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云将解毒丹还给林太医,若有所思。
“这东西是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对现在的王爷来说,负担太大。不过,我们可以试试,根据这个方子配出一味药来。”
“毒与药的原理原本就是相通的,在他这味药的基础上,将有毒的药草换成小毒或者微毒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间,眼前发黑,头晕目眩,意识也变得模糊不清。
人也软软地倒下来。
“小心。”岑远照抬手扶住姜挽云。
奈何他只有一只手能用,本身也虚弱不堪,不仅没扶住,还被她压了下去。
“……”岑远照看着压在身边的女人,额角抽了好几下。
她正好压住他的左手。
从他的角度看去,能看到那张疲惫不堪的小脸。
那张脸上,竟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苍白。
一种,病态又柔弱的苍白。
林太医吓了一跳,忙给姜挽云把脉。
“娘娘身体虚弱,本身有不足之症,又过度劳累,身体支撑不住。”林太医拱手道,“只要休息休息就没大碍。”
“不足之症?”岑远照蹙眉。
姜挽云好似提过,她有不足之症。
“臣若是没看错,娘娘年幼时,应该是落入冰河或者受过大寒,寒邪入体,落下了病根,导致身体虚弱。”林太医说,“若不好好休养,以后怕是……”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王妃娘娘若懂医术,自然晓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岑远照听到“落入冰河”四个字,怔了怔。
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个小小的身影,眼底如有温柔化开。
这抹温柔并没有持续很久,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温柔被阴沉代替。
“暗乙,你在看什么热闹?”岑远照冷声道,“将她带下去。”
“是。”暗乙将姜挽云抱起来,“王爷,是将王妃留在明玉宫,还是将她送回铃兰阁?”
“你说呢?”岑远照看着床边的流苏,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森然。
暗乙踌躇:“属下觉得,还是把王妃留在明玉宫比较好,免得等王爷身体不适了还要再去请。”
“哦?”岑远照抬起眼,“本王倒觉得,把你和陆言都安排到姜挽云的院子里比较好。”
才一晚上的功夫,姜挽云那女人不仅把陆言收买,连暗乙都对她言听计从。
她本事倒是不小!
暗乙立马噤声,拿了厚衣裳给姜挽云披上。
铃兰阁中。
香梨看到昏迷的姜挽云吓了一跳。
“你,你对王妃做了什么?王妃去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回来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王妃照顾王爷一整夜,体虚晕倒,太医看过了,没大碍。王爷特意让我带她回来休息,”暗乙说,
“你好好照顾王妃,我先回去了。”
暗乙走到门口时,姜挽云的声音传来。
“暗乙,稍等。”
“娘娘,您醒了。”香梨擦着眼泪,“您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没事,就是太过劳累。”姜挽云拍着她的手,“香梨,你先下去,去帮我准备些饭菜来。”
“刚才没来得及写药方,你找一些纸笔来,按照我给的配方去抓药。”姜挽云对暗乙说。
一夜未睡,过度劳累,她头疼欲裂,嗓子也痒得厉害,怕是也受了些风寒。
因太过虚弱无力,她的手也在颤抖,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所用到的药一一写下来。
暗乙看着疲惫不堪的姜挽云,踟蹰了好久,鼓起勇气问。
“我不懂,你为何对王爷的病情这么上心?明明,先前你将王爷逼迫到那种地步。雄”
若她恨王爷,理应放着不管。
若她不恨王爷,又何必对王爷下狠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