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冉握着手机,不自在的目光投向傅淮洲。
傅淮洲喝完手里的红酒,重重放下红酒杯,冷笑着问她,“怎么,需要我回避?”
“不用。”
白冉冉划过屏幕,接起傅斐电话,“喂?”
“冉冉,你在哪里?”
傅斐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给人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白冉冉抬眸,看向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傅淮洲,莫名感觉心虚。
“我在外面吃饭。”
“跟谁?”
白冉冉皱眉,心慌地握紧了手机。
跟傅斐交往的这几个月里,他很少会追问她的行踪,除非两人有约会,他才会提前给她打电话,确定她的位置,方便开车去接她。
但现在,他追问她的行踪,感觉不像是关心,更像是怀疑的质问。
过了十秒钟,傅斐还听不到她的回答,轻声唤她的名字,“冉冉?”
“我跟同学在外面吃饭!”
话一出口,白冉冉立刻就后悔了。
她骗了傅斐。
“……”电话那边,傅斐的呼吸声微重。
白冉冉拧紧眉头,非常懊恼,“傅斐……”
“是吗?”傅斐轻笑出声,温和地嘱咐:“现在有点晚了,如果可以,吃完饭后,让你同学送你回家。”
白冉冉呼吸一窒,心脏的位置泛痛,像是被石头狠狠砸了一下。
她很内疚,但这一刻,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傅斐解释?
“还有,”傅斐难得多话的继续叮嘱,“回到家,给我打个电话,让我知道你平安。”
白冉冉深呼吸着,调节好情绪才出声,“好。”
傅斐嗯了一声,又执着地开口,“我会等你电话,多晚都会等!”
“……”
傅斐挂断了电话,白冉冉拿起酒杯,一口气将酒杯里的红酒喝完。
酒精,能压抑人心里的愧疚感。
傅淮洲掀起眼帘,示意站在不远处的侍应给白冉冉斟酒。
侍应走过来,帮白冉冉将高脚杯倒上红酒。
白冉冉再次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啪一声,她重重砸下空酒杯。
侍应想继续给白冉冉倒酒,傅淮洲出声阻止,“走,这里没你的事了。”
他掏出钱包,给了侍应几千块的小费。
侍应接过钱,恭敬地鞠躬,识相的快步离开。
没有人斟酒,白冉冉就自己动手,她拿起醒酒器,正要往杯子里满上红酒,傅淮洲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出手按住了醒酒器。
“不许喝了。”
他知道她是为了发泄不安的情绪才这样灌自己喝酒,所以,他纵容了她。
但两杯红酒,已经是他对她最大的纵容。
白冉冉仰起脸,神色复杂地望向傅淮洲。
她为什么不敢跟傅斐坦白,她现在在跟傅淮洲在一起?
她怎么可以对自己男朋友说谎呢?
她实在太坏了……
傅淮洲知道白冉冉现在心里很乱,但他向来不是好人,最喜欢的就是趁乱打劫。
他慢慢俯身凑近她,唇角勾勒坏笑,明知故问:“白冉冉,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同学,嗯?”
白冉冉伸手推开傅淮洲,从餐椅上站起,“都是你的错!”
傅淮洲挑起俊眉,冷哂道:“我好像,没让你说谎骗傅斐。”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白冉冉鼓着腮帮子,眼底一片愤愤地瞪着傅淮洲。
傅淮洲迈开腿,走近她一步,高大挺拔的身躯,轻而易举就能将她笼罩在身下。
“那你说说,我还做错了什么事?”
“你不该收购孤儿院!”白冉冉一找到机会就想说服傅淮洲放弃收购孤儿院。
傅淮洲服了她。
她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孤儿院的事,敢情今晚这顿饭,她都是在应付他而已?
“简直荒谬,你欺骗傅斐跟我收购孤儿院,完全是两码事!”
傅淮洲不相信,她今晚一点都不想跟他一起吃饭。
她刚才吃甜品的时候,那表情是开心的,是幸福的,他都看在眼里!
“你不懂!”白冉冉摇头,白皙的小脸布满了郁闷和不耐烦。
傅淮洲逼她,“那你就说我懂的!”
白冉冉抬眸,觑着傅淮洲,一双圆润的杏眸,明亮有神。
“一直以来,我喜欢的都是傅斐这个人,不是他的家世,不是他的钱财。”
“孤儿院出事,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找傅斐帮忙,但我犹豫了很久,到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因为我不想,”顿了顿,她的声音委屈哽咽,“不想看到他,在我跟你之间为难……”
傅淮洲紧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脸,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所以,你说谎,只是因为怕傅斐为难,没有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