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先生可知道为何肉汤放在暖和的地方一夜就会变质,放在寒冷的地方等三天甚至五天才能变质?”姜挽云用烈酒洗了手,尽量用陆言能听懂的语言来解释。
她看着屋子里的布置。
岑远照的房间并没有太多装饰,干净而明亮,消起毒来也比较容易。
“这个……”陆言被问住了,他没考虑过这种问题。
“肉汤变质跟酒有关系?”
“没有直接关系。”姜挽云说,“但原理是一样的。”
“是因为空气里有我们看不见的生物。”
“那些看不见的生物在暖和的地方增殖快速,肉汤成了它们生长的温床,快速增殖后,代谢产物过多,肉汤就变质了。”
“在寒冷的地方,它们增殖速度变慢,肉汤变质速度会变慢。你刚才也说过的,伤口缝合后很容易溃烂感染,其实也是那种看不见的生物在作祟。”
“看不见的生物?”陆言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对,人眼睛看到的东西并不是全部,这世上还有很多小到人眼看不见的生物。”姜挽云道。
“这怎么可能?”陆言笑道,“别说笑了,我更相信眼见为实。”
“眼见为实?”姜挽云想起亭子上发生的事。
她用阴气森森的声音:“某些人就因为相信眼见为实,最后成了残废。”
岑远照听到了她的指桑骂槐,脸黑如炭。
姜挽云道:“信不信由你,我只是转述一下璇玑道人的话,是真是假我也没法验证。”
陆言手一抖:“璇玑道人?”
“你认识璇玑道人?”
姜挽云:“如果我说我是璇玑道人的徒弟,你信吗?”
陆言当然不信。
在大夏王朝百姓的心里,璇玑道人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如果姜挽云是璇玑道人的徒弟,就是至尊无上的存在。
再者。
他从未听说过姜挽云懂医术。
姜挽云知道陆言不信。
她并不在意。
“消毒是成功的基础,我们开始吧。”
陆言若有所思。
姜挽云所说的这些,虽有些匪夷所思,他也难以相信。
但,仔细想想却很有道理。
以这个理论为前提,原先解不开的谜团好像全部解开了,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让陆言兴奋不已。
“王妃娘娘,按照您的意思,伤口溃烂,发脓,都是因为看不见的生物作祟?”陆言问。
“这倒也不是,还有自身免疫作用。不过大部分创面感染与微生物有关。你别问那么多,按照我说的,将蜡烛和镜子安排好。”姜挽云扫视着四周。
目光掠过岑远照的冠服上时,微微停顿了一下。
这套冠服,很明显是岑远照今天穿的那套,还来没得及清洗,只是挂在架子上,一旁放置着被汗水浸透的中衣。
看到那衣裳时,姜挽云想起苏雪晴搂住岑远照的样子,莫名一阵反胃,上前去将中衣和冠服一块提起,扔到火炉里。
银碳遇见布料之后,火势猛增,很快便将衣裳吞噬殆尽。
姜挽云的动作很快,衣裳烧毁后,屋子里的人才反应过来。
“你,烧了冠服?”陆言倒吸了一口冷气,“冠服不比普通衣裳,随意烧毁怕是……”
“这屋子里一共就四个人,你们都不说谁会知道?”姜挽云冷着脸,“冠服染血不吉利,烧了保平安,再重新定做一套便是。”
岑远照眼睛闪了闪。
姜挽云又用烈酒洗了手,眼睛都没抬一下,“你的心上人告诉我,你毛病多,女人碰你的衣角,你会连整套衣裳都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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