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洲一瞬不瞬,凝视着白冉冉,深邃的蓝眸,目光复杂地变化着。
松开她的下巴,他语气极淡,“谁告诉你,温书渝是我的未婚妻?”
白冉冉也没瞒着,告诉他是傅斐说的。
傅淮洲挑了挑眉,没有解释。他转身走到钢琴旁边,突然转移话题,“我生日,真不送我礼物?”
白冉冉摸不清他的心思,好声好气跟解释:“傅先生,我今天才知道你生日,实在没有时间准备。”
她看向琴房的时钟,还有五分钟不到,今天就要过去了。
“那就现在送。”傅淮洲抬手,轻敲着身侧的钢琴,理所当然地提要求,“给我弹一首生日歌。”
白冉冉莫名有点恼火。
她为什么非要给他送生日礼物?
这是她欠了他的吗?!
白冉冉虽然生气,但也保持礼貌,走到他面前,抬起受伤的手,找借口拒绝,“我手受伤了,弹不了。”
傅淮洲扬起唇角,俊容上的笑意勾人心魂,“另一只手,不是好着吗?”
她单手独奏的能力,也能完胜别人的双手。
白冉冉收回右手,装不下去干脆不装了,她直接拒绝。
“我不想弹。”
她不想送他生日礼物,他们之间还没有熟到能给对方送礼物的程度。
“傅先生,今晚已经很晚了,您还是快点回房间休息吧。”
话落,白冉冉越过傅淮洲直接离开,刚走出去两步,胳膊的位置被一道力收紧,她硬生生被傅淮洲拽了回去。
“不弹,你今晚就别想走!”傅淮洲冷冰冰睨着她,威胁道。
白冉冉试着挣脱几下,然而都没有挣脱开傅淮洲的钳制,她不耐烦,“你到底想怎么样?”
傅淮洲俯身,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无限接近地贴向她。
他一凑近,白冉冉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夹着柑橘木质调的古龙水味道。
白冉冉想起,他作为今晚宴会的主角,确实是喝了不少酒。
他明显是有些醉了,所以才缠着她不放。
“给我弹琴。”傅淮洲不依不饶。
白冉冉实在拿他没有办法,咬牙切齿,“行,我给你弹!”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傅淮洲才肯放开她。他目光如狼的盯着她,看着她乖乖坐落在琴凳上,抬起左手,按压琴键。
琴声响起,起调不是生日歌,而是贝多芬慷慨激昂的《命运交响曲》前奏。她单手弹奏,指尖在琴键上起舞,每一个音节仿佛都是在控诉他的霸道无理。
傅淮洲一直在凝视她,眼神透着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痴迷。
不知道为什么?白冉冉一弹琴,他就没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了。
白冉冉演奏着,昂首迎上他幽深复杂的眼眸。
他为什么这样盯着她看?
是生气她没有正经给他弹生日歌?
手指放缓弹奏的速度,白冉冉在某个旋律中过渡,开始弹奏生日歌,激昂的曲调很自然的转变为轻快,最后是饱含祝福的结束。
白冉冉望向不远处的时钟,凌晨十二点零五分。
他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我弹完了。”
“我知道。”傅淮洲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身边坐下。
白冉冉扭身面向他,“那我可以走了吗?”
傅淮洲没有说话,目不转睛,眼神拉丝地看着她。
对上那双浅蓝深邃的瞳眸,白冉冉呼吸一紧,错觉横生,她感觉自己快要陷入他眼底的漩涡之中。
男女间无声暧昧的对视,堪比深吻。
对视间,能做的,不能做的,或许,他们都已经幻想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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