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查清真相,避免不了受害者和施害者的双方对峙。
白冉冉和苏菲亚等人一起被带到了校长室。
苏菲亚的手只在校医室做了简单包扎,后续还需要去大医院做进一步检查和处理残留在皮肤组织深处的玻璃碎片。
苏菲亚一见到苏夫人就开始哭诉。
苏夫人看到女儿受伤的手,心疼不已,当场就指责校方,“我们菲菲以后还要当钢琴家的,手受伤了,跟毁了她的前途有什么区别?!”
“我不管,今天无论如何,校方都必须要给我和我的女儿一个交代!”
齐校长蹙眉扫了闹事的白冉冉和其他学生一眼,安抚着苏夫人。
“苏夫人您放心,我们学校对校园霸凌零容忍,这一次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彻查清楚。”齐校长向苏夫人介绍,“恰好,今天我们学校董事傅淮洲先生也在场,他一定会为苏菲亚同学主持公道的。”
傅淮洲先生?
听到校长的尊称,一直低垂着脑袋的白冉冉抬起头,望向正前方。
傅淮洲一身西装,一如往日那样英挺考究,双腿优雅交叠,他就坐落在校长室正中央的棕色漆皮沙发上,彷如威严十足的君王。
是他,真的是傅淮洲……
察觉到白冉冉打量的目光,傅淮洲也掀起眼帘,蓝眸平静,清冷,迎上她可怜,无辜的杏眼。
白冉冉苦恼地拧着眉心。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残忍,非要让她在这么窘迫的困境下再次遇见他?
傅淮洲一直盯着白冉冉看,视线在她全身上下打量。
看着,她没有受伤。
“傅总!”苏夫人当然知道傅淮洲。
傅家是安城豪门贵族之首,家族生意涉及海陆空运输,餐饮,金融,艺术,医药,房地产等多个领域,苏家找尽门路都没法跟傅淮洲见上一面。
今天难得能见到傅淮洲,苏夫人当然要捉住机会,“傅总是学院的校董,我当然是放心的,您一定会为我的女儿讨回公道的。”
傅淮洲冷冷淡淡地瞥了苏夫人一眼,又将目光投向白冉冉,“说说吧,刚才在空中走廊,发生了什么事?”
白冉冉摸不清楚傅淮洲的态度。
苏菲亚的母亲好像跟他很熟,她说的话,他会信吗?
“是白冉冉霸凌我,用玻璃刺穿了我的手!”苏菲亚哭着指控白冉冉,完全是颠倒是非黑白。
白冉冉诧异地看着苏菲亚,眼底渐渐腾起一层火,“我霸凌你?苏菲亚,谁霸凌谁,一查就知道了!”
苏菲亚目光阴狠地扫向自己的几个小跟班。
其中一个女生接收到苏菲亚的指示,先站出来,“我可以为苏菲亚作证!是白冉冉用玻璃刺穿了苏菲亚的手。”
“我也可以为苏菲亚作证!”
“我也可以!”
其他两个女生纷纷走出来,一致将矛头对准白冉冉。
“既然有人证,那这位白冉冉就是施害者。”苏夫人瞪着白冉冉,愤怒道:“校长,霸凌同学的学生,是不是该退学处理?”
齐校长点头,“我们伯克立确实容不下品行不端的学生。”
白冉冉冷笑了一声,只觉得世界荒唐。
凭什么有钱有势的人这么轻易就能颠倒是非黑白?
凭什么都是他们说了算?!
白冉冉挺直腰杆,目光正直坦荡地道出事实:“我没有霸凌任何人!”
“是她们几个人,霸凌我,想要毁了我的手!”
闻言,傅淮洲俊眉微蹙,脸色倏然沉冷。
齐校长显然不信白冉冉的话,“现在受伤的人是苏菲亚,白冉冉,你指责同学霸凌,可要拿出证据来!”
白冉冉不卑不亢,“空中走廊有监控,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查一查监控就知道了。”
听到白冉冉提起监控,苏菲亚等人的脸上都透露出了一丝紧张。
傅淮洲观察着所有人的微表情,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齐校长看向辛音,“辛音,监控调出来了吗?”
辛音走上前,目光复杂地瞥向白冉冉,收回视线,回道:“校长,很不巧,空中走廊的监控坏了。事发当时,什么都没有拍下。”
白冉冉不敢置信地瞠目瞪着辛音,眼眶慢慢泛起了愤怒和委屈的红。
老师,为什么你还要帮苏菲亚?
苏菲亚扬起得逞的笑,下一秒又装得很委屈,“是白冉冉,她知道空中走廊的监控坏了,所以才在那里对我动手的!”
齐校长觉得苏菲亚说得有道理,“白冉冉,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白冉冉深呼吸一口气,抬起自己的右手。
“三个月前,我的右手五根指骨粉碎性骨折,是因为苏菲亚用石头硬生生砸碎我的指骨。这件事情,我告诉过辛音老师。”
闻言,傅淮洲惊讶地望向白冉冉,薄唇紧抿,眼底一片冷然。
她的手指,居然是这样受伤的……
辛音皱着眉,避开了白冉冉的目光,实在是不想再管这破事。
齐校长问:“辛音,有这件事吗?”
辛音叹了一声,“她确实跟我反馈过这件事,但她当时也没有办法拿出证据,证明是苏菲亚做的。”
“白冉冉,没有证据,你就是在构陷同学啊!”齐校长责骂道。
苏夫人不想再听下去,只想快点了结这件事,找机会跟傅淮洲攀谈。
“品行不端的学生,还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直接开除就是了。”
辛音看着白冉冉,失望摇头,“校长,看来这件事情,就是白冉……”
“如果我能拿出证据呢?”
白冉冉将希翼的目光投向一直没有表态的傅淮洲,“如果我拿出证据,校董,会秉公处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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