
但她觉得自己和晕过去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但还能分出心思来想了想,自己身体里的水分是不是全部都用来供应眼泪。
她的求饶早就已经不管用,甚至效用从试图减轻转变成了火上浇油,因此宋予时在中途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便放弃了挣扎,咬着唇想省一点力气让自己不晕过去,但细细的声响依旧止不住地随着他的放肆溢出唇瓣。
感觉真的像是快死过去的时候,周屿辞终于结束了。
她的眼泪还在不停的往下流,整张小脸湿漉漉的,哭得抽抽噎噎的伸手去拉他的手臂。
周屿辞亲了亲她的眼睑,大脑出走的理智在一切稍稍平息后才开始逐渐回笼,看见她哭都没力气了的模样,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
但是就算再来一次,他也一样会忍不住,她也一样会受不了的这样哭。
手臂被拉扯,周屿辞意会的弓下身把她抱到怀里,轻轻地一下下吻着她的发。
怀里的小姑娘浑身都在打颤,哭得稀里哗啦的,泪水蹭到他胸膛上,还张嘴在他肩膀下方咬了一口,声音又细又无力地讨伐他,“呜…你好凶...”
周屿辞听见就低低笑出声,她就算这样生气了,说的话也依旧跟小猫挠人似的,没有什么攻击性,还怪招人疼。“笑…笑什么笑!”宋予时大口大口呼吸着,却也还是觉得身体里的氧气不够用,连说句话都变成艰难的几段。
她觉得委屈得不得了,小脾气上来便什么话都开始说,“我,我不要,和你长,长期了!”
就这样还得了,才第二次就凶成这样了都,她才不要。
这句话刚说完,就看见面前的人脸色沉了下来,搂着她的肩,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周屿辞张口便又是那股带着冷意的声线,凶得要死,“你乖,刚才那句话收回去。”
宋予时觉得本来就是他不讲道理,还要这样威胁她,眼泪又哗哗地冒出来,委屈得一下便拔高了声音:“本来就是你不对!你刚才那么凶,你不哄我,你还凶我!你这么凶,我让你慢一点你也不理我,让你轻一点也不理我,我想抱抱你你也不理我,你这人不讲道理!”她的小嘴叭叭叭地就说出一长串的话,害羞也都不管了,就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也要先把这个狗男人骂一顿。
周屿辞怔住。
宋予时的话说的直白。
她从来都不喜欢藏心事,不高兴的都会立刻说出来,因为矫情反而更容易让事情变得复杂,所以今晚的事情她也用了一样的方式。
小姑娘睁大着一双布满委屈的眼睛流着眼泪,周屿辞脑子里的神经好像竖琴的弦,而她的话就像一双用力拨过所有琴弦的手。
振聋发聩,让他的思绪都嗡地一声后溃散,又重新聚集。
周屿辞低头查看她的状态,同时也自然而然看到了。
女孩儿身下那一大张Hermes的厚羊毛绒毯早就沾满了这一块那一块的水迹,灰黑色的大格纹变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深浅不一,沾满了水分的部分比其他部位薄了一块,微微凹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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