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婉静静地看着他,鼻尖忍不住地酸涩。
她是在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遇到的方璟。
方璟考进了他们那最有名的大学,是她父亲的学生,那时他大三在读。
男人穿着黑色大衣,肩膀宽阔,眉眼间尽显成熟。
她很喜欢他。
可是方璟这个人很闷,完全是不开窍的模样。
许思婉跟在他身后追了一年,才牵上了他的手。
在一起的那天,是大一下学期的那个暑假,她缠着方璟来接她放假回家。
等人来了,许思婉将方璟压在驾驶座上,胆大又生涩地夺走了他的初吻。
绛红色顺着方璟脖颈一路攀升,最终烧红了他的耳根,鼓动着他的心跳。
他捧着她的脸,眼里是醉人的光,“许思婉,是你非要纠缠我的,这辈子别想甩掉我…”
思绪回笼,许思婉吸了吸鼻子,说舍不得他是肯定的。
她和方璟的恋爱,才刚刚开始啊…
“方璟,你以前明明不这样的。”
许思婉漂亮的眼睛里闪着泪花,“我要分手,甩掉你…”
方璟心脏抽疼,见她哭了,也跟着红了眼尾,“思婉…对不起啊…”
几个女孩出去的时间太长了,靳酌等人都找了出来,正好碰上秦迎夏和虞枝枝从街对面走来。
靳酌大步上前,牵住秦迎夏的手,“怎么出来了?”
秦迎夏和虞枝枝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将许思婉的事瞒了下来,“就是看见街对面有卖芋圆珍珠冰粉的,我和枝枝想尝尝…”
靳酌松了口气,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两下,“跟我说,我去买就行呢。”
谢迟也走近,左右看了下,拿胳膊肘碰了碰在发呆的虞枝枝,“在哪呢!刚好我也想尝尝!”
虞枝枝张了张口,又瞥到谢迟唇角的青紫,话到嘴边又换了套说辞,“走吧走吧我俩去买回来大家尝尝!”
…
虞枝枝拉着谢迟走了,一路上谢迟的注意力都落在她的手上,他心中暗喜,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勾唇。
两人走了一会,谢迟都没看见虞枝枝说的那个卖冰粉的小贩,“嘶,这是给我干哪来了?”
虞枝枝没说话,只身去了药店。
没过几分钟就拎着一袋药膏出来了。
谢迟疑惑,看清她买的东西后关心的目光又在她身上打量,“你…你受伤了?买这些做什么?”
“给你擦的,”虞枝枝神色有些别扭,“你的嘴角不是被林深那个死垃圾给打了一拳嘛?”
谢迟木讷似的盯着手里的药膏,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出一句,“…你是在关心我?”
虞枝枝愣了下,随后扯出个微笑,抬手在他的肩上拍拍,“好兄弟,你是为我受的伤,我当然得关心你啊,不然显得我没人情味儿的!”
“…噢,”他嗓音匿着失落,“说的也是。”
谢迟说完这句,虞枝枝也没再搭话。
两人坐在街边长椅上,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
“不擦药嘛?”她问。
他将药膏揣进口袋,故作轻松道,“擦个屁,我顶着这伤显得更爷们了!刚不是说想吃冰粉吗?再往前走走…”
谢迟率先起身,虞枝枝的视线定在他身上,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谢迟刚刚抬胳膊的动作是在擦眼泪。
不至于吧…
她垂下眼,慢慢跟了上去。
-
明月高挂,晚风肆起。
秦迎夏回来后就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呆呆地盯着许思婉空着的床位发呆。
快到门禁时间了,许思婉还没有回来。
虞枝枝同样在走神,游戏一直卡在结算页面。
她满脑子都是在想象谢迟偷偷抹眼泪时的场景,莫名感到心烦意乱。
有了林深这个前车之鉴,虞枝枝已经告诫过自己很多次不要再心疼男人。
和林深分手后她一直都坚持的很好,唯独现在在谢迟身上控制不住自己。
她逼着自己不去胡思乱想,硬生生地重开了把游戏。
而秦迎夏是受到了许思婉和方璟吵架的影响,她和靳酌也刚刚开始恋爱,他们以后也会有这样争吵的时候吗?
也会提到分手…
一想到这个词,秦迎夏心都揪了起来,让她难以呼吸。
她咬了咬唇,给靳酌发消息,【酉酉,万一以后我们分手了…】
秦迎夏心里抽疼了下,飞快将对话框里的文字删了,她又换了套说法,【小靳小靳,我们以后吵架了你会提分手吗…】
她有点难过,又将编辑好的消息删掉了。
而刚回到宿舍的靳酌盯着和秦迎夏的聊天界面,看着上方不断弹跳的“对方正在输入中…”陷入沉思。
他家小宝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靳酌放下手里的水杯,打字,【迎小宝,想什么呢?】
【亲一下:在想我们分手的事情。】
秦迎夏发出去又后悔了,赶紧撤了回来,重新编辑,【在想我的男朋友酉酉??1??2??6??1 ??0??6??5??2??5??3??5??2??0??6??6??2??3??8 】
【亲一下:小猫比心jpg.】
靳酌没回。
秦迎夏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她撤回去的消息,赶紧连发了好几个爱心,试图补救。
结果靳酌依旧没回。
她再也坐不住了,慌忙站起身。
动静太大引来虞枝枝注意,“咋了?看见小强了?等我来拍死它!”
“不是,”秦迎夏捏着手机,“我好像发错消息给靳酌了。”
虞枝枝从游戏抬头看了她一眼,“发错啥了?”
“就是问他会不会分手之类的。”她答着。
虞枝枝:“迎迎啊,你是不是今晚被学姐的事吓到了?”
秦迎夏暗恋了靳酌七年,自然更害怕这段感情走到令人崩溃的境地。
她是第一次恋爱,有这种心理是很正常的。
虞枝枝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不是所有情侣都会吵到要分手的地步的,除非触及底线。”
“有时候小吵小闹没什么,就当.调.情了,别慌张。”
秦迎夏点头,似懂非懂,“这样啊…”
她刚刚放宽心,手机电话就响了起来。
来电人显示“酉酉”
秦迎夏接通,靳酌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只有两个字,“下楼。”
她还没说话,听着靳酌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似是在按耐着什么,“靳酌你…”
“秦迎夏,”靳酌唤她,嗓音有些沙哑,“下楼,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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