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冉将询问的视线落向傅淮洲。
他为什么没有跟温书渝求婚?
他想她怎么回答温书渝的问题?
感觉到白冉冉困惑的视线,傅淮洲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故意当没看到,继续优雅用餐。
白冉冉皱起眉头,实在摸不清傅淮洲对温书渝的态度。
她不好正面回答,只能说:“我离开傅家以后,也没机会继续教傅先生弹琴了,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他的钢琴现在练得怎么样。”
温书渝可惜地叹气,扭过身,干脆直接问傅淮洲,“那你的钢琴练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跟我求婚?”
白冉冉瞠圆大眼,惊讶于温书渝的勇敢直接。
不过,人家是未婚夫妻,有什么话确实是可以直说的。
傅淮洲下意识望向白冉冉,怕她误会自己跟温书渝的关系。
然而,白冉冉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自顾自地切着牛扒,斯文乖巧地用着晚餐。
傅淮洲烦闷地蹙起俊眉,觑向温书渝,教训道:“温书渝小姐,用餐的时候,请你保持优雅和安静。”
上流社会的豪门贵族最注重礼仪,特别是用餐礼仪。
温书渝话太多,太吵了。
温书渝撇了撇唇角,虽然不高兴,但也没再追问了。
傅斐笑着调节气氛,“哥,你现在在约会,又不是在家里,干嘛这么严肃?”
温书渝觉得傅斐很上道,连忙应和道:“说得好!”
跟他约会,真是太难受了!
他明明才二十八岁,却像八十二岁一样守旧!
傅淮洲没有理会他们的话,吃到五分饱,端起红酒细品,一边品,他一边观察对面白净漂亮的女人。
白冉冉吃东西的模样像只兔子,小口的吃,斯文的嚼,小心的吞咽,仿佛吃那一小块牛肉,一不小心就会被噎死一样谨慎。
这个女人,心里是怎么想他的?
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跟别的女人的关系吗?
人一旦有了求知欲,就会疯狂想得到答案。
傅淮洲放下手上的高脚杯,伸手端起温书渝面前装着羊排的餐盘,故意向温书渝示好,“我帮你切。”
温书渝受宠若惊,难得能享受到傅淮洲的体贴服务,她既开心又羞涩。
“好啊,谢谢你。”
傅淮洲冷淡地嗯了一声,好奇白冉冉的表情,他斜瞥了她一眼。
白冉冉依旧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这边,她专注地用餐,偶尔会看向傅斐,温声细语的跟傅斐说话。
傅淮洲的脸色瞬间阴沉,浅蓝的眸藏着一抹深不可见的火苗。
很好,她一点都不在意他!
白冉冉跟傅斐说完话,视线不自觉落向对面的男人,傅淮洲正帮温书渝切羊排,剔骨切肉,专注又仔细。
他对温小姐,也是很好的。
胸口突然很闷,白冉冉连忙低下头,强迫自己不再过分关注对面的男女。
正餐过后就是甜点,知道白冉冉喜欢甜食,傅斐特地为白冉冉点了一个法式焦糖布蕾。
“尝尝这里的布蕾,喜欢的话,我们下次再来尝其他的甜点。”
傅斐是一个非常注重细节的男人,白冉冉就是被他的温柔细致所吸引。
她拿勺子尝了一口,惊艳地瞠大双眼,点头称赞,“很好吃!”
“真的?”傅斐凑过要她喂,“让我也尝尝。”
白冉冉舀了一勺布蕾喂给他,傅斐张嘴,很自然地吃下。
哐当——
傅淮洲手上的刀叉碰撞到餐盘,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温书渝惊讶地看向傅淮洲,“你怎么了?”
他从小到大都是个优雅的贵公子,最注重礼仪,吃饭都不会发出一丝声音,现在切个羊排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傅淮洲拿起餐巾擦手,面不改色开口,“不好意思,手滑。”
他将切割好的羊排放置回温书渝的面前,“切好了,吃吧。”
温书渝感觉傅淮洲今晚有点奇怪,但她又说不出他哪里奇怪,接过餐盘,她微笑道谢:“谢谢。”
“不客气。”
做完该做的事,傅淮洲又拿起红酒杯继续喝酒,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浅酌品酒,而是发泄地灌酒。
傅斐的心思都在白冉冉身上,压根没注意傅淮洲那边的状况。
“是挺好吃的,再喂我一口?”他哄着白冉冉喂自己。
白冉冉刚才有注意到傅淮洲的失态,但她不确定他那个样子是不是跟她有关?
“冉冉?”傅斐又凑近了她一点,在缠她。
白冉冉挖了一勺布蕾,但没有喂给傅斐,而是自己吃了,“这不是给我点的甜品吗?你怎么好意思跟我抢?”
傅斐觉得白冉冉护食的模样特别可爱,出手扣住她的下颌,低头吻了她的唇角。
嘭——
一声巨响,餐桌的一只脚塌了,整个餐桌都往一边侧倒。
温书渝,白冉冉和傅斐都被吓了一跳。
傅淮洲面色冷峻,整理着西装,从餐椅上站起,扯下餐巾重重扔向餐桌,像在发泄。
这一刻,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傅淮洲身上。
他人前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这一刻彻底沉下脸,神色紧绷,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难以压抑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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